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有志之士,一边是见利忘义的小人,这都能混为一谈的咯?
过分了呀!
虽然心底下是这么想的,但在明面上,罗子京却是恍然大悟地赞叹一句。
“原来如此!妙啊,陛下!”
不管在什么地方,身处什么文化圈,汉奸这种东西总是少不了的。
但因为是自己人,总不能直接称之为“汉奸”吧?
于是,带路党一词应运而生。
说起罗子京的这句赞叹,也不知说的是“带路党”这个词,还是说策反敌人这件事情。
反正罗子京自己是没想到过策反这个办法,主要是实行起来有些困难,让人下意识地忽略掉这种可能性。
只是在罗子京看来难办的事情,到了秦天这里就容易多了。
飞鹰卫虽然没有办法隐藏在北元的群众之中,但至少可以做到和他们简单的交流啊。
北元是多个游牧部落组成的国家,想要大规模的策反那难度有点大,可如果只是找一两个带路党的话,那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现在北元正在闹饥荒,很多地方都缺少过冬的粮食,说不得就要宰了赖以生存的家畜来度过这场灾难。八壹中文網
这个时候,秦天只要找到其中的一个部落,并承诺给他们粮食,这带路党是不是有眉目了呢?
如果这还不够,那么承诺等战争结束之后,给他们想要的地位、统治权。
这样一来,总会有人心动的吧?
在实际的利益面前,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想要解决情报不足的问题其实就这么简单,就看你能不能想到罢了。
罗子京是打心底佩服啊,虽然这不是多么精妙的办法,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并开始执行,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罗子京不安的心放心了一大半,既然皇帝都已经说了过几天就能找到人,那想必是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只要人当地人作为向导,并帮忙一起做侦察工作,再加上提供的内部情报,那么预防突袭的问题就能解决大半。
这样一来,情报上的劣势也会被抹平,他对这场战争又有信心了。
“还是陛下想得周到啊,末将还有待学习,受教了。”罗子京拱手行礼,赞叹地说道。
“哦,那确实。”秦天点头承认,并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打了两下,志得意满地道:“好好学着吧,早晚会有用到的时候,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朕,朕会好好教导你的。”
“额……末将也就谦虚一句,陛下您大可不必。”罗子京抹了抹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无语地道。
“害!要说你小子老实呢?”秦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以后多学学怎么拍马屁,总会有用到的时候,有些时候会说话比做事还管用,练一练脸皮吧,啊。”
说完,他又在罗子京的肩膀上拍打了两下,带人转身离开。
“走了,吃饱了喝足了,我们也该做我们的事情去了。”
一行人鱼贯而出,走到营帐外进入马车,连带着外面的飞鹰卫的兄弟们一起驶出营帐。
该了解都已经了解了,该践行的也已经践行了,顺便帮罗子京安抚了一下赵飞的心情,这一顿饭吃的可以说是很充实了。
王清坐在马车上,寻思这一趟的旅程,忽然感觉这位陛下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原来吃顿饭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啊,真是意想不到。
其实说来也是,来到狼牙兵营,怎么可能会是单纯的吃顿晚餐呢?
秦天之所以在这个时间点过来,就是看出平城的城防建设完成,想到罗子京会在近些日子出征,这才特意过来的。
就算没有那几个野味,他会找其他借口来见一见罗子京。
在践行的同时,也是为了更详细的了解罗子京的布置,免得出现一些错漏。
说到底,还是因为罗子京是首次亲率大军,怕他会疏忽大意。
但罗子京的表现却是说服了秦天,至少在秦天看来,没什么疏漏之处。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地方差强人意的话,那也是罗子京没想到策反敌人这件事情。
说到底,他还是太稚嫩了,心还不够黑,不够狠,没想到这些能针对人性弱点的手段。
但话又说回来,让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领悟到这些黑心手段,那确实有些过于勉强了。
没有足够的人生阅历,又怎么能知道人性经不住考验呢?
慢慢来吧,不管是秦天本人还是大秦都不着急,罗子京有的是成长的时间,一点一点来就是了。
人生如此漫长,又何必那么着急呢,慢慢享受这个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秦天这么想着,心情放松下来,放空脑袋开始闭目休息。
回到平城,在简易的帐篷外休息一晚,又是个惬意的一天。
……
在秦天慢慢悠悠地度日之时,耶律宏图却是陷入到焦虑当中。
耶律宏图在他的大殿内来回踱步,脸上尽是焦躁的表情。
“还没找到耶律休哥的下落吗?他们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真的人间蒸发了不成?”
从上次打听到耶律休哥找西匈奴接触开始,耶律宏图就对耶律休哥的失去掌控。除了知道他去找西匈奴的首领呼韩邪单于谈判之外,一无所知。
失去了情报上的控制,很容易会让人陷入到恐慌之中,耶律宏图现在正处于这种状态。
相比焦躁的耶律宏图,耶律大石要冷静许多,他不紧不慢地道:“有消息称,耶律休哥现在在乌兰巴托,等呼韩邪单于集结匈奴各部,共同南下,准备联合起来一起颠覆北元的统治。”
“那怎么可能?他这是在与虎谋皮!”耶律宏图嗤之以鼻:“匈奴人是那么好招惹的吗?他要是敢这么做,到时候打下拓跋城,呼韩邪转头就会对付他,耶律休哥没那么蠢,他不会做这种蠢事!”
耶律宏图笃定自己的判断,根本就不相信耶律大石所说的“传言”。
可当耶律大石说出来的下一句话,却是让这个对自己的判断充满自信的北院大王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