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栩手指凌空画了几笔，很快，消失的纪芸就显现了出来。
她脸上还是方才被金芒笼罩消失前的神情。
看着四周的环境，纪芸压下心中的惊意，望向了面前的女生，纵有许多疑问，但她最关心的是方才宴栩说的那几句话。
“你知道这座城有法阵。”
纪芸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是。”宴栩此时倒是没有再打伞,黑色的风衣仿若能将身形都融入在夜色里，带着些神秘感。
纪芸眸光凝了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你说你可以带我离开这里，你能破了这座城的法阵？”
“并不能。”宴栩打了个哈欠，声音里明显有了几分倦意，在纪芸微愣的目光里,她才又说道：“既然你是这座城的城灵，你应该很清楚这里的法阵已经和你融为一体，阵破，等待你的就是消亡。”
这世间每一个灵的产生，都是万千机缘凝聚而成，而城灵，她也曾经只是在书上看着有记载，说起来也是第一次真正碰见。
还是在这个末法的现代社会。
不过宴栩如今的修为并没有恢复，所以也暂且看不出纪芸的前生过往，只算到她跟自己牵扯有因果，救她，也是冥冥之中的牵引。
纪芸在宴栩精准说出她是城灵的这句话时，心中就掀起了一份震惊，连看向宴栩的眼神都变了。
她想起了许多年前，曾有人告诉她，能看穿她身份的人，便是那个可以令她重获自由之人。
而因为这份告知，她已经等了将近千年，久得她都开始怀疑告诉她的那人其实并不存在，而是自己凭空杜撰出来的罢了。
所以才会特意将那两个术士引到了这座城里,想借他们的手，尝试能不能冲破这里的法阵。
纪芸有些恍惚，好一会儿，她压下所有思绪，只问道：“若是阵法不能破，你又如何能带我出去？”
阵法与她息息相连，破阵，她要消亡，不破阵，她就得永远困在这里。
这就是道矛盾题，根本无解。
宴栩上下看了一圈纪芸，就在她被盯得有点背脊发凉时，反问道：“我比较关心的是，我带你出去，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纪芸一愣。
“你一个灵体，肩不能扛，手不能挑，正常人还看不见你,你能有什么用？”宴栩越说,竟开始露出了嫌弃。
她自己还欠一大堆债，要是再养一只灵，感觉自己得累死。
对上宴栩的眼睛，忽然就感觉自己好像真一无是处的纪芸：“？？”
半响，她才开口：“……可我有你们修士最喜欢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