“宋可人，现在怀疑你教唆他人绑架，请协助调查。”
为首的警员表情十分严肃，似乎想给她上手铐。
宋可人直接惊了，抬头就看到警员身后冷眼看她的陈律。
她和朱欢欢不一样，为了往上爬做过很多功课，是知道这个人的身份的。
这下心里更是震惊，季寒川的律师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宋可人眉头皱得死紧，她原本以为要面对的就是个陶昕然而已，此时才意识到不对。
但这个地方，她自己能踏进来，就没那么容易出去了。
她愤愤看了朱欢欢一眼，心里快气疯了。
简直是猪队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宋可人没那么傻，她迅速整理了自己的表情，还很甜地微微笑了笑。
“警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就慢慢给你解释。”
陈律看了眼手表，便走上来，冷淡的眼神根本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不自量力的自爆卡车。
“宋小姐，想摇人趁现在，我很忙。”
“……”
宋可人脸上的假笑瞬时僵住，阴晴不定的眸底怨毒极了。
陶昕然从警局离开后，才突然发现宋可人被凌云开除后，她还真的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这个人。
她想了想，觉得还不如先感谢一下季寒川，还了这个人情再说。
此时已经是午后，强烈的太阳光下，到处都蒸腾着热气。
今天虽然是周末，不过季寒川应该是在公司。
陶昕然却是有些犯难了，她不知道该送季寒川什么。
这么想着，她鬼使神差地给黄山打了一通电话。
黄山看到是陶昕然的来电时，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起来，才小心翼翼地接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需要这么做，他才刚从老板的办公室出来，季寒川还没来公司。
“陶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啊……没有，我按错了，不好意思。”
“嘟嘟嘟……”
陶昕然秒速挂断，黄山愣了一下，满头问号。
怎么今天季寒川有点奇怪，陶昕然更奇怪？
“呼……”
挂断电话，陶昕然默默松口气。
接通的一瞬间，她才记起如果询问黄山，那么季寒川就大概率会知道。
虽然被知道也没关系，她还是觉得先保密比较好。
这么想着，她就走到了附近的文玩一条街。
虽然是大白天，但两边摆满了摊位，逛的人也不少。
陶昕然忽然在想，季寒川那么奇怪的人，会不会喜欢的东西也比较奇怪？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走一走瞧一瞧哟！”
吆喝声不断，有的摊主很热情，有的摊主直接就是一副姜太公钓鱼的模样，闭着眼睛等顾客上门。
陶昕然看了看，都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东西，类似的很多，一时挑花了眼。
直至，她在一位胡须头发都发白的老爷爷摊位前，一眼相中一个骨哨。
因为大部分物件都是深色的，只有这枚骨哨是晶莹剔透的乳白色，看起来很不一样。
陶昕然刚蹲下想近距离看一眼，老人家就幽幽开口了。
“小姑娘，你很有眼光啊，这是用雪牦牛的肋骨雕刻的，哨孔天然形成，哨声比较特别。”
陶昕然也不是很懂，她单纯只是觉得这骨哨挺好看。
“我能拿起来看看吗？”
“请便。”
老人家看出她的兴趣，慈祥地笑了一下，再次说道。
“你可以试着吹吹，这个骨哨还没人碰过。”
陶昕然眨了眨眼睛，还真的放进嘴里用力吹了一下。
但这么一送气，骨哨却是哑的，根本发不出声音，只有她用力吹气的动静。
老人家一下就乐了，好心地教了一句。
“小姑娘，不能这么吹，你要放轻一些，不要用蛮力，敛着劲儿均匀送气试试。”
陶昕然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点了点头，便照着做了。
“啾……”
这一次，刹那间清越高昂的哨声便盘旋而起，仿佛飞了起来，直达天穹。
陶昕然吹得一愣，眼睛瞬时亮了。
她竟是起了一层浅浅的鸡皮疙瘩，这哨声太好听了，眼前自动浮现出一幅生动的画卷。
雄鹰盘旋在海拔很高的山上，山顶终年积雪，而底下却是郁郁葱葱的一片草地，雪水汇集在一起从中间冲刷而过，不远处一群闲适的牦牛正在散步，牛的低吟和鹰的尖啸融合在一起，空灵而悠远。
她几乎当场就选定了这个小礼物，老爷爷还给陶昕然打了个折，因为她和他孙女差不多大。
拿着买到手的小礼物，陶昕然本来还想找家精品店好好包装一下。
但又觉得没有什么包装比自带的这个棕色小锦囊好，也觉得不用搞得太花里胡哨，就直接去了季氏的办公大厦。
结果她进大厅，远远就见到了一个眼熟的背影。
标志性的波浪大卷散在脑后，纯白的法式茶歇裙，黑色小细跟妩媚又气质。
虽然没看到脸，但陶昕然一眼就认出来是季寒川那个小情人。
没办法，陶昕然每次都只看到一个背影，她又有一个好的记忆力，当场就认出来了。
这个人在这里，必然是来找季寒川的。
陶昕然不便打扰，就径直走到前台，把自己的礼物寄在这里。
“你好，这个是给季寒川……季总的，请代为转交，谢谢。”
前台妹纸很热情地收了，在陶昕然想走的时候突然喊住了她。
“小姐，按规定需要登记，请登记你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哦，好的。”
陶昕然拿笔填写的时候，余光往那边瞄了一眼。
这个女人手上大袋小袋地提了不少东西，袋子上印着的似乎是某个当红小生。
她寻思着这人和程晓一样还追星吗？
季寒川喜欢的女人倒是挺……活泼，和他本人似乎有点不搭。
这么想着，陶昕然自己先愣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简直是莫名其妙。
不过她也不怎么在意，填好就直接走了。
在这里等着人的，确实是夏薇薇，她回来了。
她此时一脸明媚，容光焕发，显然是度过了不错的夜晚。
原本她可以直接上楼的，一听说季寒川还没来，就想在楼下给他一个惊喜。
她美滋滋地构想着一会儿的见面，手里的东西自然是给季寒川买的礼物，这种一来一回的互动让她很满足，因为她觉得这才像真正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