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往往来的会比计划快。 这似乎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规律。 一旦你没能做好准备,就会被敌人打的措手不及,甚至是直接输掉一整局的博弈。 沈木其实不喜欢这种弯弯绕绕,对手之间的拉扯总是会增加一些意外的可能性,除非他自己是劣势的方,否则一定是越痛快越好。 对于当前的局面,他想过很多的解决方法。 而最终无外乎是将刘松仁这个幕后黑手引出来,只要他现身那一切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最初沈木是打算用刘浩跟浏阳郡县以和平的方式交换气运。 但刘松仁的做法,恰恰是让把沈木往绝路上逼,陷害他成为众多郡县的仇人,让整个封疆陷于不义之地。 既然如此,那也只好以牙还牙,让对方无路可走了。 反正主动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好吃吗?”
看着刘浩嚣张的表情,沈木忽然问道。 “还不错,但光这些不够。”
刘浩认为自己是安全的,因为他是对方唯一谈判的筹码。 所以根本不惧怕沈木,越发的肆无忌惮,随意吐出了鸡骨头,他指了指前方。 “现在让我出去,找个好些的宅院住下,或许你们封疆还能少死几只蝼蚁。”
沈木闻言缓缓起身,回头看向送走女修士的赵太季。 “昨天让你去磨下刀,磨了吗?”
赵太季无奈的拍了拍咯吱窝的长刀:“去了大人,可是这破玩意生的锈太厚了,南街那吴老头瞅了一眼,根本不给磨。”
沈木一脸鄙视:“你多给点钱不就行了?”
“大人,这你可冤枉我,我给了三倍价钱呢,老头子也是奇了怪了,贵贱不磨。”
沈木无奈,回头看向还在嚣张得意的刘浩,一声叹息。 “那就没辙了,本来还好心想着磨锋利点,会少些痛苦,不过只能说你运气不好了,这生锈的大刀砍下来肯定很疼的。”
“……?”
刘浩脸色顿时一般,一脸懵逼的看着沈木:“沈木!你什么意思?你要干嘛?”
“不是说了吗?需要你帮我解决眼前的局面,你爹藏在封疆城里偷偷杀人不出来,把你砍了,说不定你爹会忍不住出来。”
“你!你敢!”
刘浩脸色铁青,之前的得意和嚣张转瞬间荡然无存。 这人怎么回事? 怎么跟自己想的路子不一致呢? 不是留着我去谈判当筹码吗? “沈…沈大人,我觉得你的思路有点不正确,你杀了我,封疆的局面只会更糟,你得用我去跟我爹谈条件啊,这样……” “不了。”
沈木面无表情淡淡说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磨磨唧唧,我给过你们机会,早说过用大离气运可以换你回去,你你爹不但没动静,还跑来瞎搞事情,那就只能怪你爹坑你了。”
“……!?”
刘浩瞪大了双眼说不出话。 他能感受到此时沈木平静的话语中,冷酷肆虐的杀意。 刘浩不想死,他想要活着,他可是郡县的天才,未来一片光明,什么徐阳志卢启天这些人都要被自己踩在脚下。 怎么可能就死在这里! 越想越不甘心,他心中一横,体内本来被封住的气府窍穴,开始迅速的震荡!元气如旋涡一般开始涌向了丹田气府! “我去,这就要自爆气府了?”
赵太季忽然说道。 随后只见他大踏步上前,一脚踹向了刘浩的裤裆! 噗嗤! “啊!!!”
什么东西被踩爆了的爽快声音,伴随着刘浩声嘶力竭的叫喊传出。 沈木一脸震惊:“!!!”
赵太季耐心的解释:“大人,这自爆气府是大修士逃命最后关头的杀手锏,依靠爆掉气府的强大冲击力,强行调动自身元气,不过您放心,刚才已经被我化解了。”
下方。 刘浩已经口吐鲜血,他挣扎着喘息,再无之前的嚣张模样。 “沈…沈大人,若能放我一条生路,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沈木摇头一笑:“当初让那龙门境杀我的时候,可曾想过谈条件?你爹如今陷我于不义,似乎也不准备谈条件,既然你们父子二人皆如此,为何我就要同意?”
仓啷一声! 锈迹斑驳的长刀出窍,赵太季递给了沈木。 沈木接过长刀,忽然说了一句:“你知道鹿鼎记里,有种死法叫做‘人棍’吗?”
“……?”
刘浩一脸莫名,不过他此时真的顾不上沈木讲什么了,脑海中只浮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好像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她:“潘…贵人。”
唰! 刀光斜下。 … … 县城中央街道,封疆客栈。 偌大的天字号的房间内,数位男子静静落座。 刘松仁一脸淡然,不经意的看向窗外,看着满城的行人笑容轻蔑玩味。 仿佛整座封疆如手中玩物,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的模样。 收回视线,他一改表情,很是客气的亲手奉茶给对面落座的数名白衣男子。 很明显,这几人并不是他浏阳郡县的修士。 均是一袭白衣,腰悬长剑,清一色都是剑修。 或许很多人其他郡县的修士看到,多半会不屑一顾,因为大离这样配剑的修士多了去了,但一多半都是假的,根本不是剑修。 可刘松仁自己却是明白,眼前这些人,最为年长的也才三十有余,且都是真剑修,且最弱的也是半只脚迈入了观海境! 若是真的比较起来,大离的这些个天才,甚至会恐有弱势,除了卢启天那拨有名的几人,还是真的比不了。 “几位,刘松仁先谢过了,答应各位的事我一定兑现,等杀了封疆县令拿到封疆的执掌权,洞天福地开启后一定会让贺兰剑宗的弟子通行!”
为首剑眉星目的男子微微点头,而后说道:“封疆县令要死,等洞天福地开启之后,封疆全城都要给薛林毅师弟陪葬,这是我们靖康王的指令,当然,我们不会为难你,到时候有任何事,你可以自己看着办。”
刘松仁松了口气,随后笑道:“刘某明白,各位放心,封疆是弃子,大离京城向来不管不问,而且此次犹如天助,正恰赶上有鬼物作祟,其他郡县不会怀疑到各位,要不了多久封疆就会遭受围攻,不需要费吹灰之力便可……等等!”
话刚说到一半,刘松仁胸口微颤! 随即,一枚附着有刘浩一丝神魂的玉简崩碎了。 刘松仁脸色大变,怒目圆睁,杀气顿时升腾而起。 “混账,竟然杀我儿!”
与此同时, 客栈之外,整个封疆再次热闹起来。 所有人朝着菜市口蜂拥而去。 这好像都快成了习俗,当人们朝着菜市口城墙跑去,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又有人被县太爷挂墙上了。 此刻的县城城墙。 刘浩的双腿血肉模糊,被削砍的惨烈无比,面目全非的倒挂于城墙之上! 寒风骤然席卷,衣角被吹的烈烈作响。 沈木负手而立,身体却丝毫未动。 “刘县令,藏头露尾多没意思,可以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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