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喝多少,但再喝点肯定就醉了,他们几个一直劝酒,我要不装作喝醉了,说不定得喝多少呐。”
李得粮笑嘻嘻的走过去把张丽手里的水杯接过来,把水全喝了。“那你就不会不喝!一身酒气臭烘烘的,你们今天怎么突然去喝酒了?”
张丽让雪晴先去睡,打算跟老公两个聊聊。“这酒啊,喝多了真犯困。”
李得粮喝点酒就有点犯困。“那你还喝?问你话呢?算了,明天再说吧,你看看你困的,感觉去睡觉。”
张丽看李得粮想睡又不睡的样子,催他去床上先睡一觉,明天起来再说事儿。“我这不是找他们商量以后盖房的事儿吗?我们以后盖房子那么大的事,不得叫几个人啊?再说我们也没那么多钱,都是兄弟一起办的厂,砖厂有砖我也不能白拿,肯定得掏点儿钱,找他们喝一顿,砖钱应该能少个几厘。”
李得粮强撑着睡意。“好了好了,明天再说吧,今天太晚了,也累的很。”
张丽催他去睡觉。“嗯,那明天再说,先睡了。”
实在是撑不住了,李得粮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张丽走亲戚忙了一天也累,自己也上床去睡了。第二天“妈,我去上学去了。”
喊完就要跑,雪晴现在还是睡不醒,每天一早就会被妈妈叫起来,吃完饭后再去上学。她现在就是小孩子的思维,除了一点儿未来的记忆,不重复以往的没用的命运,只有执念是挣钱了。“好,去吧,再带上点儿饼干,我昨天也给你买了一份。”
张丽说着,把人叫了回来,把饼干塞进了雪晴的书包里,看着她跑走。“丽丽,雪晴这是怎么了?怎么有点儿怪?”
李得粮刚从床上起来,看见张丽送女儿去上学有点奇怪,他昨天喝酒,一喝酒就困,一觉睡到现在才睡醒。“起来了就过来吃饭!我给你留了一碗。”
张丽都吃完了,碗也刷了,看他从屋里出来还没吃东西,就让他去厨房端饭自个儿吃。“嗯。”
李得粮自觉起来去端着碗大口大口的吃,每次喝酒老婆都生气,他都习惯了,反正老婆心软,每回都会给留饭,饿了吃的就是快,一会儿就吃完了,自个儿自觉地把自己的碗也刷了。“得粮,你昨天晚上说盖房说到一半就睡了,我跟你说都没来得及,雪晴她好像慢慢忘了未来发生的事儿,只有一个大概印象,而且想法也跟小孩子一样了。”
张丽把手里正在做的针线活儿放下,对李得粮说着。“那闺女没什么事儿吧,忘就忘了,我也没想这么好的事儿会一直发生在她身上,得到的越多付出的越多,我害怕折了闺女以后的福分。”
李得粮说,也许是他胆小,也许是他见得多了,总之他十分害怕女儿得到的越多,付出的越多。“那如果我们以后就雪晴怎么一个孩子,你什么想法?觉得怎么样?”
张丽说着,想起村里的闲话,试探了下他。“那也没什么,一个雪晴就够了,雪晴这么乖,你身体还这么差,怎么还能让你生孩子,实际上我也没想再要一个孩子。”
李得粮终于能说自己的想法,张丽听到那些村里的闲话,他也听过,但是他觉得一个孩子就够了。都说儿女双全好,但也得看看实际条件,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感情也好,他也不会再找别人,但是张丽的身体他也清楚,那儿能再要一个孩子。“嗯,原来你是怎么想的,”张丽听了李得粮的话,有点惊讶,“雪晴在发现记忆在遗忘的时候,给我说她以后不想结婚生孩子教孩子,只想一心挣钱,还让我们不要催婚,我就想到了她可能以后没有兄弟姐妹帮衬,我们可能就这一个孩子了,但是我们就一个孩子,她怎么怕我们催她结婚?”
“一个孩子的人那么多,也过得挺好,雪晴现在不想结婚就说明她结婚后的日子过得不好,不结就不结吧,不想不管八岁,还是八十岁,她都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养,顶多就是招赘,结婚不离家,有我们两个人帮衬着。”
李得粮说着说着还急了,怎么?女儿结过婚?还过得并不如意?雪晴那么好,谁对她不好?!“我就是担心,现在开始我们就攒钱吧,多挣钱,给孩子攒着。”
张丽听了李得粮的话,感觉有点心里有点稳当了。“盖房子还得等到明年开春化冻了以后,我们现在可以去收废品去废品收购站卖,这虽然看着有点丢人,但挣钱又不丢人,收废品也可以挣钱的,挣得也多,正适合我们这种没本钱的。”
李得粮说着,原先他还不着急,现在听了张丽的花钱,开始着急了。他从院子里找到一辆脚蹬三轮车,拍拍上面的灰尘,车子用了几年了,有点破,但还没坏,正适合骑着去收废品。“你看看你,说话怎么一连二声的,收废品你别去了,我去旁边那个小县城收,那儿的废品多,你那个砖厂一刻都不得闲,快去忙吧。”
张丽把人推走。“你自己去小心点儿,要是不行就赶紧回来。”
李得粮想了想也是,砖厂离不得人,就骑上摩托车走了。“收废品喽!收废品喽!废品卖钱,赶紧出来卖啊!”
张丽穿着一身耐脏的破衣服骑着三轮车在县城里面大声吆喝,天气还有点冷,她硬是蹬出一身汗,幸亏生意挺好,这两个小时收了大半车子。楼上又探出一个头,有一家的女主人从窗前往下望去,见她推着三轮车卖力的喊着,车子唧唧哇哇的,感觉好像轻轻碰他一下就会散架。连忙叫道:“收废品的别走。”
张丽听见后抬头看了看楼层,又数了数层数,然后赶紧上楼,这时候收废品得抢着,得快点,所以她拿上了一个大麻袋就上楼了,到了后热得满头大汗,说:“卖什么?噢,看见了”。张丽看看角落,把那堆起来的纸箱子,拿起一个踩扁一个,速度非常迅速,毫不迟疑。“一共两块五角三厘钱”张丽拿着个称,把东西都称好量完后给这家的女主人说道。“好,这纸箱你拿走,把那块地方收拾下,你看看你给弄的,东西都乱了。”
这家比较好说话,也没讨价还价地让多给一点钱,不过就是要她把其他的脏垃圾一起带下去扔了。“好的,好的,我这就给带走。”
张丽说着马上就走。“等等,”这家女主人看着张丽破旧的衣服顿时起来怜悯之心说:“那三厘就不用了,给两块五角吧。”
张丽看了她一眼,没想到穿最破的衣服还有这好处,不过还是说:“怎么能不找?三厘也是钱,攒攒就多了,怎么能这样,说不着就不找,我们收废品的也是做生意,下次我还得来收废品呢。”
“大姐,你真实在,你下次来我下次还卖给你。”
这家女主人收了钱说。“我走了,也把垃圾带下去,”张丽把东西捆在一块,背在背上慢慢地走下楼。刚把东西放在车上,车就彻底塞满了,张丽骑着三轮车往废品收购站去,废品收购站收的废品比她收别人的废品,价格上多好几分钱。“一共是二十三块八角四毛。”
废品收购站称了称从车上卸下来的废纸箱废盒子,看看称上面的数字,边拿着钱边说,下次纸箱可以多收点。“好。”
张丽把钱拿到手还有些不敢置信,这两个半小时就怎么多钱了,这减去她收别人的废品一共花了十四块三角八分六厘钱,就这两个小时她就一共赚了九块四毛五分四厘。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也得回家做饭了,女儿也该回家了。她也不想了,感觉骑上三轮车回家去,也幸亏她走的早,不然本地收废品的肯定要过来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