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变不敢回城,只好在城外等候午后,终于等来卫姚和程千牛的消息。程千牛一脸风尘仆仆,翻身下马,看情形今天没有少跑腿,李变很是感动,迎上去,“怎么样?有血手的消息吗?”
“公子我们的人在一家客栈打听到一条消息,经过分析确定是血手前半个月来到扬州,至于血手来扬州干什么,掌柜的不知,小二也听到一两耳,知道的不详尽。”
“你们辛苦了!有血手的消息就好,你切讲清楚,我分析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踪迹?”
“从小二的口中得知,血手在打听一个人,想必是明月坊主,小二最后一次见到血手,也就是今天血手退房离开。”
李变听到程千牛的汇报,算是明白,血手再次来扬州可能是打听到明月的下落,想要带明月去西蜀,血手不知道明月去了南平,怀疑是被藏起来,这才跟踪他来到城外,挟持娥皇要挟。“是我大意了!现在不同于以往,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危机!”
一直不说话的香芝想到什么?“公子,小姐没有过门在周府的时候,一次提到明月,会不会,小姐也知道明月去南平?”
对啊!香芝一番话可谓是点醒梦中人,李变想起来自己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周娥皇曾经问过他,明月的去向。那个时候他随便出口告诉娥皇,明月去南平办事,搪塞过去,然后一心求欢,早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不是香芝提醒,他也不会想起。可以肯定,血手挟持周娥皇后,一定会问关于明月的下落,周娥皇一定会告诉血手,明月在南平。分析到这里让李变很振奋,血手无疑会去南平找明月,顺便带着周娥皇一同前往,以求验证是否说假话,等到血手见到明月周娥皇就没有危险。“我们走陆路直奔南平,卫姚和程千牛你们在我的左侧百里之内,你们四个丫头在我的右侧百里之内,大家一同搜寻血手留下的痕迹,一旦发现不要妄动,速速前来报我。”
听到李变的分析,丫鬟香芝心里轻松许多。大家心里有了目标,上马朝西奔驰而去。天黑的时候到了一个地方,一线月下,看上去一片茫茫,灌木树从凌乱,几朵不知名的野花点缀下,才显得一点生灵之意。李变催马上前,放眼望去,在丘包之边,隐隐可见几户人家。有人好办事,李变不为找地方歇息,能问路或者给自己的坐骑刷马饮溜一番,所不定还能得到一点消息。马蹄声在夜晚引来柴门里的狗吠!这些看家护院的土狗很是警觉,白天看起来很温顺,一到夜晚肩负起职责看家护院。李变下马拉着朝前来,站在一家柴门外,看到里面三间茅屋,有灯光闪动。狗的叫声惊动了屋内的主人,吱呀一声,屋内走出一老翁,手里拿着一把铁叉。瞧见了院子外站着一人,老翁很谨慎,低声喝到:“这么晚了,哪来的?”
见老我很是警惕,李变低声答道:“老人家,我是过路的,天色晚了!想给马儿添食,顺便问一下路,打扰了!”
老翁颤颤巍巍来到门前,不放心,隔着篱笆上下打量,看清来的是一位少年人,这才口中絮叨:“这么晚了!公子要去哪里?为何不走大道,来这荒野之地,多亏你遇到我老人家,你可知道这里是何地?”
“不知,敢问老人家?”
“卧虎丘!你可明白?”
“想必是有老虎出没!”
“既然知道还敢一人夜晚独自,过卧虎丘?”
“我有难言之隐,老人家烦劳了!”
老翁见李变不想说,那便是又不说的道理,何必去问个明白。打开篱笆门,让李变拉马进来,一边往里走,一边和老者闲谈。“老人家,白天可见过有人从这里经过,是一个老者和一为姑娘?”
“没有,这卧虎丘地方虽然不大,却是一个凶地,既然有老虎出没,谁不怕死,敢走这一条小道,也就是公子不知道这里的凶险,才骑马连夜赶路。”
“真是麻烦老人家!”
说话间李变在老翁接过缰绳要拉马栓到一边,从怀里取出银子塞给老翁手中。“使不得!我们相见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哪里能要公子的钱财。”
“老人家收下吧!不然我心里不忍。”
一番推辞老翁将银子收进怀里,将李变请进屋内。很简单,除了一张床在无别的,老翁想要给李变绕热水,被李变拦住。“老人家不必麻烦,我歇息片刻让马儿缓一缓就上路,说不定还能赶到前面的镇店。”
老翁拗不过李变只好作罢,出去给马喂饮。不大的功夫老者回来,坐下来拉开家常,“看公子是富贵人家,为何不见身边随从?”
李变微笑,老者看出来他穿戴不俗,乃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说来老人家不信,我是追赶一人的下落,随从都分散开来,这样找到对方的几率很大。”
“原来如此啊!找人是大事,但是,也不能身边不留个人照应,这黑灯瞎火的,又是来到这个凶地,搭上一条命,那就不划算。”
“老人家的意思此地很危险?”
“那是自然,你没有见到我的儿子吧!”
“对呀!篱笆院子里三间茅屋,怎么可能只住老人家一人,应该是一家人住,才对。”
“看见没有,那个靠近东边的是我大儿子居住,那个靠近西边的是小儿子居住。”
李变刚才进在篱笆外面也注意到,东屋有光亮,西屋一片漆黑,他所在的是正中的茅屋。老翁这个时候浑浊的眼里黯淡,李变猜想这一家子一定有故事。唉!长长的叹息过后,老者嘟囔道:“东屋住的是我大儿子一家,也没啥出息,平日了在这卧虎丘打猎为生,日子过得紧巴!”
老者缓一口气,看上去似乎有点犹豫,好像在考虑一件事情,最后忍不住讲了出来。“我的小儿子最有出息,以前在建武军吃粮,也算是一个小小头目,一个月还能给家里捎点银子,一两二两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