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脸上就起皮了,要不是你的美容丸,我今天都没法来。”
见到了小姐妹,她的嘴就没停下来过,恨不得把分离之间的事情全部倒给岑欢喜听,岑欢喜也纵着她,不管她说的内容有没有营养,都面带笑容倾听。直到宴会开始,才勉强止了话茬,听坐在最前面的长公主发言。“各位能来参加本宫孙儿的满月礼,本宫很是感谢,为了让各位不觉得无趣,本宫这次特地弄了曲水流觞。”
“等会本宫会将盛满酒的酒杯放在托盘上,让托盘顺水而下,托盘在谁面前停下,谁就要饮尽这杯酒,并作诗。”
“各位喜欢这个玩法吗?”
长公主的想法,在座的即使有不喜欢的,也得昧心捧场,所以现场的氛围还算得上热烈。其中晏阳初的情绪尤甚。她早就知道有这个环节了,所以刚才收买了个人,负责让尽可能的让岑欢喜中标,因为她认为岑欢喜没有作诗的能力。学医,随便找个赤脚大夫就可以去学,但是诗词这种东西不是学就会的,得需要天赋。岑欢喜一个乡野村妇,怎么可能有天赋,她已经想象得到岑欢喜作不出诗,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的模样了。所以在看见酒杯停在岑欢喜面前时,晏阳初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控制自己不笑出声。但岑欢喜的表现,却让她僵住了。只见岑欢喜落落大方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在此祝小公子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开玩笑,岑欢喜是没有什么作诗的天赋,但是作为一个重点大学毕业的医学生,应试教育还是让她记住了不少古诗词。能流传那么久的,可都是惊艳绝伦的,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惊艳的。不过她不想太出彩,就选了一个比较普通的诗句,但也让不少人另眼相看了。晏阳初则气的后槽牙都咬起来了。这次收的还是很快,但却被山倾染看了个正着,山倾染等岑欢喜坐下后,戳了戳她的胳膊,覆到她耳边说话。“那个宴阳初对你好像有意见,你小心点她。”
初来乍到,山倾染没了解透那些世家小姐公子的秉性,但有脑子也知道,这些人平时被捧惯了,突然出现一个不认识的,却哪哪都比自己好的人,肯定都嫉妒厌恶的。在这种情绪的催动下,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荒诞的事,所以提醒一下欢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岑欢喜对宴阳初表现出的恶意并没有什么意外,淡淡的扫了一眼,就把视线挪回山倾染身上,温声回应她的提醒。宴阳初都快被岑欢喜刚刚那跟看空气一样的眼神给气疯了。和宴阳初交好的刘怡然见状,悄悄离席。长公主府很大,回廊弯弯绕绕的,刘怡然走了一会,在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停下,取出一个哨子吹了一声,和鸟叫极为相似的哨声有规律的响了几声,一个仆从悄无声息的出现。“刘小姐有何吩咐?”
“等会曲水流觞结束后是去梅园赏花的对不对?”
“是。”
“我记得梅园那边有池塘,为了观赏效果好,前几天长公主派人破冰了,你想办法在池塘边上布置绊马绳,等我把岑欢喜引过去,把人绊到池塘里去!”
刘怡然在说到岑欢喜这个名字时,语气一下子就不好。虽然她根本没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集,但是宴阳初那么讨厌岑欢喜,自己身为宴阳初的好姐妹,肯定要和她站在一条绳上,先整整岑欢喜给姐妹出出气!刘怡然就不信了,这个天气岑欢喜掉到水里能不去半条命。与此同时,和他们相隔一座假山的宋苓颐,被这番对话震惊到即使捂着嘴,惊讶还是从眼中跑出来了。她第一反应就是去给岑欢喜报信,但因为太过焦急,踩到一截枯枝。清脆的断裂声伴随一声厉喝,“谁!”
刘怡然提着裙摆快速寻过来,凌厉的眼神四处观察。这边就是由假山围出来的一个死角,如果不是发出了动静,她根本找不到这边,所以如果这里刚才真的有个人,她无法确定那个人是否听了全程。她抿唇。转身离开。躲在假山缝隙里的宋苓颐听见脚步声离开却没有马上出来,她担心刘怡然用的调虎离山,而事实证明,她不是多虑,大概十来分钟后,她清楚的听见脚步声再次响起,就在自己身边!刘怡然根本没走!她只是从假山的这一边走到另一边去!这个认知让宋苓颐心跳加速,硬生生又蹲了许久才朝外探了个脑袋,确定这个小小的死角没有其他人才小心翼翼的钻出来,从另外一条路快速离开这里。结果千赶万赶还是没赶上。曲水流觞已经散了,人都在梅园。宋苓颐脸倏地一下白了,也顾不得形象了,提起裙摆跑起来,头上的步摇晃的叮当响。但是那边的岑欢喜,即使在没有宋苓颐通风报信的情况下,一踏入梅园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这边草木旺盛,随之而来的就是比其他地方还要多的植物声音,其中有两个声音一直在抱怨身上的绳子绑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