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伏二，你再多帮我照顾一会儿，我这局打完就过去。】
【闲来无事：半个小时行不。】
伏盛低头看周景闲发来的微信，心情有些复杂。
没什么比陪着父母回老家过年，碰巧在楼下遇见室友，知道室友刚搬了小区，还要帮沉迷游戏无法自拔的室友带妹妹这件事更让人无奈了。
想了想，伏盛单手回：【她能喝奶茶吗？】
那边估计状况正激烈，过了半分钟，才发来一条。
【闲来无事：放心，有啥是她不能喝的？也不看体重咋来的。】
【伏盛：行。】
【伏盛：最多40分钟。】
【闲来无事：爱你伏二！！】
【闲来无事：磕头谢恩.jpg】
伏盛把手机收进兜里，抬头时刚好跟柜台姑娘四目相对。
姑娘瞧着和伏盛差不多年纪，可能是放假来帮忙顶班，从伏盛来这儿买东西开始，就偷偷盯着他看。
眼下被发现，姑娘立刻红了脸，羞涩地用手指抠着桌面贴的二维码。
伏盛拎着奶茶，转身。
“诶，等一下。”姑娘连忙喊住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鼓起勇气，“请问可不可以……”
闻言，伏盛又转回去，垂眼看着手机页面上的二维码，愣住。
他皱眉思考了会儿，把奶茶袋子提起来：“我记得已经付过钱了。”
姑娘：“……？”
“我扫的是这个二维码。”伏盛示意她看桌面，淡声道，“如果你不信，可以查一下收款记录。”
“……”姑娘觉得这帅哥或许情感神经有些迟钝，“我的意思是……”
她没说完，被打断了。
有个六七岁的小丫头哒哒跑来，抱住伏盛的腿，仰起张白白胖胖的圆脸，笑眯眯地喊：“小伏哥哥。”
伏盛嗯了声，把手里的奶茶递给她：“你哥等会儿就来。”
“他不来也没事。”周培培用吸管戳进奶茶盖，嘀咕，“不来是在家打游戏，来了是在我跟前打游戏，有啥区别。”
伏盛：“……”
也是。
这兄妹俩还真是彼此嫌弃。
周培培往休息区走，伏盛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休息区旁摆放着两排粉色夹娃娃机，玻璃窗口里堆满各种软绵绵毛绒绒的小公仔。不少人都围在那里。
伏盛不感兴趣地扫过，在看到最后那台机器前的女生后，停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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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桑觉得，夹娃娃这种事情，可能就跟她没什么缘分。
第二十枚硬币投进去，五颜六色的小灯明明灭灭。在机器儿歌结束的前一秒，公仔从三角爪里掉下去。
赵云桑弯腰站在机器前，盯着掉回娃娃堆里的绿色小鳄鱼，不吭声。
荡荡扒住玻璃窗，跟她头凑着头往里瞅，也没有吭声。
一大一小沉默了会儿。
鳄鱼呲着白牙，仿若嘲笑。
荡荡低头翻遍口袋，小大人似的叹气：“姐姐，我们没有硬币啦。”
“没有了就再换！”赵云桑腾地站直，撸袖子，输到叛逆心起。
反正她现在兜里只剩钱了。
荡荡扭头看赵云桑斗志昂扬去换硬币，又捧着盒子斗志昂扬地回来。
荡荡把白色盒子接到怀里，认真数：“一、二……二十九、三十。”
小朋友开心地仰着脑袋，“有三十个硬币，可以抓一个娃娃吗？”
“你咋这么没有自信？”赵云桑在盒里拿出枚硬币，塞到机器凹槽，眯起眼，“等姐姐给你抓两个。”
荡荡抱着盒子点头：“好！”
然后凑上去兴奋地围观。
围观到盒子里只剩一个钢镚儿。
“……”荡荡心里的火苗嘎巴儿冻灭了，他低头看盒子，又抬头看赵云桑，弱弱地开口，“姐姐，我不想要自信了，我只想要娃娃。”
“自信和娃娃都得要。”赵云桑与呲牙鳄鱼隔着玻璃窗面面相觑，说，“但我怀疑这机器有问题。”
荡荡也很怀疑，但怀疑的不是机器：“姐姐，是不是你太笨了？”
“……我笨？”赵云桑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自己，觉得尊严被小朋友踩了一脚。她板起脸，“你可以说我丑，但绝对不能说我笨，知道吗？”
“哦。”小朋友被她的眼神冻地瑟缩了下，却也不再怕她，奶声奶气地问，“那我就可以说你丑吗？”
“你敢。”赵云桑从盒子里拿走最后的硬币，“我是跟你打比方。”
荡荡又哦了声，嘀咕：“比方是谁？你为什么要打他？”
……这小孩话咋这么多。
“再废话我就打你。”赵云桑毫不走心地吓唬他，将硬币塞进凹槽。
她还不信了！
然后果然又没成功。
因为硬币被人半路截胡了。
银色硬币在年轻男人白皙的指间转个圈，滚落进宽瘦掌心。他懒洋洋地瞧了会儿，然后蹲下来，看向小朋友，声音清润温和：“想要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