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是贺礼则为了让她宽心说的。“倾染,我虽为一国储君,但我自从与你成亲后,就没有过其他身边人,章箬恬那个所谓的婚约是胡说八道的,我每天在外面,真的只是因为公事。”
贺礼则真的是什么都没干,但这张嘴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哄媳妇上就变的非常不利索,那几句解释,饶是他自个听着都非常的苍白无力啊。山倾染却噗嗤一声笑出来。手主动与他的手交握。“我信你的。”
“但我现在情绪起伏有点不受控制,才会因为章箬恬动胎气的,你别把这事放在心上,也别因为我跟章家出现什么问题。”
“章大人虽然品阶不高,但也算是离溯的百年世家了,和他闹僵,对你没有好处的。”
山倾染这会连坐都坐不久,眉眼间皆是疲惫,却额外分出这么多心思跟他说这些。贺礼则微微抿唇。“你别老是为我着想,我希望你为自己想想。”
“倾染,如果不是这一次,我都不知道你的身体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要不,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吧,现在流产对你的身子危害大,但还是大不过足月生产。”
贺礼则听完岑欢喜那些话后,特地去找了太医,知道了山倾染怀孕以来身体的真实情况,了解清楚足月生产的危险和现在流产的危险,仔细比对后,他希望她现在流产。山倾染瞪大了眼睛,空着的那只手撑着床面坐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个孩子是皇上的长孙或是长孙女,他的现世可以让你的地位更稳固。”
“再怎么样也比不过你的安危。”
他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千言万语。她心口酸涩。视线也渐渐模糊,努力瞪大眼睛还是看不清,是他为她擦去眼泪,她才重新看清楚他。“可是抛去那些事情,我还是想生下这个孩子。”
“礼则,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我辛辛苦苦坚持到现在,真的不想看他就这样离开,而且欢喜就是为了我安全生产赶来的,她是久负盛名的大夫,你要相信她。”
山倾染拉着贺礼则的手放在自己高耸的肚子上,原本安安静静的孩子,隔着肚皮,小弧度的跟父亲击了一下掌。这一下,没声音,也看不到人。但贺礼则却一下子僵住了。山倾染神色更加温柔。“你瞧,宝宝在跟你找打招呼呢。”
此话一出,贺礼则的底线被彻底击垮,但残存的理智让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更加注重她的身体,尤其是在临近产期的那几天,他生动形象的给岑欢喜她们演示了什么叫坐立不安。岑欢喜拿着药箱从他身边路过,忍不住停下跟他搭话。“放轻松,这还有三四天才生呢,而且这些日子倾染的身体有好起来,生产没那么危险了,你现在这么紧张,到时候孩子生出来了,谁去安排他们娘俩的后续生活啊。”
这话就像是往贺礼则脑子里塞了个定海神针一样,他一下子就镇静下来了,直到山倾染生产那天,镇静的外壳才因为妻子的惨叫皲裂。爬满血丝的眼白和涨起的青筋,无一不在述说他的不安和紧张。所幸,一切的恐惧都是无用的。山倾染生下了一个男孩子,母子平安。皇上赐名的圣旨紧随而来。为长孙赐名贺浅云,意为浅云之下万里长晴,也是对他往后余生的祝福。山倾染听着外边的宣旨声,偏头慈爱的看着小浅云,“我的宝贝啊,是背负着爱意出生的,以后的日子,也一定是爱意满溢,顺遂长安。”
说完,绷着的那口气散了。眼睛一闭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