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吊灯正在“嗡嗡嗡”的响着。喻父自知理亏,他也没本事和靳泽承顶嘴,瞥了一眼妻女,直接走出了休息室,“还不赶紧回去,我倒要好好问问你们两个这段时间到底在干嘛!”
喻晴等到父母都离开了,她才拧巴着指关节走到了喻遥和靳泽承的面前,无畏的对上男人浸满了寒意的眼眸,她嘲讽道:“靳泽承,你以为喻遥是真心爱你呢吗,你和以前的喻家一样,不过是她为了继续过她想要的生活而踩着往上爬的梯子罢了!”
“还有,刚才你可能没听见,喻遥可是很轻松的就说出只要你愿意选择我,她就会和你离婚的话呢。”
喻遥真是恨不得把她这好妹妹的舌头给拽出来甩几圈。当着本人的面告状这也太恶心了吧。而且她还真的说了那些话,现在都害怕的有些不敢抬头看身旁的男人了。靳泽承眯了眯眼,半晌后哑着嗓子说道:“首先,你永远不会成为我的选择。”
“其次,只要我爱她就够了。”
至于离婚,打断她的腿就行。喻遥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深刻怀疑这个男人是拿到了什么偶像剧男主的剧本。喻晴在原地迷茫,直到喻母见她一直不出来,又折回把她给带走。慈善晚宴有些不欢而散,靳泽承大步走在前面,喻遥提着裙摆,因为高跟鞋有些高,她在后面很费力的追着。所以他还是生气了?生哪个点的气呢?月色似水,男人高高瘦瘦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忽大忽小,看着有些寂寥。“靳泽承!”
喻遥忍不住喊了他几声。偌大的停车场也不知道为什么都没人,风吹在身上阴森森的。前面的男人依旧没有停下步伐。喻遥也有点生气了,想要冲过去拉住他,不料地面不平,她一个不小心就崴到了脚。动一下就疼,干脆不顾女明星的形象问题,直接蹲了下来。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一声“啊呀”,靳泽承还是没法说服自己不管不顾的继续往前走,他皱着眉回过头,看见后面小小的一团,还是心疼了。男人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地上小姑娘的肩膀上,极贵的布料就这么半拖着地,却无人问津。“怎么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毛毛躁躁。”
以前上学那会儿喻遥也经常会崴到脚,他好几次把人背着从车上到班级,再从班级到车上。有些不怕死的暗地里还给他取了“遥力车夫”的外号,以为他不知道,在学校里叫的可疯狂了。靳泽承把她给扶了起来,然后自己又蹲下捡查着她的脚腕,发现确实红肿了很多,轻轻碰一下,小姑娘就龇牙咧嘴的喊着“疼疼疼”。知道她不爱去医院,靳泽承直接说道:“回家抹点白玉油。”
喻遥扶着他的肩膀,委屈巴巴的问道:“你帮我抹吗?”
男人扫了她一眼。“我一个人抹不好的。”
靳泽承也没回答,气息清冽,“还能走么,要不要抱?”
“要!”
男人的背部依旧硬朗宽阔,喻遥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有种突然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她晃动了一下双腿,唇角微微弯起,“靳泽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拿着她高跟鞋的手僵了僵,靳泽承眉眼间的散漫全都消失殆尽,音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平添了两分紧张:“喻遥,你爱我吗?”
喻遥愣了一下,挑起的眼尾带着一丝迷茫,但还是很快就回答道:“爱呀,我当然爱你,你是我老公……”我如果不爱你,还能够去爱谁。她其实很少谈论“爱”这个字,一认真说起就会从心底涌出一阵胆怯。“好了,你说的我都信。”
靳泽承制止了她继续往下说。但是这样的爱真的是可以走进心底厮磨一辈子的爱吗?那天夜晚,两个人心怀鬼胎。情绪交融之间,靳泽承在她耳边哑着声音说道:“遥遥,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喻遥立马就被理智给拉回现实,还没等她开口拒绝,靳泽承就伸手开了旁边的抽屉。他向来没有两难过她。……那天之后靳泽承就飞去别的城市出差了,喻遥也按照计划顺利进组,和几个主演一起对戏,然后拍戏。虽然绝大多数的场景都是在本地取的,但因为剧本前期涉及到女主是在农村长大,所以后期还需要去外地进行拍摄。喻遥对此倒是表示无所谓,甚至还自己找了几个比剧组找的都还贫困潦倒的农村。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呈现这个剧本。胡导对她也总是赞不绝口,好几次高兴的说自己挖掘到了宝。这日,还差一场很简单的对话戏就可以结束今日的拍摄。霍木松不愧是影帝,演技卓越很快就将喻遥给拉到了故事的氛围里,胡导在镜头前满意的欣赏了一遍,然后拍了板子,“卡,很好,一遍过。”
罗建国帮着收拾东西,突然有工作人员走过来拍了拍他,“是这样的,宣传老师想让喻老师和霍老师一起拍一则短视频,所以今天你们可能要晚些走了。”
“没问题。”
罗建国点点头,他向来很配合剧组的一切工作。道具老师那边还在准备,喻遥闲的无聊就坐在椅子上刷起了微博,开机仪式那天过后,她倒是一下子涨了小十万的粉丝,不过怎么看都看得出基本上全部都是来黑她的。比如她很久很久之前在微博上发了自家院子里栽种的红玫瑰盛开的图片。小小小鱼:【考古大队这边集合,让我们喊出自己的口号:今天整容脸喻遥滚出娱乐圈了吗?】Monkey:【这是思南公馆的院子??】快乐玩家:【我靠,姐姐真有钱,我不想努力了!】G.Q:【咱们就是说喻遥到底是哪个土豪老板养在外面的小三啊,这届网友真不行,这么久了都还没扒出来。】喻遥截着屏,挨个给汤以安发过去。她生气的时候,只要一听自己的好姐妹破口大骂就能开心起来。突然,额头上贴上来了一个很凉的易拉罐,还冒着白汽。喻遥看着面前的男人,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