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答应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又岂敢奢求更多？
楚青胥直接给她行了一个大礼：“不管结果如何，孤都先替益州和锦州的百姓谢过山神大人的恩泽！！！”
自此，他算是把自己跟她彻底分化开来了。
心中那些儿女之情也被自己深深压在心底，打算让它不见天日。
神，就该在高台上供着，而不是因为自己一点私心就想掩藏，也掩藏不住的。
顾子衿定定的看着他：“你好像有哪里不同了。”
楚青胥抬头，苦笑：“百万百姓深陷泥潭，生不如死，孤又岂能一成不变？”
“你是个好太子，可惜崇文帝不是个好皇帝。”更不是个好爹。
顾子衿摇摇头：“你明天就要启程，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楚青胥看着她：“明日……等锦州再见！”
他想问明日她会不会送他，但这样一来就违背了他刚忍痛做都决定，于是话到嘴边就改了。
顾子衿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徒留楚青胥站在原地失魂落魄。
“太子殿下，老匠人的山神石像已到手。”
赵六气喘嘘嘘的出现在他身边，打断了楚青胥的儿女情长。
楚青胥收起心伤，神色冷漠：“回宫。”
赵六：“……是。”
总觉得太子殿下变了。
第二日清晨。
今天的皇都格外的肃静，不仅是因为时间尚早，主要是街边的矗立的士兵们一个个身强体健，面容坚毅，光是往那儿一站，就足以吓得普通老百姓不敢出门。
他们这身肃杀的气息，一看就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平常老百姓压根不敢看他们一眼。
“这一个个跟门神似得，干嘛呢？”
刚想起来开早点铺又被吓回去的老板娘悄悄打开窗户一角，小声嘀咕；
拌馅儿的老板端着盆凑过来：“彪字营的……赶紧合上，这些煞神一出来，就没有小事，别看了，这不是我们平头百姓该看的。”
别万一看到不该看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所以，你去赈灾，我去干嘛？？？”
楚邵奇眼底一片青黑，天不亮就被亲爹喊起来，说是跟太子殿下出去历练，连早饭都没给他吃，就让他骑着马过来了。
本来还一头雾水呢，现在听到太子殿下的话，楚邵奇就一脸崩溃。
他那个王爷爹是脑子进水了吧？
锦州，益州那样的人间炼狱，是他一个除了吃喝拉撒啥也不会的荣王世子能去的？
他严重怀疑爹跟娘有了其他的小宝贝，不然怎么能舍得让唯一的一个儿子去那么险恶，艰苦的地方？
怕不是想绝后哦！
所以，楚邵奇心里已经开始悲催起来了，爹娘都不在乎自己生死了，他该怎么办？
“太子殿下，您会保护我的，对吧？”怎么说他们也是堂兄弟呢！
楚青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荣王叔说了，除非你濒死，否则不孤对你施以援手。”
沃土！！！
这么狠？？？
这时一武将走过来汇报人数和物资轻点完毕，可以出发了。
楚青胥点点头，一声令下！
整个庞大的队伍开始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