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药方效果那么快,只是她为了稳住病人的体征下了重药,第二个药方因为要长期吃 药效太重对身体的负担太重,所以她给弄了药效轻一点的。病人麻溜的接过药方放到衣襟中,手顺手摸起旁边的一小筐橘子往岑欢喜手里塞。“这些是我家自己种的,包甜!您带回去尝尝。”
她边说边把自己腰上的钱袋扯下来放在筐子里,看的岑欢喜连连摆手。“不用了,我只是来回访,给更换药方是我该做的,诊金和东西你就收回去吧。”
岑欢喜又不是没眼睛,能看得出来病人家庭情况一般。这筐橘子卖相那么好,卖掉的话值不少钱呢,现在她不仅要把橘子给自己,还给了诊金,岑欢喜实在是不敢收,一边推辞一边往外走,然后趁机上马车,招呼车夫快点走。车夫马鞭一挥,马嘶鸣一声,撒腿就跑。大概过了几分钟,岑欢喜悄悄地推开车窗朝后看,没看到病人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跑掉了。”
和车夫坐在外边车架上的方婷闻言轻笑。“夫人您就是心太好,给人看病收诊金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就您像是收了就被虫子咬一样,如避蛇蝎。”
“可不嘛,咱夫人就是菩萨心肠!”
方婷和车夫一唱一和,把岑欢喜逗笑了。“行了,你们两个油嘴滑舌的,净会哄我高兴,现在立刻马上别把注意力放我身上,我们去庄子。”
好久没去庄子上看看了,趁今天有时间,可得好好去看看。随着时间的过去,马车渐渐驶入通往庄子的土路上,路两边是宽广无垠的田地,其中大半的田地上方,笼罩着大概半人高的布棚子。这是岑欢喜建议的。因为冬天的温度和湿度都不适合大部分的药材生长,弄个布棚子,不仅可以有效保温,还可以让水分维持更久,减少浇水次数,降低药材被冻伤的概率。再走一段路,岑欢喜喊停,要求自己下来走。方婷担心她受寒,给人披了一件厚实的大氅不说,还给塞了一个裹着毛茸茸的套子的手炉。她也不拒绝,抱着手炉下了田,顺着田垄间的小道慢慢走,裙摆粘上泥土也不关系,一心一意听药材们的声音。大部分的药材都在打瞌睡,小部分在唠嗑,唠嗑的那些里面,只有少数几个在喊冷。她顺着声音寻过去,根据声音内容找到了原因。原来是布棚子没盖好漏了一个洞,风全灌进去了,吹的里面的药材叶子晃个不停。在她伸手拉布棚子前,方婷机灵的先上手把布棚子拉好,然后顺手扶着岑欢喜站起来。全程行云流水,已经不像是刚被她带回家时,那个做事还有点青涩的小姑娘了。她正欣慰着呢,一声高亢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循声望去,是自己收留到庄子里的那些小孩子,边上还站着拿着一本书的鄢勒,看样子他们是在学习药材的辨认啊。她笑着挥手回应他们的招呼。这下好了,性子活泼一点的马上就冲过来,叽叽喳喳的和她分享生活和一些趣事,剩下的也不甘示弱,导致岑欢喜被孩子们淹没了。孩子们都很热情,生怕自己说慢了表达不出自己的激动,一个个跟嘴上了发条一样,声音传到她耳朵里,却很那辨认谁说了什么。不仅如此,脑子也不行了。迫不得已,她抬手手心朝下压了压,示意他们先安静一下。“咱一个个说,我今天会在这里待很久,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可以听完的。”
孩子们闻言欢呼雀跃。闹腾的样子,看的岑欢喜也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