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去冬来,转眼又是年关,我看着天上的雪花不禁感慨。“十七别发呆了过来帮忙。”
君曼女士的声音打断了我发呆。“世炎怎么还没来。”
我问到“我托他帮忙买了东西,今天的年夜饭我也要出一份力。”
我到。“可惜仲甫先生不在,不过我们今天在守常先生家一起过年倒也热闹。”
我感慨到。“十七,你要的里脊肉和红豆。”
我听见世炎的声音远远传来。“嘿嘿,今天给大家露一手,我给你们做我家乡的特色菜,锅包肉还有雪绵豆沙。”
我兴奋的介绍到。“好啊,我们可都想尝尝十七的手艺。”
守常先生到。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忙活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外面烟花炸响,大家一起在屋里吃起了年夜饭。“世炎,我听说你的家那边过年不吃饺子的,所以我给你包了汤圆,小的是合糖心子的,大的是芽菜臊子的。”
我热心介绍到。“我打听的仔细吧。”
“十七这菜做的可真漂亮,吃起来味道也好。”
赵纫兰女士夸奖到。“大家喜欢就多吃点,我做了好多。”
我说到。“孩子们,姐姐给你们准备了红包。新的一年祝你们身体健康,学业有成。”
我说罢掏出红包。分给孩子们。酒足饭饱,宾客尽欢。我摇摇晃晃的和世炎一起回我们寒假租的小院子,院子不大两间屋子一个厨房,唯一的优点是还有一个单独的茅厕。因着有些个年头且在一个狭小的胡同里租金便宜的很。“章先生前几日还问我何时启程去法国。我同他讲,这事还得看赵世炎什么时候定下来。”
我自顾自的说到。“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我一起革命?”
世炎问到。“我来这儿一场,难不成叫我循规蹈矩的过完安分守己的一辈子。”
我到。他没说话,我俩只沉默的看着彼此。过了一会儿,他笑了。“五月份。”
他没再多说什么。“好。”
我笑着跟上他。“十七,改天去买几身衣服吧,你瘦了好多,这些衣服都不合身了。”
世炎到。“好。”
我点头应和。其实我好久没看自己什么样子了,照镜子不太方便,今天世炎一说我才起去空间找找体重秤,看看体重。98斤,我去!我心里惊异,虽然这儿的饭菜平时有点难吃我不太爱吃,可我确实没想到自己会瘦这么多。过了正月我与世炎去布店买了些布,我这个葛朗台并不想直接买成衣,太贵了。“姑娘,这几款布料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你看看这些花洋纺颜色样式都漂亮价格也不贵。”
老板热心的介绍到。“那就这几款,再要一把绣线。”
我说到。“好嘞姑娘我给您包起来。”
老板说到。“姑娘送你个头花吧。”
“谢谢。”
我笑着道谢后与世炎回到家。五月,上海。我与世炎拜别仲甫先生后登上了阿尔芒博西号,踏上了我们的法兰西之旅。“哦吼~France je viens(法兰西我来了)。”
我高兴的在船上喊到。“十七快走了咱们是四等舱不能在甲板上逗留太久。”
世炎说到。“哦,好。”
我点头应到。我们拿着行李走进船舱,五月临近夏季,加上四等舱条件极差,一进去一股难闻的味道便扑鼻而来。我偷偷从空间里拿出活性炭,绕着船舱放了一圈,又和世炎一起开窗通风。晚饭的时候,一位男学生忽然走了过来:“你就是赵世炎吧!”
“正是,不知阁下是。”
世炎问到。“在下萧子嶂。”
那人答到。“你是萧三啊。”
我惊奇到。“赵世炎身边如影随形的佳人,你就是黎琴卿吧?”
萧三问到。“我可不是什么佳人,我俩啊,是姊弟。”
我笑到。“她是为女性平权的战士,仲甫先生的“代笔”,可不能以一句赵世炎身边的佳人概括。”
世炎到。“冒犯了。”
萧三到。“琴卿其实没有世炎说的那么神,不过是无名小卒,谈不上冒犯。”
我作揖回礼到。“好啦好啦吃饭了。”
我们不在纠结谁是谁,只畅谈人生理想。岁月静谧,时光匆匆。在海上漂泊了四十多天,世炎每天都坚持写一篇报道。终于在这天到达了马赛。下船与萧三等朋友拜别后,我们就各自前往住所安顿。安顿下来的几日后,我们前往了华侨协社打听陈延年和陈乔年的住处。刚一进屋就看见满屋子的人,我和世炎挤到里面,世炎看见工作人员开口到:“您好,麻烦我想……”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工作人员粗鲁的喊了句:“到后面排队去。”
“我不是来领钱的,我找人,陈延年和陈乔年。”
世炎话没说完再次被打断。那人面无表情的到:“将近两千的学生,住在哪儿的都有,谁记得住啊。来,下一个。”
我有些生气想上去理论,世炎拦住了我。我们站到了一旁却听见……“叫什么名字啊?”
那个工作人员问到。“朱玺。”
那位学生答到。“哪个朱?哪个玺啊?”
工作人员问到。“朱元璋的朱,金镶玉玺的玺。”
学生答到。“怎么写啊?”
工作人员又问到。我听的直翻白眼,怎么这种人也配做这种工作。“上面一个尔下面一个”学生答到。他再次打断别人说话到:“别费事了,就写一贫如洗的洗吧。”
朱玺被气得说不出话。我和世炎对视一眼,默契的走了过去。“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人穷怎么了?穷就矮人一等吗?你怎么可以随便奚落人呢?”
世炎到。“领维持费就到后面排队去。不领就出去,在这儿捣什么乱啊你。”
那人态度依旧恶劣。“你不公道就会有人管你。”
世炎说到。“你这是干扰办公,滚出去。”
那个工作人员不耐到。我不做声,只掏出申报给特约记者发的相机,拍下了这位趾高气昂的工作人员。大家纷纷围上来斥责那位态度傲慢的工作人员。我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世炎依旧语气平和到:“这里是华侨协社,华法教育社的接待处。我是勤工俭学生,我有权在这儿,可你却无权骂人。”
“silencieux。”
一个声音传来。“褚会长,这个人在这儿无理取闹。”
工作人员一副狗仗人势的嘴脸到。“是我们无理取闹,还是你态度恶劣。奚落贫困学生让大家说。”
我面色悠然的叙述到。学生纷纷喊着是那位工作人员的不是。“你叫什么名字?”
那位褚会长问到。“我叫赵世炎。”
世炎答到。“果然是赵世炎。有人叫我请你来华侨协社工作。”
褚会长到。褚会长又转头看向那个工作人员到:“你被解雇了。”
那个工作人员显然还没反应过来。那位褚会长又说到:“赵世炎这个位置是你的了。薪水嘛……”“我有工作了,谢谢。这个位置还是给更需要它的人吧。”
世炎到。“也对,赵先生的能力一定不缺工作。不知您在何处工作啊?”
褚会长问到。“施耐德铁工厂。”
世炎到。那位褚民谊会长又恭维了几句便离开了。“同学,同学。”
我听见一个声音好像是在叫我们,便回头看去。“是找陈延年兄弟吗?”
他问到。“是啊。”
我们答到。“他们和我一起做工。”
他说到。“真的?太巧了,你叫什么名字?”
世炎问到。“我叫王若飞,贵州来的。”
他说到。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我们就一起去到了陈氏兄弟做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