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潼关那边是否传来消息，说大秦的使者正在赶往长安？”
楚皇不太确定的询问，似是想要确认自己的记忆是否是真实的。
太监恭敬点头，确定地道：“是有这么一封信件，陛下您还琢磨了一阵，老奴记得清清楚楚。”
闻言，姜堰用力地揉了揉额角。“看来是来者不善啊，不知那黄口小儿又在搞什么鬼！”
先前秦天用楚国七皇子以及灵月公主的命威胁姜堰，姜堰还为此大发雷霆来着。
结果现在南宫无敌又出现在襄阳附近，这让姜堰感到极为头疼。
而更让他感到沮丧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下降得很厉害。
明明是昨天才听到的消息，转头就给忘了，还需要跟太监确认一遍，才能确定记忆的真实性。
楚国朝政的问题就已经让姜堰感到心力交瘁了，现在又出这一码事，让姜堰头疼得厉害。
“明日一早，请国子监祭酒鲁敬上殿，这事恐怕要跟鲁爱卿商量一下了。”
姜堰叹息着吩咐一句，老太监应声听命。
“是，陛下。”
……
上党郡。
秦天几人赶了好些天的日程，这才翻越了山脉，来到风陵渡。
风陵渡处在大秦与楚国的边境，与楚国赫赫有名的关隘－潼关，隔河相望。
这里是黄河中下游有名的渡口，许多要前往楚国贸易的商贩都会从风陵渡渡河，前往楚国的领地。
秦天到这里来，倒不是为了偷渡楚国，故地重游到楚国浪几天。
他没那个心思，也不想跟周围的下属添麻烦。
之所以到风陵渡，还是为了观察潼关的地形，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翻越这座关隘的可能性。
可当他实地观察过后，心里想的却是：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挑战雄关险要之地为好。
大自然冲刷出来的天然屏障不是那么好攻破的，往这里进军那纯粹是在找死。就算大秦的兵士再怎么神勇，想要把潼关攻打下来，那也得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得出这个结论，秦天不再逗留，继续往北面赶。
“走了，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价值了，我们去蒲坂津。”
其他人没有意见，他们本来就是为了护送秦天一起跟过来的，一切都以秦天的行动为主，秦天说去哪就去哪。
过了风陵渡之后，接下来的路程会相对好走一些。
秦天几个人顺着黄河一路北上，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抵达了蒲坂津。
站在岸边，看着那相对比较平缓的黄河水，秦天心下有了大致的判断。
蒲坂津果然是渡河的绝佳渡口，这里水势缓慢不说，河流的宽度也不到一百米，想要在这里搭设浮桥，应该不会太难。
而过了这个地方，那就是关中平原了。
关中平原地势平缓，恰好是最适合骑兵冲锋的地方。
如果能有一支骑兵在关键时刻从这里渡河，不管是奇袭潼关还是直逼长安，都是不错的选择。
只要把兵线推进到蓝田附近，就可以把通往南阳郡的武关道给打开了。
到时候，三路运送兵力、粮草，想要把关中平原拿下，那只是时间问题。
秦天在自己的脑海中画出一张地图，将几支大军的行进路线模拟了一下。
他越是思考，越觉得攻打楚国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毕竟大秦在地理方面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只想要进攻关中平原的话，很容易能直接拿下。
面对这种诱惑，秦天也有些抵御不住。
“毕竟是统一中原的壮举啊，谁又不想当那个始皇帝呢？”
“如果我能拿下关中平原，那么攻打接下来的地方只会更加容易。”
“哪怕到时候就算不跟赵国开战，也有机会将整个中原土地纳入版图当中。”
“赵国虽是一个难啃的骨头，但实际上两国的利益并没有多少冲突。”
“赵国的领土也多在东北方，那根本不属于中原，只要跟他们保持好关系，这事好像还是蛮容易解决的。”
摸索着下巴琢磨着，秦天的抬头望向河对岸的远方。
因为距离太远的关系，别说长安城了，就连最近的县城都看不到。
除了远方隐约勾勒出来的华山，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果然啊，还是得慢慢来，一步一步积累优势才行。”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等霍东锥那边的消息，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吧。”
这么想着，秦天转头往北方看去。
眼前是一马平川的吕梁平原，这里是晋地西部难得的大平原，一路北行将不会受到山脉的阻碍，一路平坦。
又在蒲坂津的天然渡河口观赏几眼，秦天再次命令众人，继续向北动身。
“走！下一步我们去汾州好好休整几天。等休息好了继续北上，去龙门渡那边再观察几眼。”
“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把所有的地方都逛过一遍才行，不然岂不是太亏了？”
跟在身侧的典良不太理解，不明白秦天为什么会在黄河岸边四处观察。
不过这对他而言倒也不算什么困扰，反正他只是负责保护秦天罢了，多余的事情典良一概不管。
倒是赫连鹰，却跟秦天不停地交流着。
“公子这是在做攻打楚国的准备吧。”
看似是在询问，但赫连鹰的语气十分肯定，就好像明白秦天要做什么一样。
秦天也不掩饰，直接点头承认了。
“对啊，我就是来提前观察地形的，谁知道到时候会跟哪一边打起来，反正早点做好准备总归不会有错就是了。”
说着，他看赫连鹰似乎有话要说，疑惑地问：“对了，你提这个做什么？”
赫连鹰略一犹豫了一下，试探道：“公子这是准备在蒲坂津搭设浮桥是吗？”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来观察这里，是为了做什么的？”秦天反问一句，目光在赫连鹰身上来回打量，搞不懂赫连鹰到底想说些什么。
看出了秦天的疑惑，赫连鹰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下就近得到的情报，一五一十地将他所知道的告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