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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什么是朋友(1 / 1)

“阿妈,圆圆想跟张哥哥去海边玩嘛,圆圆想去嘛,阿妈就让圆圆去嘛,去嘛…”圆圆像个小陀螺一样围着她阿妈转个不停,阿姨满脸烦躁地制止了圆圆的动作,继续旁落无人,专心致志干着手里的活。眼瞅着她阿妈那边讲不通,便笑嘻嘻地朝我走来,我举起双手做了个坚决不行的动作,圆圆看愣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怎么说呢,海边是属于我的禁区,自上回投海自尽未遂之后,老贺便叮嘱阿姨坚决不能让我再去海边,连带着她们也不能去,毕竟老贺是她们的老板嘛!所以真的去不了,正思考时,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当时在海边是谁救得我啊,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头若针扎般疼痛让我不敢再去想,阿姨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以为是圆圆恼到了我,训斥了她一顿后,小家伙摸着眼泪回房间去了……“小姐,这么长时间了,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也是时候往前走走了。”

边说边揉着我快炸裂般的头,动作很轻,声音也很轻。“阿姨,我知道,我知道…”嘴里答着知道,但心里呢,好在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轻生的想法,只是没有什么目标,每天浑浑噩噩地活着。“阿姨,上次在海边是谁救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阿姨正在揉着的手重了几分,言语慌乱的回答着我的问题。“小姐,我也不清楚,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躺在沙滩上,满脸都是血,衣服也被血水泡湿了,非常危险,医生说再晚两步就救不回来了。”

声音越来越孱弱,说完她突然蹲在我面前,紧紧握住我的手,恳求的说道“小姐,这些事都过去了,你也不要去想,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会越来越好。”

说着说着便小声的啜泣起来。我伸出手抱了抱她,“我知道,我知道,今晚我们就去海边走走吧,我保证不干傻事。”

开始阿姨还苦口婆心地劝着我,后来发现劝不动就不劝了。其实我都知道,那次从海边被救回来时伤到了脑子,额头也留下了疤,大概是在海里撞到了礁石或者是其他坚硬物体吧!夜晚,海边的篝火起了,人们都在围着圈唱着歌,依依啊啊的歌谣配着这海浪拍岸声格外动听,我躺在摇椅上看着不远处的人群欢歌热舞,惬意地享受这份宁静。如果此时我的父母就躺在我身边,那该有多好,想着想着,不争气的眼泪就从眼角流了下来……当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张皓月正举着烟花棒出现在我面前,他应该看见我狼狈的模样了吧!“怎么,不开心嘛?”

说着便拿出纸巾递给了我,我接过纸巾擦尽了眼角的泪痕。“没有,就是想起了一些事。”

话音刚落,张皓月一把拽起了躺在摇椅上的我,始料未及的变化让我失了平衡,跌进他怀里。“走吧,去放烟花!”

此刻的我还待在他怀里,不知所措,正想推开时,来了一群陌生人,看那身型,估摸着跟张皓月差不多的年纪。“张皓月,你小子不地道啊,有了女朋友也不跟兄弟们说。”

黄毛小伙说着说着,就朝我们走来,张皓月一把将我拉住,紧紧搂着,生怕会错过似的。“对,没错,就是我女朋友,你们别想,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说完双手搂得更紧了,黄毛小伙打趣了几句没占到便宜,便离开了。直至人走远他才松了口气,低下头缓缓放开手。接下来,他不停的解释道歉,其实也没什么吧,我便原谅了他,毕竟人家的初心也是为了保护我不是,所以没有理由因为几句话去为难一个孩子。不过他跟我提起,上一次他们在海边见过我时,我愣住了,上一次,上一次不就是我投海未遂那次嘛,我认真地听着他说的话,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第一次见你,你就坐在那块岩石上,呆呆望着湖面,那时不知道你想轻生,以为就是待在那看风景,正好那时黄毛他们过来挑事想打架,没顾得上你是什么情况,可当我听见咚的一声的时候,就知道已经晚了,我拼命的朝你游过来,在海里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将你拖回岸边,给你做人工呼吸…”好像是说到什么不该说的词汇,他抬头看了看我,请示的眼神中又包含一丝歉意,问到能不能继续说。“没关系,继续说。”

我坦然的咳了两嗓子。“然后你就醒了,醒了一会又晕了过去,我那时才发现你额头有伤,还在不停流血,当时想背起你去找医生,但是黄毛他们带着棍棒就过来了,我怕他们发现你,伤害到你,把你藏好后就一个人把他们引到其他地方去了,等我再回来时,你就不见了。我真得不是有意冒犯你,真的真的……”我拍了拍他的头,“说什么傻话呢,是我要感谢你救了我一命,张皓月,谢谢你”说完给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如果不是他,我应该活不到现在吧。望着他眼里激动的泪水,淡定从容的开口说道“怎么了,吓着了嘛,带我去放烟花吧,我的’小男朋友‘。”

可能是当时的气氛太沉重了,我打趣的说道。可能是的吧!张皓月显然被这句话吓到了,愣在原地,回过神后,才拉着我朝热闹的人群走去,当他再次给大家介绍我时,说的是:“她是我的朋友,李繁星。”

朋友嘛,朋友也挺好的,从小到大我的朋友不多,老贺,陈旭,好像就这样多,所以我是个很缺朋友的人。也许是和年轻的孩子在一起,我才感受到生命的无限活力,满满的正能量,也是这时我才知道张皓月是位学音乐的艺术生,他抱着吉他深情弹唱的样子不知道要迷倒了多少人,首当其冲就是圆圆了,左一句“张哥哥”右一句“张哥哥”喊得根本停不下来,渐渐我也看入了迷,想起了从前我和老贺,陈旭的青春岁月,想着想着眼泪悄悄流了下来。张皓月似乎发现我的状态不好,失手弹错了弦,被大家调侃了一番后,提议一起跳舞,他旁若无人般直径走到我面前,牵起我的手,在人群中翩翩起舞。“别担心,一切有我。”

他凑到我耳边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话。心突然跳乱了节拍,手脚也不知如何动作,慌乱之中踩到了张皓月的脚,他看着我魂不守舍的模样,拉着我的手远离人群,站上观景台,一眼望去,海岸线曲折蜿蜒,三两处篝火,人声鼎沸的音乐会,满天灿烂的烟花绽放,霎时如同白昼一般,也许是此刻景色太美,或是海风吹拂的温柔,让张皓月失了心智,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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