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见笔墨纸砚已经准备好,毫不迟疑,当即抓起毛笔,在纸上奋笔疾书。
而张道陵正在使用的纸张,与现在的纸张有很大的区别!
在东汉元兴元年,即公元105年,桂阳郡人蔡伦,改进了造纸术,他总结以往人们的造纸经验,革新造纸工艺,用树皮、麻头及敝布、鱼网等原料,经过挫、捣、抄、烘等工艺制造纸张,后来又得到汉和帝的大力推广,如今,纸张在大汉帝国得到了普及,而这种纸又被叫做“蔡侯纸”。
芮清寒立在一侧,帮助张道陵磨墨,又好奇的看着张道陵写字。
只见那“蔡侯纸”上不断出现小篆字体的毛笔字,字迹工整而清秀。
芮清寒也曾看见过家父在书房练习一些书法,对字很有鉴赏能力,她觉得张道陵的字,跟她爹的字一样,很好看!
很快,张道陵便将《凤求凰》的诗词书写在了纸上,芮清寒见他写完了,立刻走近,看着纸上的字,不禁念了起来。
张道陵听着看着,听她柔声细语的念着,见她聚精会神的看着,不禁出神的看着她美丽的脸。
当芮清寒念完之后,一转头,本想跟张道陵说话,却见他正出神的盯着自己看,一时不好意思起来,当即问道。
“辅汉,你在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我觉得你念诗,念得很好听!”
“是吗?”
“是的!”
芮清寒没有说话,她见张道陵正盯着自己看,被他这么一看,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也跟着噗噗直跳,她当即转过身,不让张道陵看。
张道陵凑上前,一伸手,将芮清寒揽入怀中,芮清寒也像小绵羊一样,很温顺的将头靠在张道陵的胸口上。
芮清寒一时觉得心里暖暖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
这时,很不巧,王妈冒冒失失的也未敲门,当即迈步闯了进来,一见张道陵与芮清寒搂抱在一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打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王妈边说边假装要走!
被王妈这么一打扰,张道陵与芮清寒根本没心思再搂抱了,芮清寒见王妈要走,当即挽留王妈道。
“妈妈,你有何事呢?”
王妈凑到芮清寒面前,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张道陵,对芮清寒道。
“女儿啊,妈妈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这衣服合不合你的身!”
“很合身,谢谢妈妈给我做了这身衣服!”芮清寒谢道。
“不客气,你刚来,妈妈没什么给你的,只能给你做两身行头。”
王妈说着又看了张道陵一眼,继续道。
“我呢,也想为道士小哥做一身,瞧他那些衣服,破破烂烂的,让人瞧了心寒!”
张道陵一听,立刻感谢道。
“多谢王妈,让王妈费心了!”
王妈接过话道。
“哪里得话,别见外,何况你给了我年轻的样貌,我还得感谢你呢!”
王妈这时说话称呼都用“我”,她明白,在这个道士面前还不能称大,更何况,以自己现在的样貌,跟这个小道士在一起也很般配,不过,在此之前,王妈可从没这么想过,毕竟那时她看起来四十多岁,怎么也不会喜欢一贫如洗又比自己小的男人,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自己年轻了,心中对张道陵还是充满了喜欢,只是碍于芮清寒。
张道陵见王妈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挑逗似的情调,明白她对自己有意思,只是不太喜欢这个外表长的像少女,内心却是个老妇女,可谓是表里不一。八壹中文網
或者说,张道陵不喜欢表里不一的人!
听她如此说,张道陵不得不回话,毕竟道家人是讲究礼貌的,只听张道陵说道。
“只是一点小术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芮清寒听的有些不耐烦了,怕他们还要说下去,立刻抢话道。
“妈妈,辅汉不会计较这点事的,你谢也谢过了!”
王妈听她说辅汉,一时诧异道。
“辅汉是谁?”
芮清寒一怔,瞬间又明白,王妈还不知道张道陵姓名,于是告诉她道。
“你口中的道士小哥,叫张道陵,字辅汉!”
王妈一听,顿时明白过来,面上狡黠的笑了,一边拿胳膊肘轻轻的戳了一下芮清寒,一边小声说道。
“没想到一夜过后,你倒辅汉辅汉的,叫的这么亲切了!”
“妈妈!”芮清寒撒娇似的说道。
“妈妈知道了,不说,不说!”王妈安慰这个撒娇的女儿道。
“妈妈,还有别的事吗?”芮清寒询问道。
王妈知道芮清寒话中的意思,她无非就是想赶自己走,王妈也是识趣的人,看了一眼张道陵后,含笑一声道。
“知道了,别催妈妈,妈妈这就走,容你们两个在这打情骂俏!走了,我在这碍眼了!”
王妈说着便转身离去。
张道陵见王妈离去,立刻言语相送道。
“王妈慢走!”
芮清寒见王妈离开顿时松了口气,刚要开口,忽然又见王妈而来,王妈未进门只在门口冲房内道。
“回头,我让人来给道士小哥做件衣服!”
“知道了妈妈!”
芮清寒语气中稍稍有点不耐烦。
王妈说完便扭着翘屁,摆动着蛇腰,抖着手绢,摇摇摆摆的离开了!
芮清寒立刻上前,关上了房门,生怕王妈冒不失的又来!
门一关上,芮清寒这才算彻底的放了心,然后走回到张道陵身边,对张道陵道。
“辅汉,王妈若有说错的地方,我代她向你说不是!”
“王妈很好,待人热情!”张道陵道。
“她热情的好似有点过火!”芮清寒话中有话道。
“也许她就是这样的性情!”张道陵道。
“不说她了,辅汉,我倒是想问问你!”芮清寒道。
“什么?”
“关于这《凤求凰》一些事情!”
“尽管问吧!”
于是,芮清寒问了一些关于《凤求凰》的来历与词曲的意思,又找来了昨夜吹拉弹唱的青老年人,让他们一起研习一下,好演奏出《凤求凰》的曲乐。
就这样,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这三个月来,张道陵与芮清寒每日都在研习着曲乐,累了,他们就躺在床上相依相偎的小息一会。
有时,阳光明媚的日子,张道陵与芮清寒也会驾马去郊外走走。
有时,他们也会泛舟在河上,欣赏着两岸秀美的风景!
三月后的七月初八这一日,张道陵与芮清寒策马外出游玩归来,在路上遇到大雨,幸好半路有个驿站,他们在驿站中躲了半天的雨。
大雨过后,天空出现了彩虹。
芮清寒一见,只觉彩虹很美,当场要许愿,张道陵笑她,人人只对流星许愿,从没人对彩虹许愿的,芮清寒不管,拉着张道陵一起许愿。
芮清寒许的愿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和张道陵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张道陵许的愿却不是儿女情长,而是希望自己能得道成仙!
赶了半天的路,在夕阳落山的时候,张道陵与芮清寒才返回到风月楼中,他们一回来,并肩走在风月楼中时,引得其他姐妹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
芮清寒不在意这样的眼光,又拉着张道陵来到小亭,让他在这稍等片刻,自己跑到楼上取来了一把水果刀,于是,在小亭的木柱上刻下了一个小篆体的“芮”字,又将小刀递给张道陵,道。
“辅汉,把你的姓也刻在上面,就刻在芮字的右边!”
张道陵看着芮清寒的脸,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刻下自己的姓,刻下张字,就能代表什么吗?
何况普天之下,姓张的人那么多,就算日后被有人看见这样的“芮”字和“张”字,说不定会以为是芮三还是张六,根本不会想到是芮清寒与张道陵。
这样做,无疑是一个少女的心血来潮,无疑是一个少女的奇思妙想!
芮清寒看着张道陵愣在那不言不动的,当即问道。
“辅汉,怎么了?不会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吧?”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没什么意义!”张道陵道。
芮清寒一听,有点不悦道。
“你说什么有意义?”
“至少这样做没有意义,你要知道,若我不在乎你,不要说将姓氏刻在这里,就是把我们绑在一起,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而我在乎你,你的名字早就刻在我的心上了!”张道陵道。
芮清寒一听,转喜道。
“真的?”
“千真万确!”
“既然这样,你就更应该答应我,将自己的姓刻在这里,好不好,辅汉?”
芮清寒带着一种哀求,双眼都是乞求的神色,原本她就清雅脱俗,如今这般神色,更显得楚楚可怜。
张道陵一见她这副神情,自然抵挡不住,道。
“好吧!”
于是,张道陵取了小刀,按照芮清寒的要求,在芮字右边,刻上了一个小篆字体的“张”字。
芮清寒满心欢喜的取过小刀,又在两字下画了两个相依在一起的小人,刻画完了,又指着这两个小人道。
“辅汉,这个是你,这个是我,以后,我们天天都这样,年年都这样,生生世世都这样,不离不弃,你说好吗?”
“好,好!”
“听你口气,好像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没有!”
“没有就好,我原本也不相信这些东西,可是,自从遇见你,我才相信!”
“那很好,只要有我在,你要一辈子相信下去!”
“嗯!”
张道陵说完,用手揽住芮清寒的腰,将她搂在怀中,芮清寒顺势将头轻轻的贴在张道陵胸口上,两人如木柱上的小人一般,相依相偎在一起!
而此时的天色,渐渐昏暗起来,张道陵与芮清寒久久的拥抱在小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