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中旬期末考试完，伏盛因为东隅还有几单没定，要留在宛市。
赵云桑在花河收拾行李，从客厅到卧室来来回回跑。快毕业了，她得把不用的东西先邮寄到南市。
伏盛窝在沙发上，六块钱窝在他怀里，一人一猫视线都跟着赵云桑。
同步地将头转左转右再转左。
像两只盯着逗猫棒的猫一样，哦不，其中一只本来就是。
“看什么看？”逗猫棒本人抱着沓杂志，路过客厅发现伏盛和六块钱都瞧着她，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六块钱的脑袋。
“我把我男朋友先让给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还会回来的。”
六块钱嫌弃地躲开她手指，将脑袋埋进伏盛的怀里。
伏盛无语又好笑，伸长胳膊把赵云桑的杂志接过来放到茶几上：“机票订好了吗？什么时候走？”
“订好了，明天下午。”赵云桑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南市？”
伏盛漫不经心地撸着猫尾巴，想了想：“应该是二月初五。”
“哦，”赵云桑在心里计算要多长时间见不到他，算到最后叹气，“怎么办？还没走就想你了。”
“那就别走了，陪我。”伏盛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微微仰头看她。
六块钱从他怀里探出头。
赵云桑跟猫对视了眼，忽然俯身撑在沙发上，将伏盛圈起来，义正言辞道：“为了防止这小色猫觊觎你，我今天必须要宣誓一下主权。”
然后当着六块钱的面，单手勾起伏系草的下巴，低头吻住他。
六块钱转过头，满脸高冷。
——神经病。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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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桑回到留杏湾，难得赵信松和赵云桉都在家。
赵云桉谈了女朋友，南市本地姑娘，是他喜欢的可爱类型。这人打小见到长得可爱的都走不动路，从他玩了五年奇迹暖暖就能看出来。
赵云桑还记恨赵云桉之前用伏盛做借口威胁她，立马狗腿地去跟赵信松举报：“爸，我哥谈恋爱了！”
赵信松在小客厅里看报纸，闻言抬头瞥她一眼：“你哥以后有自己的规划，你有吗？让你转个专业去读金融，你磨蹭快一年都没考虑好。”
“……”
行，是她嘴贱。
赵云桑也知道这段时间她是有点得意忘形了，缩回沙发后面不接话。
“反正你毕业必须出国，”赵信松翻了页报纸，不容置喙道，“提前准备一下对你来说没坏处。”
赵云桑明白拗不过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听就过。
数落她半天，没得到一点回应，赵信松皱起眉：“你迟早会后悔。”
赵云桑塞着耳机，只当听不见。
后悔的时候再说呗。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赵云桑窝在家里吃喝玩乐，出门逛街打游戏，一有时间就和伏盛发微信，不管回不回，想起来就发。
褚萌和丁欢来南市旅游，赵云桑带她俩去在南市转了圈，看看电影逛逛景点吃吃饭，日子也相当潇洒。
伏盛没有回南市，直接和他爸妈去了巴厘岛度假，那边还是夏天。
赵云桑给他打视频，看到那边碧海蓝天还有沙滩上的比基尼美女。
海滩曲折绵长，贝壳零星，椰子树在风里轻晃，阳光灿烂像油画。
风格各异的外国美女都穿着性感清凉的吊带泳衣，身材好到爆。
大胸长腿小蛮腰，简直火辣辣。
颜狗的天堂。
赵云桑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啧啧赞叹，满眼欣赏的小星星。
连伏盛跟她说话都没听到。
“你把镜头往后挪挪，”赵云桑隔空指挥他，“让我看得清楚点。”
伏盛：“……”
这货什么毛病。
男女通吃？
那边听话地往前挪动两下，而后镜头被挡住，美女都遮得严严实实。
屏幕上只剩伏系草面无表情的俊脸：“别看了，擦擦口水。”
赵云桑下意识地摸摸嘴角，哪儿有口水，也不管被骗，意犹未尽道。
“再看一眼。”
“不行，”伏盛懒洋洋地靠坐在沙滩椅上，太阳伞在头顶遮出阴凉，对她挑了下眉，“只能看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
我天天都能看见你，又不是天天都能看见美女。
这话打死赵云桑也不敢说出来，半撒娇地央他：“刚才那个穿粉色小吊带的超美，真的，咱俩一起看。”
“……”
连人家穿什么都记住了。
真行。
“我不看，”伏盛很有原则地拒绝，又将镜头凑近自己，桃花眼直勾勾地瞧她，凉凉道，“你也不许看。”
赵云桑：“……”
小气鬼。
裴青楠穿着条沙滩裙，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椰树下喊他：“宝贝，别玩手机了，过来帮妈妈拍几张照！”
伏盛应声，正想和赵云桑再说两句，就看到她眼睛发着光。
“男朋友。”
“嗯？”有种不妙的预感。
赵云桑满脸正经：“你去帮阿姨拍照，手机就留在这里别关。咱俩难得视频，我想多看你一会儿。”
这理由可真是冠冕堂皇。
伏盛能不知道她是想看自己还是想看粉色小吊带，当即冷笑了声。
“你想得美。”
啪。
挂了。
赵云桑：“……”
这么绝情的吗。
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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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除夕，赵云桑从卧室下楼时看见赵云桉要出门找他女朋友。
这几天在家里闲的发霉，赵云桑也想跟着他出去转转。
赵云桉莫名其妙：“我出去约会你跟着干嘛，还嫌自己不够亮？”
“我又不会打扰你俩，”赵云桑说，“我到地方就自己找场子玩。”
赵云桉还是不同意，这货说的话真真假假忽悠人，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主意：“让张叔捎你，别找我。”
“行啊你，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妹妹，之前谁陪你通宵打游戏？”赵云桑指责，“见色忘友，忘恩负义，翻脸无情，色令智昏，过河拆桥！”
赵云桉：“……”
会俩成语可把你厉害坏了。
最后没磨过赵云桑，只能答应。
兄妹俩一起出门，去提前约好的奶茶店，离留杏湾有点远。
道路拥堵，赵云桉把着方向盘拐个弯，银灰色跑车驶上高架桥。边注意路况，边提醒赵云桑：“一会儿见到人记得喊嫂子，少在她面前乱说话，然后麻利地走，我俩要约会。”
赵云桑窝在副驾驶座，蛤蟆墨镜遮住大半张脸，语气不耐：“一路上都交代七八回了，我又不是金鱼。”
“就你那智商，少交代一遍都怕你记不住。”赵云桉轻嗤。
“行。”
赵云桑慢悠悠地点头，“冲你这句话，四岁尿床这事儿瞒不住了。”
赵云桉：“……闭嘴。”
约莫十分钟，跑车在奶茶店门前路边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俩人。
男俊女俏，样貌八分相似。左边那位黑色大衣，风流倜傥；右边那位短裙长靴，戴着墨镜，高挑漂亮。
吸引不少人视线。
“……你出门戴墨镜干嘛？”赵云桉给女朋友发完消息，扭头瞧了眼赵云桑，“跟你站一起怪扎眼的。”
赵云桑抬手遮在墨镜框上：“眼睛有点发炎，陈树说要避光。”
陈树是赵家的私人医生。
赵云桉：“让你熬夜打游戏。”
赵云桑：“你管我。”
两人又拌起嘴，没拌几句，有个姑娘从奶茶店里走出来。
赵云桉立马停下，笑容灿烂地朝那边招手示意：“橙子，这儿！”
姑娘看见他俩，快步走过来。
橙子？
赵云桑在墨镜后微微眯起眼，好奇地打量她哥宝贝的女朋友。
姑娘长了张白嫩的娃娃脸，眼睛像黑葡萄。辫着双鱼骨辫，戴着毛绒绒的小熊帽子，邻家乖乖女的感觉。
赵云桑却越看越眼熟。
直到姑娘走到面前，被赵云桉牵起手，正要给赵云桑介绍。
她猛地想起来了。
“你是程程？”赵云桑将墨镜推到头顶，难以置信，“余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