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光此人十分上道,跪拜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不断应和着。
秦天大发慈悲地让人站了起来,问了几句这个地下空间的相关事务之后便让人蹲到一边去。
“如此看来的话,他背后的人每个月会出现一次,到下一次出现还有十天的时间。”
十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够他们进行一些布置,但时间紧张,还是要靠周和光的配合。
周和光在帮助秦天上面展现了不一样的积极态度,看得秦天总是忍不住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心里藏着什么不一样的心思。
“张公子,我已经找理由把所有的米壳都聚集在一起了,你看下一步要怎么样。”
要说周和光为什么这么配合秦天,一是因为秦天武力镇压他反抗不得。
更多的却是因为他自己愿意,任谁对于一个变相囚禁自己的人也不会有半点好感。
虽然这幕后的老板给他荣华富贵,数不尽的享受,但他同时失去的却是自己的自由。
而且他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棋子。
等什么时候,他们自己的人掌握了提炼米壳的能力之后,他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
与其这样等死,不如搏上一搏,没准真的能杀出一条生路来。
秦天观察了周和光几天,这才肯定了他确实全心全意帮着他们,对他也渐渐地开始信任了一些。
“你先不要动这些米壳,嗯……就说这一批的米壳出了问题,你要去原产地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扬汤止沸无济于事,就算他们毁了这一批货,等下一批米壳生产出来还是没有用,反倒是会打草惊蛇。
刚好第二天就是背后的老板出现的日子,周和光一如往常地带着人和幕后老板碰面。
这位幕后老板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在头顶,就连脸上的一撮小胡子都修正地方方正正。
没想到这样一个严肃刻板的小老头,竟然暗地里会做这种害人不偿命的营生。
“周先生!这个月的货数量不太对,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大田先生,我还想让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你们这一次送来的米壳都这么差,这样都还是我费尽心思才弄出来的!”
大田由信就是这幕后老板的名字,他被周和光一吼给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周和光竟然恶人先告状一般。
秦天看着大田由信身后的人,目光之中露出一丝了然。
跟在大田由信身后的人,正是先前给他们带路游玩的山口木天,此时他正抬头,和秦天的目光正对上。
两个人相视一笑,视线交错,之后便像是谁都不认识谁一般,各自看向两边。
秦天心中道了声果然如此,他第一眼看见山口木天就觉得这人来得蹊跷。
再到他把他们带去花馆则更加能确定,山口木天是故意让他们发现这样一个地下米壳制造处。
但是他又跟在大田由信的身后,这就让人很难猜到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只不过,他没有直接指认他们两个人的身份,足以证明他和大田由信不是一伙的。
至于他具体是什么人,秦天觉得只要不影响他的计划,都无所谓。
“周先生,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我的货源出了问题?”
秦天这边想着事情,那边周和光已经和大田由信吵了起来。
周和光一口咬定了大田由信送来的米壳有问题,大田由信虽然经营这些东西,但对于米壳也只是一知半解。
看见周和光这样坚持,他心里也有些心虚,难不成米壳货源真的出了问题?
“大田先生如果不相信我,大可以跟我一起去种植米壳的产地核验一下!”
周和光这一招叫以退为进。
不得不说这样做了之后,大田由信非但没有怀疑周和光的目的,反而还觉得周和光为了米壳费尽心力。
思考良久,再次看向周和光时,大田由信已经带了些惭愧。
“周先生说的有理,我们这就一起去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周和光能这么多年在倭国生活的好好的,不光因为只有他自己掌握提炼米壳的技术。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为他实在太会揣摩人心。
明明就是十分简单甚至堪称拙劣的计谋,但是被周和光用出来就能达到别人都做不到的效果。
这也是个人才,如果能够改过自新也不是不能留下。
秦天脑袋里下意识闪过这一句话,看了看身边一起的赫连鹰,似乎有些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这里就是所有米壳的原产地么?”
周和光绕着田地转了一圈之后,装模作样地拈起来一小块泥土在手上看看闻闻。
那样子不知道的人像大田一众,还真的以为他能看出来什么名堂。
“是的周先生,就是这里了。”
大田由信走到他的身边,看着这一片长势极佳的田地心里有些激动。
如果大人的计划能够成功,那么以后不要说整个倭国,就是整个大陆都将落入他们的手里!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大田先生既然不想说实话,那我也不能强求!”
谁想到周和光突然拉下脸,转身就要离开,看得其他人都是一脸迷茫。
“周先生请等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田先生先考虑考虑要不要和我说实话,再问我是什么意思!”
周和光看着大田由信脸上隐晦的震惊就知道,他这一次赌对了,这里果然只是其中一块地。
“周先生怎么知道……”
“大田先生,你们每一次送来的米壳都来自不同田地,这样最简单的东西你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是觉得我很好糊弄么?”
周和光越是在米壳的事情上较真,反倒是让大田由信没有话说,毫不怀疑周和光会有背叛的心思。
“我还以为给你送去的这一批米壳有问题,周先生就只要看这一处就好,原来是我误会了。”
大田由信刻板的脸上挤了一个笑容出来,只不过还不如不笑来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