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动静,正好让城防禁军神武右军的兵卒发现,很快报到当值军卫,在他们的防务区域出现刺杀朝廷大将军,这还了得,急忙报到了顶头上司副都指挥使天铭。李变见来人很快脑海里浮现一个人的身影,当初他在扬州想要攀附上的年青人,后来才知道那人是朝廷的都巡检使天铭,如今是禁军中六军之一神武右军副都指挥使。掌管金陵城西城防务,金陵城出了惊天的大案,牵扯到神威大将军,算是军方的人,自然要调查清上报神武右都指挥使刘彦贞。刑部侍郎中箫俨得报,听说随州神威大将军李变客栈遇袭,震惊的同时产生怀疑,神威大将军身为朝廷命官,来京不住宿官家驿站,屈身在客栈。如今遇袭事情干系重大不敢怠慢,带人急急赶来。李变和绿绕往客栈前堂赶来,整理一下心情,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透着威严和冷漠,迈步闪出。一群人围住躺在地下的尸体查看,李变一眼对上天铭,四目相对,皆想看透对方心思。哈哈哈!“扬州一别,事隔多日当刮目相看,李公子果然不是寻常之人,下官天铭叹服!公子来京何不告知一声,住在客栈出了如此大的事情,让下官如何向上封交待。”
嘿嘿!“对本将军来说,对付几个刺客不算什么大事,不过这些人假扮朝廷官差,用意深刻啊!箫侍郎中和朝廷恐怕要给本将军一个交待?”
箫俨侍郎已经将地上的尸体勘验完毕,没有将天铭和李变讲话放在心上,开始询问官差重后院带来的掌柜和小二。“大人在上,这些人是江宁府官差来到本客栈,不问青红皂白就要锁拿这位公子,老朽上前和他们理论,不成想也被暴打,这位公子看不过,下来阻止,不想他们围主公子三人,其中的一人突然行刺李公子,李公子身边护卫迫不得已出剑,小人当场被人打昏过去,后来发生的一概不知。”
掌柜跪在地上心惊胆战讲毕,轮到小二不敢隐瞒,将看到的一切述说:“这位公子是小的招呼住在楼上天子房间,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伙江宁府的官差进了堂下,以往经常有江宁府的官差来本店收取银钱,已经习以为常,小的没在注意,一时内急去后院,没想到回来这里打起来,小的看到掌柜倒地不省人事,上前救援,公子身边的侍卫一剑之下杀了一个人,血溅了小的一脸,被当场吓晕过去,等醒来地上满是死人,公子派人去报官,我扶着掌柜去了后屋。”
掌柜和小二没有讲出有用的东西,显然将自身择地干净,箫俨侍郎摆手,“你们下去,呆在屋中不可离去随时等候官府询问。”
“谢过大老爷明查。”
看着掌柜和小二去了后屋,箫侍郎大概推演出堂下发生怎么一回事,想来八九不离十。看向李变生出不少厌恶之情,对这个很传奇的少年,他也略知一二。两年前朝中就有传闻此人神机洞察马楚内乱之事,谁也没当回事。当时陛下对楚用兵,边镐大胜占领长沙,楚国被灭,谁会想到如今的情况,一年时间边镐兵败,楚地皆失。而这少年听说是李重风刺史家的公子,传说有点痴呆丢失多年突然寻回,大脑开窍,变成聪明伶俐一个人。参加一场诗文会,被长莽山的贼寇挟持,两年之间由一个俘虏摇身一变,建天威军占领大周国的随州,后用冯延鲁诈开蔡州城,被朝廷派去的韩熙载大人说服,朝廷在随州置天威军,朝廷封神威大将军。更让朝廷震惊的是,长莽山一战,威震天下,将大周几万人马消灭,郭威的殿前马步军精锐军一千人铁甲马军偷袭不成被歼灭在长莽山河谷。大败李重进,赵匡胤更是差点战死,神威天下无不折服。在想眼前的事情,多半可能,一身傲气和人言语不和,指使手下行凶。箫侍郎想到此眉头紧皱,虽然这些人身怀利器,有不轨之心,要说他们袭击神威将军,为何选择在客栈动手?如何被李变发现端疑,被他身边的两名护卫斩杀,而且,这些刺客死亡之相,有惊恐,有愤怒之状?综合分析让箫俨起了疑心,上前问道:“李公子,能否将当时的情况对本官讲明,利于本官查出真相。”
李变对这个箫侍郎怀疑的眼神视而不见,“本将军有点惊惧,一时半会心神不宁,有什么可以问我的两个贴身侍卫,并且侍郎大人尽可以询问客栈掌柜和伙计,他们当时在场可以见证。”
箫侍郎对李变的轻蔑甚为不满,当事人已经问过,啥也不知没有用的信息,“公子不讲清楚,在下如何奏报朝廷?”
“箫侍郎,至于如何破案那是你和朝廷的事情。”
“对!我们刑部问案,公子虽被袭,但有颇多不合常理,下官自然是要心思缜密,不遗漏任何细节和疑点,希望公子讲明。”
天铭默不作声,箫俨纠缠不清,对李变好似审问嫌犯,他要看李变如何解释,或者回答箫侍郎的问话。李变脸色冷厉,“现如今尚有两名同犯在逃,他二人可是江宁府的官差捕头,一个叫周八丕一个叫黄石仁,我想大人该知道去问江宁府这二人是谁派来的行刺本将军?还是朝廷某些人对本将军不满,要除之而后快。”
箫侍郎深色微动,这句话的分量可大可小,牵扯到谁,那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他本以为是一伙假冒衙役欲对神威将军不轨,不至于是来刺杀,可能言语不和,身边的侍卫出手杀了这些人,然后报官说有人刺杀神威将军便死无对证。没想到还有江宁府的捕快参与,若真是如此?事情显然不是他预想的那样,那么可能是一场阴谋。箫侍郎一贯喜欢推理,他进堂来,查看死者状况一些人还没有拿出凶器死于剑下,他大胆推出,这些人虽然身怀利器,并不代表是来刺杀神威将军,也可能是发生口角,更可能见财起意,临时起了要挟少年,被他手下先出手将这些人斩于剑下。现在他隐隐感觉到可能是有人做局,刚才冒失,不应该以常理推断,得罪神威将军。箫俨断定,看来这是一场血腥风暴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