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要去找李二!
穿了衣服,陈氏就抱着孩子去了李二家。
李二在家见到陈氏的时候,脸色明显不对劲,他看着陈氏和孩子,目露凶光。
陈氏对李二说:“李哥,我家大发你见着了吗?”
李二毫不犹豫地说:“没有啊,咋了弟妹?”
陈氏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还好她也是个有算计的人,没有直接在这里跟李二摊牌。
她红着眼睛说道:“大发今天出门前说来找你一起去重新找份工的,可他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担心他。”
李二眼睛一闪,看来这陈氏真不知道陈大发彩票中奖的事情。
他神情一松,就安慰陈氏道:“弟妹你别担心,兴许大发他是找到了什么好工,干的完呢。”
“这样,弟妹你先回去等着,我也出去找找,要是有消息,我就去通知你。”李二摆出了大哥的姿态。
陈氏红着眼睛点头,就抱着孩子转身走了。
突然,她看到桌角有一小滩血迹,她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赶紧收敛住快要崩溃的情绪,抱着孩子快速离开李二家。
等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陈氏才抱着孩子大哭起来。
“我就说不要去跟李二说,你偏不听,你偏不听啊!”陈氏凄厉地哭喊着。
“你念着他,他可不念着你啊!你说你走了,我们娘俩该怎么活啊!”陈氏奔溃了。
她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王婶看到她的时候,差点就认不出来这个人了。
“大发家的,你这是咋了啊!大发呢?”王婶惊叫了一声。
陈氏面如死灰,看了王婶一眼,没有回她,抱着孩子就走出了泥瓦巷。
陈氏一直走到了安阳府衙,在众目睽睽之下敲响了鸣冤鼓。
辛继喜听到这罕见的鸣冤鼓之后,尽管还没到点卯的时间,但是也不得不起来穿好衣服上堂了。
“堂下所跪何人?”辛继喜打着哈欠,不悦地拍着惊堂木,看着陈氏。
陈氏凄苦哭着说道:“民妇陈氏,有冤情状告,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你有状纸么?”辛继喜眼都不抬。
陈氏一愣,“状纸?”
她压根就不知道报官还要状纸的。
“没有状纸,就退堂吧,回去找人写了状纸,再来吧。”辛继喜挥手就站了起来,要走了。
陈氏都傻了,她见大老爷就要离开了,她抱着孩子就哭喊了起来:“大老爷,我家男人买彩票中了一万两,去找跟他合买的李二一起去领奖,可这就是一去不回啊!民妇还在那李二家看到了血迹,一定是李二见财起意,杀了我家那口子啊!”
辛继喜本来都不想搭理这里妇人了,但是他一听是彩票的事情,又坐了回来。
“你详细说来。”辛继喜面色严肃。
如果不是彩票的事情,辛继喜才懒得管呢。
但是这事不能不管啊!
皇上可是这彩票的形象大使,这还是第一次彩票发行,要是一等奖的得主是杀人得来的彩票,那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吗?
且不说在皇上面前露脸不露脸,就说皇上要是日后知道了这事,知道他不用心办理,那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仔细听陈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了之后,辛继喜大怒。
而在府衙外围观的百姓也都是义愤填膺,破口大骂李二不当人子。
“呸!真是垃圾!人家陈大发将他当兄弟,他竟然见财起意,动了杀心!”
“唉,这陈大发虽然出身不好,但也算是个诚信之心,真是可惜了。”
“要我说,就不应该去找那陈大发才对。”
“真是死心眼,要是我,就独吞了,这可是整整一万两啊!”
“你懂什么!这叫诚信!!”
“诚信值几个钱?能当饭吃么?”
“人无信不立,你这人……”
外面的百姓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辛继喜一拍惊堂木,怒喝一声:“安静!”
外面的百姓这才安静了下来。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本官要去找那李二来对峙。”辛继喜叫人去找那李二了。
刘敬文立马就带着捕快去找李二了,可是他们到了李二的家,却没看到李二,经过打听才知道李二去上工了。
他们就来到了郊外的伐木场找到了李二。
要说李二也是可以的,前脚刚杀了亲如兄弟的陈大发,后脚就领了一万两,现在还大摇大摆地继续来上工。
“李二,李二,你过来一下,差爷找你!”管事的对着刘敬文一顿哈腰,就对正在搬木头的李二大喊。
李二一转头,就看到了刘敬文一班捕快,他脸色大变,扔掉木头转身就跑。
刘敬文见状,立马就知道这李二有问题,那陈氏所说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这人真的见财起意,杀了那陈大发。
“站住!”刘敬文大喊一声,带着人就追。
李二亡命狂奔,刘敬文紧紧追赶,终于在一条小河前将李二抓住了。
因为李二不会水。
“跑,你再跑啊!”刘敬文追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脚踹翻了李二。
“大……大人,你们抓我干嘛啊?”李二倒在地上,一脸惊慌不解。
“抓你干嘛你心里没点数么!带走!”刘敬文脸一板,直接让人将李二夹了起来。
李二使劲挣扎,被一个捕快一棍子捣在了腰间,顿时疼的说不出话来,也不动弹了。
很快,刘敬文就带着李二回到了府衙。
陈氏一看到李二,就咬着牙扑了过去。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李二,你还我家大发命来啊!”陈氏的孩子已经让辛继喜叫人先抱下去了,她就扑在了李二的身上,狠狠张嘴,一口咬在了李二的大腿上。
“啊!”李二惨叫一声,使劲地晃着腿,“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婆娘,陈大发死了关我什么事,你给我放开啊!”
辛继喜拍了拍惊堂木,捕快将两人分开。
他看了看刘敬文,见刘敬文微微点头,就心中有数了。
“咳咳。”辛继喜咳嗽了两声,就说道:“堂下可是李二?”
李二立马道:“正是草民。”
“本官问你,陈氏状告你见财起意,害了她丈夫陈大发的命,你可有话说?”辛继喜眼睛像鹰一样盯着李二。
李二像是撞了冤屈一般大喊:“大人,草民冤枉啊!”
“冤枉?冤枉你跑什么?”刘敬文冷哼了一声。
李二立马委屈道:“大人,你追我,我当然要跑啊。”
“你不心虚,为什么要跑?”刘敬文见他还敢顶嘴,眼睛一瞪,盯着李二。
李二缩了缩脑袋,但还是道:“谁知道你们要干嘛?不跑我傻啊。”
“你!”刘敬文大怒,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