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群废物!”
薛府书房内,薛忘生怒气极大,一巴掌拍在身边的茶桌上,青瓷茶具被一股强力震成碎片,他没有想到在天启城中不可一世的孙家就这样不打招呼的溜走了。
“让我们好自为之,孙家这是什么意思?”
府上沈管家躬身站在一旁,皱起眉。
“他孙家莫非怕了赵家不成?”
薛忘生站起身体,整了整宽袍:“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清楚没有,还以为能利用孙家帮我们除掉赵家,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溜走,这其中应该另有隐情。”
“我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
沈管家回话:“根据府上的下人们说,他们并未见到孙家派出去的那两名六品境的强者,并且他们走的时候也没有和孙云一起,恐怕是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
薛忘生眯着眼:“我看未必,孙家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但是在武宁城能够威胁两名六品境武者的可不多,咱们在武宁城这么多年,这城中有多少六品境强者咱们会不知道?”
“赵家则更不可能,这几年如果不是赵满那老不死的在苦苦支撑着赵家,仅凭他赵渊一个五品境,赵家不知道被灭多少回了。”
“尤其是最近几年,赵家连个像样的武者都没有。”
“那这件事该怎么办,老爷?”
沈管家有些无奈询问,孙家这突然一溜打断了他们的计划,继续动手好像不太合适,若是就就此罢了,武宁城大大小小这么多家族看着呢,他们薛家好不容易在武宁城积攒下的威望,恐怕以后会大打折扣。
“让我想想......”
薛忘生揉捏着眉心,片刻后他问道:“府上现在大约有多少八品境以上的人?”
“大约有二十名吧,有八名七品境的,另外还有两名六品境的。”
沈管家想了想回答道。
“不够,传我命令这两天让在外面的人都回来,这次是个机会,赵渊远在风临城,想要赶回来还需要几天时间,趁这个空隙,是时候让这武宁城易主了。”
薛忘生瞳孔中闪过一丝精光。
“可是老爷,赵家还有一个赵满,他已经是四品境强者了,有他在赵家坐镇,咱们这点人恐怕不够啊。”
沈管家有些迟疑。
“赵满.......”
薛忘生淡淡一笑:“赵家现在也就只有一个赵满,他是四品境,难道我薛家就没有四品境的武者了吗?”
“我这就去请老爷子,这次有他出手,赵家我势在必得!”
薛忘生感觉赵家已经在自己鼓掌之中,意气风发。
“我这就去通知下面的人。”
沈管家退出书房,来到房间外面时眉头却紧紧锁在一起,他总觉得孙家这次悄悄溜走不是那么简单。
只是这次老爷执意与赵家撕破脸,他身为一个府上的外姓管家,终究是不敢说太多,对于薛忘生他太了解了,因为太了解,所以他才明白薛忘生的可怕之处。
“要变天了吗?”
沈管家抬头看天,过去几十年在武宁城赵家一直压薛家一头,薛忘生也是一心想灭了赵家,只是薛家实力有限这才不得不放弃,现在赵家实力衰微,府上武者参差不齐,和薛家实力比起来差了一大截,如果不是赵满常年坐镇赵家,薛忘生畏惧他的实力,这才忍到现在。
只是这次不一样,赵长歌回家,赵渊远在临城,府中仅凭一名四品境的赵满,如何对抗他整个薛家的进攻。
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
这才是薛忘生骄傲的最大资本。
薛忘生在书房独自一人呆了很久后,他来到赵家祖祠中。
祖祠中供奉着薛家上百张灵牌,供桌上两根手臂粗的蜡烛在静静燃烧着,空气中弥漫着安神的檀香。
在祖祠中一名黑衣老者稳稳坐在供桌前的蒲团上,薛忘生刚一走进祖祠,这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就缓缓睁开久闭的双眼。
“你怎么来了?”
老者声音苍老低沉。
“我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薛忘生站在祖祠中,直言道:“赵家那个一年前离家出走的那个儿子回来了,几天前回来的,还把风儿打了一顿,赵渊现在正在风临城,现在赵家府上就只有赵满一个人,我这次来想请你帮忙,帮我对付赵满,让这武宁城该姓薛!”
“你疯了?”
黑衣老者瞳孔睁大:“我不是跟你说过,永远也不要去惹赵家,你忘记了?”
“永远?”
薛忘生不屑一笑:“凭什么,就是因为你曾经在他赵家手下做事,这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就不要拿出来说了,现在武宁城我薛家最强,凭什么让赵家压我们一头?”
“你不会明白的。”
黑衣老者轻轻摇头:“你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你不懂,你走吧我不会帮你的。”
“走?”
薛忘生冷冷一笑:“我这回一定要灭了赵家,你现在和我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你可以不帮我,那么你就做好给我和风儿以及整个薛家的人收尸吧。”
“你!”
黑衣老者怒目看着他。
“哼,实话和你说吧,我受够了。”
薛忘生来到黑衣老者面前,一脸轻松的诉说着:“你从小时候你告诉我不要去惹赵家,一直到我长大了还在说着这一句,这句话听的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他赵家能做武宁城的主人,凭什么我不行,我哪里比他们差了,你老是给我提从前的事情,那你何曾出去到府上去走走,去看看,我薛家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他赵家现在那样能比得上,那什么和我去争,如果不是赵满十年前进去四品境,当年我就能拿下赵家,只可惜为了这个机会,我又多等了十年,整整十年时间。”
“不过我并不着急,赵家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为薛家带来怎样的灾难?”
黑衣老者伸出一截枯瘦的手臂死死抓着他的衣襟。
“我自然知道,从古自今失败者只有一个下场。”
薛忘生冷冷道:“但那又怎么,成大事者流血和牺牲是必不可少的,你不觉得薛家做武宁城的主人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