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幼主上位那也不够,还得有外戚涉政,把整个大秦搞得乌烟瘴气才行。
在这之后,幼主还得再死一次,然后另立新君。
得整个朝廷都处于崩坏的边缘,民间四处叛乱,民不聊生。
到了这个时候,世家估计才会忍不住出手,想办法重新建立一个稳定的秩序。
而在此之前,他们会竭尽全力地保证朝廷的安稳,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皇室、匡扶社稷。
看起来,这是不是一个爱国爱民的大忠臣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世家其实就是这么矛盾,一方面不希望皇帝的权力太大,做出危害他们的事情。
另一方面又希望朝廷政权稳固,将这种稳定持续到永远。
看起来很矛盾,但实际上,却又有着一个非常硬核的逻辑,那就是世家独有的特权!
世家所有的行动都是围绕着“特权”两个字进行的。
不管是和皇帝作对也好,还是在大厦将倾之际匡扶社稷也罢,都是为了稳固他们手里的特权以及话语权。
所以秦天才说别把世家的危害看得太重,他们并不是纯粹的坏蛋。
那种整天四处作乱,没事找事的蠢货,根本就形成不了一个源远流长世家,早就在发家之际就被人给做掉了。
真正能留存到现在的,那都是真正的人精。
有长久积累的底蕴在,真正的世家子弟再差也坏不到哪里去。
把他们当作洪水猛兽,那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而且对秦天来说,他们也有着必不可少的作用。
只不过,秦天现在正谋划着世家的“话语权”,想要打破世家对知识的垄断,才会这么小心谨慎地对待他们。
如果秦天真的成功地打破了阶级垄断,反而还要加强世家们的“特权”,以此来作为补偿。
这里面的门道太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反正就算告诉赫连鹰,他也没有办法理解这么复杂的问题就是了。
赫连鹰听完秦天的一番解释,沉默下来老老实实地开始写信。
不一会儿,第三封信件也写好了。
这是最后一个信封,他也该出去派人把信件给递交出去了。
正当赫连鹰起身,就要离开书房的时候,秦天把他叫住。
“你先等等,等朕把家书写好了,你派人一起送到京城。”
在赫连鹰写信的这段时间,秦天也在奋笔疾书,这时候他还没写完,需要等赫连鹰等一段时间。
至于秦天写的内容是什么,其实就是写给湛寒安的私信罢了。
出门这么久,他想她了。
文字寄情,以表思念,仅此而已。
赫连鹰在秦天写信的时候,站在他身后往纸上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就把头别到一边去了,信里的内容他没眼看,他怕看多了眼睛里会长针眼。
说实话,那有点恶心。
堂堂大秦皇帝怎么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呢?
服了!
秦天对赫连鹰偷看的事情也不怎么在意,大秦最多的机密都掌控在赫连鹰手里,还怕他看到这些?
秦天写完最后一段话。
【希望当朕回去的时候,能看到你那如初春暖阳般温馨的微笑,那将会是朕最大的期盼、幸福与满足。】
最后再把自己的私印给盖上,以证明这是他亲笔书写的,交到赫连鹰手中。
当然,其实不管盖不盖章,湛寒安都能从书中的笔迹上看出来是谁写的。
不过,这样更有仪式感不是吗?
写完对思念的寄托,秦天舒服了,感觉浑身舒爽。
可赫连鹰就不大开心了,就感觉手里拿着烫手的山芋一样,浑身难受。
这封信要是让御史大夫看到了,恐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有时候,赫连鹰也会有一种想把这种私信送到御史台的冲动。只是一想到这么做的后果,顿时从心,不敢这么做罢了。
到时候秦天是社死了,可他就要真死了啊。
赫连鹰想想还是算了,还是别作死了,活着挺好的。
收好信封,赫连鹰连带着其他三封官文一起交给手下的飞鹰卫,让他快马加鞭送到京城。
开采煤炭和制造火炕的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暂时不需要在其中耗费更多的精力了。
过了今天,平城这边有意料之外的人前来拜访。
那人自称是“萧非议”,是北院大王耶律宏图手下的谋士。
他提供消息,说耶律休哥很有可能联合南匈奴一起南下,请求大秦合兵到一处,好共同对抗有可能出现的大军。
秦天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
就算匈奴南下,也是第一时间去找耶律宏图的麻烦。
两边合兵到一处,那岂不是在帮耶律宏图共同承担被袭击的风险?
秦天又不是过来做慈善的,为什么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等把人赶走之后,秦天想到萧非议说的“唇亡齿寒”,笑得乐不可支。
“妈的!就连唇亡齿寒都说出来了,这煞笔以为我们大秦跟他们一样孱弱呢?
唇亡齿寒放在他们北院跟匈奴身上,那还差不多,放到老子这里来用,他脑子没毛病吧?”
萧非议这个说客说的话,差点没给秦天给笑死。
匈奴最强的时候,大秦也没把它当一回事,更何况是现在。
要搞清楚,现在是大秦在攻打北元,而不是北元在攻打大秦。
就连谁是真正的大腿都搞不清楚,还敢乱抱大腿,这人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对于北院大王的提议,秦天压根就没当一回事,想着就算匈奴南下也会先找北元皇室和北院大王,根本就没打算掺和进去。
只是有些时候,现实不是根据逻辑来进行的。
这时候的秦天压根就没想过匈奴跟南院大王的联军直接南下,找大秦麻烦的可能性,这也在日后艰苦奋战埋下了伏笔。
毕竟谁能想得到啊,匈奴人得有多脑残才能放弃主要目标,转而攻打乌兰察布呢?
当秦天得知在乌兰察布北部区域,将近两百里地的区域发现匈奴大军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战争哪有这么打的啊?
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