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轻骑装,格外爽利。正是司马昂大女儿司马清舟。身侧还有一名女子,一身白色衣裙,娇容略显病态,双目无神,脸色惨白如纸。跪坐在其身侧为其布菜。“举止轻浮,言语粗鄙,吾视之为蠢。”
……男子着重蠢字,还刻意拉长了尾音。“你!”
伸手指向出言的年轻人,跺脚嗔怪时掀翻了面前的食物。惹得下方哄堂大笑。……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衣角叫骂道:“你个没有用的废物,滚远点。”
一脚踹向身侧,伴随着一声轻呼,女子跌坐在地,手肘被一片淤青取代。“此女子是何人,竟如此粗俗不堪,难登大雅之堂。”
“你们太过分了,我去告诉我父亲去,哼!”
看着她气鼓鼓落荒而逃的样子,皇帝面露深思。……柔弱女子站起身,行过礼准备离开。“姑娘可是有何苦衷才如此屈居人下,在下不才,愿助姑娘脱离苦海。”
被人拦住去路的宁绾微微欠身。“多谢公子好意,告退。”
没有多余的话语,神情泰然自若,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经过这一场闹剧,众人心情大好。……酒过三巡,已是酉时,众人渐渐离场。席间,微醺的皇帝主动向上官瑾讨要了那名女子,次日清晨,便被封为姜贵人。……潘汐洛依旧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看着周围明里暗里监视着他的人,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过多情绪。萧忆儿同书生在耶律质处做客。三人像没见过世面般,日日出去采买。书生手中拎着无数的盒子,肩上还扛着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活脱的苦力一枚。……一脸苦相,憋着嘴抱怨着,幽怨的眼神里有一丝狡黠“你们俩差不多可以了吧。”
“你这个样子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笑一笑嘛!”
萧忆儿双手试图去扯开书生的嘴角。简直不要太调皮。看着二人打闹,耶律质无奈的摇摇头,径直走远。“哼,等潘汐洛回来,我一定要讨个说法,这是拿我当苦力使啊,没天理了!”
“这话就不对了,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怎么能拿得动这么重的东西呢,耶律大哥身份尊贵,自是不能亲自动手,那就只有劳烦你了,辛苦了。”
微笑着把手里仅有的一袋糕点递到书生嘴边。“喏,人家拿不动了,不如,你叼着吧!”
……鬼魅很小的个子,眼神却格外犀利。身影如名字般,似幽魂般飘忽着,搞得魅影一阵烦闷。“你能不能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烦死了!”
“怎么,这就不耐烦了,主子可是说了,这次任务结束,你就是我的人了,现在心里还想着他,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嗯?”
自己痴心一片的女人,心里从来没有过他,让他很是生气。“答应你的我不会忘,但我的心在哪与你无关。”
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生气。……“你对他如此,可曾想过,他是否也这般在乎你呢?”
“你什么意思,休要挑拨离间!”
“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你胡说,胡说~”面对他人的“直言相劝”本来复杂的眸子里是摄人的光芒。声嘶力竭的声音里是濒临崩溃的绝望。……而此刻的潘汐洛脑海里一阵刺痛。“究竟是她刻意躲避,还是有人出手?”
……玉夫人一副金甲在身,捍龙卫的装束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蹑手蹑脚地向无名居最深处走去。……入目是一座方台,一把交椅,镶金嵌玉,与四周的低调格格不入。“这里很奇怪。”
……话语间,入口便被堵住。无殇阴冷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玉夫人,皇上有请!”
刹那错愕后,眼里是视死如归的决绝。……“司马昂,能为你死,我甘之如饴,来世,我定要做你的妻。”
她知道被生擒的后果,只能拼死抵抗。不顾身上愈加增多的伤口,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如猛虎入林般屠杀了数百捍龙卫。为司马昂争取了一丝喘息。……司马昂得知消息,脸上波澜不惊。双手紧握,指节发白,却证明了他此刻的动容。……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长,他却深刻的感觉到了她的热情。她曾苦苦哀求他放弃这一切,可高傲如他,怎能放下苦心经营的一切。如今失去后的痛彻心扉,让他万分悔恨。“我会为你报仇的!”
……皇帝接连被潘汐洛算计,愤怒的他只能到大理寺找潘岳耀武扬威。……此刻的潘岳发丝散乱,头颅低垂。……“朕给你个机会,将你的兵符与暗卫交于朕,或可饶你不死。”
“就凭你,德不配位,还妄想号令他们,简直可笑。”
冷冷的脸颊上挂满嘲讽。……“如今你落到朕手中,还怕他们不出现么,朕乃一国之君,收服他们如探囊取物。”
“纵容母亲弑父弑君,任由外界蝗灾四起,不加以控制,内忧外患,还只顾着争权夺利,百官弃你不顾,百姓拥护他人,孤家寡人而已,君不君又当如何?”
“如今朕手中有五千捍龙卫,他们皆可以一敌百,又有魏国公相助,何愁灭不了那群宵小。”
“真不知道是该夸你天真,还是蠢的可以呢,哈哈~”一向冷静自持的潘岳有些陷入癫狂。而小皇帝丝毫不曾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