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英已经被关在警局好几天了，柳建红的控诉还有在西苑别墅搜出来的很多材料，足以起诉他。
海市的报纸，杂志，社交软件，这几天全部被贺氏的事情刷屏了。
可他这个老狐狸，一句有用的都没有，一切诉讼都有律师处理，完全没有人可以从他的嘴巴里撬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贺正英，我们劝你配合一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些负责审讯他的警官已经陪着他熬了几天了，没想到一把年纪精神这么好。
“警官同志，该认的我都认了，不该认的要我认什么？”
“这些都是从你家搜出来的证据，这些贺氏的财报，还有税收都有问题，如果不是你，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左右这么大的数额？”
警察举起被放在文件袋里的材料，冷漠地看着他。
这些数字，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足以一个普通百姓几辈子的花销，而在他的眼里，却满是不屑。
“如果你们有疑问，可以跟我集团的律师谈，这些数据都是很多年前的，而这些年贺氏一直在自查，许多的数据都已经是正确的了。”
“你哄谁呢！”
那名警察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没想到这些资本家赚够了这么多钱，还在诡辩。
另一名警察示意他不要激动，他知道面对这样的老狐狸，光靠吼是没有用的，他们的心理强大得很，风浪越大，他们的心里越稳。
那一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警察被人叫出去了，贺正英闭目。
没过多久，房间里就剩下了贺正英一人，过了一会，门被打开，他抬眼，惊讶写在脸上。
贺则也坐在他的对面，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坐着了。
“你怎么来了？”
“作为贺氏的ceo,来了解不过分吧？”
贺正英显然不将他放在眼里，眼底滑过一丝讥讽。
“ceo？没有我，哪来的贺氏？”
“没有了你，贺氏只会越来越好。”
“你放屁！”
贺则也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白开水，他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了桌子上，此刻贺正英的故作轻松，和他的沉稳在博弈。
“你和江城，绑了江晚，有没有想过会这么快落网？”
“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这么兴师动众？”
“我不是你，我认定的人，拼了命都要去保护她。”
贺正英最看不起他这样的专情，鼻孔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贺则也看着他一脸的高傲，轻轻出声讽刺。
“也是，你不专情，最后败在女人的手里，儿女也是走的走，散的散。”
贺正英被戳到了痛处，情绪开始起伏。
“柳建红这个蠢货，揭发了我有什么好？好好呆在西苑做她的豪门太太，不愁吃不愁穿不好吗？我进来了，难道她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吗？”
贺则也最看不起他这样为了利益，谁都可以出卖，可以利用的样子。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贺正英，你最引以为傲的贺氏集团，现在股权变更都快完成了，以后贺氏，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你没经过我的同意，怎么可能变更股权？我是创始人！董事会一半的人都是我的人，你怎么可能变更？”
贺正英听到这些话再也坐不住了，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审讯室里的椅子被他弄得噼里啪啦，他指着贺则也的鼻子。
“董事会怎么可能会同意，你身上还有人命，我只是家暴而已，你怎么可能？”
贺则也猜到了，贺正英的底线就是贺氏，他之所以这些年小动作不断，就是怕自己失去对贺氏的控制。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贺正英，你没有想到你一向遵循的这一条路，有一天会用来对付你自己吧？”
“你......你什么意思？”
贺则也喝了一口水，贺正英气得通红的脸，还有因为充血而凸出的眼球，都让他有一股莫名的快感。
“董事会的人，是你的人，你别忘了，你的那些造假的财报，也削弱了他们的分红，我只不过是把从前你吞进去的钱，吐出来给他们了，当然，是把你的股份稀释之后吐出去的，所以就算是你替集团，还了这一部分的债。”
“贺则也！”
贺正英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捂着胸口跌落在椅子上。
贺则也从高处靠近他的脸，他的呼吸开始紊乱且急促。
“你把我带进贺家的那一天，你跟我说，不管什么时候，利益至上，爸爸，这是你教我的。”
贺正英的双手艰难撑在桌子上，贺则也觉得他突然一瞬间仿佛老了，再也不能那么咄咄逼人了。
“你们可以进来了。”
贺则也打开了门，警察看到了趴在桌子上脸色很差的贺正英。
“他心脏病犯了，可以给他找医生了。”
贺则也留下了一句话就离开，走廊的尽头，黎瞬在那里抽着烟。
“江城还没有找到吗？”
“还没有，出入境那边江城的画像和资料已经发过去了，一旦想走，立刻会抓回来。”
“江城不会那么傻，他要走，只会是偷渡，他知道自己的这条贱命已经被我盯上了。”
黎瞬看了一眼外面，没有人，他给贺则也递了一根烟。
“阿威给我打电话说了，今晚我们会派人值班。”
“我猜就是今晚，江城的心思那么急，只要有风吹草动，有可能就会不顾一切。”
“医院那边你们有布置好了吗？”
贺则也点点头，司机醒了之后，他要媒体大肆报道，越大越好，江城肯定会知道这个消息，今天是最后一天。
明天开始，司机就会被带去外地养病，实际上这些都是贺则也安排的，只为了引江城出来，每一个证人的指正，只要江城被抓，那他的刑期就会加一层。
贺则也回到家里的时候，江晚正在客厅里坐着哄芊芊。
“晚上在家里看个电影，嗯？”
贺则也洗完手坐在她的身边，也跟着一起哄起了芊芊。
“好。”
贺则也打开电视，挑了一部战争片，成败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