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景新所想,下一刻阿比呐便说道:“我早已不是五台山的人,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介云游四海的散修。”
木恩故作惊讶随后又冷笑一声,道:“哦?为何会这样?不过那又如何,你又凭什么欺负我们蜀山晚辈子弟?就凭你头上没毛么?”
阿比呐闻言眉毛微挑脸色微变,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的愤怒,除了自己师兄已经很久没有人对自己如此不敬,但今天却遇到了两个,如果是之前那个小辈,自己会毫不客气的先教训一番,但眼前这个大胡子可不行,就从刚刚那一击来看,自己和他的实力不相伯仲,如果非要战那么一定会是两败俱伤,况且自己还不清楚对方还有没有后援。 一番衡量之后,阿比呐还是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罪孽深重,我又怎么会千里迢迢来找他。”
“哦?我师侄有何罪?居然让你这个老不死的亲自出手!”
他的话很犀利,就像他手中的锤子一样,让人闻之变色。
一脸阴沉的阿比呐怒道:“我记得无论是佛门还是道门都有一条铁律,那就是修行者不可杀害普通凡人,但贵门却纵容一个染有凡人鲜血的屠夫是何道理?难道贵门早已堕入魔门?所以才不管不顾?”“就因为这儿?你虽是佛门大法士,但蜀山的弟子自有我蜀山戒律门处置,再说我师侄进城时,掌门师兄已封住了他的法力,就算他杀人,那也是用的普通人的手段,更何况那些人都是有罪之人。”
“如果我说他是未来的大劫,你可认否?如果他不死血魔将会重现天日,到那时候蜀山的人都是罪人。”
“如果不是?”
“那我就自裁谢罪!”
“哈哈……”木恩仰天大笑不止,过了一阵似乎笑累了,他扶着一棵树看着阿比呐道:“两百年我初次见你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原来你是这样一个人。”
“哦?什么样的人?”
“蠢人!”
场间再次一片安静,压抑的气氛让景新喘不过气来,两位绝世强者之间的对峙,并不是他这种筑基修士可以参与的,所以他一直保持着沉默,他只希望四师叔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但这样的结果很渺茫,如果这两位绝世强者之间有一方能够有把握胜利,那么他们之间就不会说那么多话,作为曾经的绿林高手景新深有体会,所以他拉了拉木恩的衣袍。 “四师叔!要不我们撤吧!”
“撤?开什么,如果不打一架再走,会被老秃驴瞧不起的!”
说罢!木恩举起了手中的锤子,整个人被蓝光覆盖,他的身体向上升起,那柄黑色的小锤子也不断的变大,狠狠的向着阿比呐砸去。 阿比呐见状不敢怠慢,他盘膝而坐手持降魔佛印,一朵莲花绽放着银色光芒,向着那柄不断接近的黑锤靠拢,两种巨大的能量接触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木恩的身体连退数步方可稳住身形,他的目光落在对面纹丝未动的阿比呐身上,满脸都是震惊。 “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这秃驴已变得如此厉害,佩服佩服!景新!我们走。”
说完木恩抓起景新的手便踏空离去!御气飞行一段距离后,木恩问道:“你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多谢四师叔关心!刚刚调息一番身体已无大碍,法力也恢复了差不多了!”
“很好!那么现在就由你来御剑飞行!”
…… 景新有些无语,心想以您这样的修为,又何必让我一个筑基期晚辈来御剑呢?难不成您要对我指点一二?想到这里景新有些兴奋的唤出朔源。 可就在这时候,站在景新身后的木恩,蛙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景新没有去在意打湿的后背,他有些紧张的问道:“四师叔!您没事吧!”
木恩摆了摆手,用袖口擦掉唇角的鲜血,长舒一口气道:“这口堵在心口淤血吐出来了就舒服多了。”
看到四师叔这样,景新有些担忧的问道:“四师叔!那个秃驴会不会追上来,以我御剑的速度,恐怕……” “不会……老秃驴虽然厉害,但他情况应该也不好受……咳……”他又咳嗽了几声,将残留的淤血也咳了出来。 “回去之后,我恐怕要闭关一段日子……现在的我还是太弱,如果再不加紧修炼,一旦蜀山有难,我恐怕会拖了师兄们的后腿。”
木恩的声音有些伤感,景新听着本想出言安慰一下,但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他本就不是一个善于安慰的人,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看了一眼专心御剑的景新,有些不满道:“你怎么就像我大师兄一个德行,你就不能出言安慰几句?”
听到这话景新苦笑,但还是只能选择沉默,心想能说出对师尊不敬的话,恐怕也只有你们这几位师叔了。 就在两人远去的同时,打坐闭目的阿比呐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萎靡倒地,今天是他这两百年来受过最重的伤,他本是五台山的二长老,他的实力在五台山也只有两个人能胜过他,一个是他的师兄,另一个是他的师弟,虽然他的师兄师弟修为境界都是当今修行界中的顶级高手,但阿比呐明白,纵然如此五台山也不能和蜀山抗衡。 在修行界里唯有实力才是真理,才能决定地位,这是修行界永恒不变的道理,而修行界真强大的人莫过于元婴期的强者,如今的五台山有三位元婴期的强者,实力在修行界里算的上是顶级的存在,但人们依旧认为蜀山是最强大的宗门,因为蜀山有足足五位之多的元婴修士。 对于凡人来说,修行者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可对于普通修行者来说,元婴期的修士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然而很多人并不知道元婴修士也并非无敌,他们随时可能面临着陨落的危险,比如天劫,又比如千年前曾给世间带来无数灾难的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