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迪庄园,餐厅。 餐桌前气氛略微紧张,当卡尔文问出这句话时,所有人都把目光瞥向了罗素。 他们在等待着罗素的回答,卡尔文则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罗素笑道:“我要他的命不需要理由。”
此话落下,餐厅里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气氛顿时僵住,卡尔文呆滞的望着罗素的面容,瞅着他从容不迫的模样,有些诧异和怒意。 他的脾气很暴虐,现在有个人上门挑衅,当众要他奴仆的命,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二八分成。”
罗素补充道。 卡尔文眯着眼睛转头瞅了眼史蒂芬,迅速在脑海中计算着值不值当。 以一个年迈的黑奴换取一成利益,这生意怎么看都很占便宜。 但是,他是个农场主,如果他答应了这件事,势必会让他的威信荡然无存! “你可以在我的种植园选十个黑奴……” 史蒂芬在后面惊道:“卡尔文,他在算计你,我是坎迪园的老奴,伺候了坎迪家族两代人,他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时,罗素手里攥着一把餐刀,直接甩了出去。 下一刻,餐刀扎在史蒂芬的胸口,餐刀没入心脏位置,接着史蒂芬轰然倒地,双眼瞪得滴流圆,没了呼吸。 这事发生的有些突然,卡尔文和他的打手布奇、比利都没反应过来。 “91!坎迪先生,为了表示在你的地盘宰了你的黑奴,我愿意多出一份。”
卡尔文闻言僵硬转头,双手掐着酒杯直接砸到了餐桌上,发出巨大声响。 比利和布奇也从餐桌上跳了出来,双手持来复枪,枪口对准罗素、舒尔茨和姜戈,只要卡尔文一声令下,这三人就会丧命于此。 卡尔文的手掌被破碎的酒杯划开口子,鲜血止不住的冒出。 “布鲁斯!我很尊重你,但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是如此的信任你,可你却杀死了我的奴隶!你他妈当我是软柿子捏的吗?”
罗素很淡定,他瞅着卡尔文说道:“坎迪先生,91分成,你能独享四份,我们和其他五个农场主每人一份,不够满意吗?”
卡尔文怔了怔,他恍然撇头看见了史蒂芬的尸体,再次转头时咬牙切齿道:“你为何杀死他?他没有招惹你,如果你不给我个理由,那么你将无法走出这栋房子!”
罗素笑道:“史蒂芬用语言羞辱了我的朋友姜戈,也羞辱了我,难道我不应该杀他吗?他的嘴在你看来很甜蜜,但在我看来就是吃过大粪的蛆虫口鼻,恶臭无比!”
闻言,卡尔文目光斜视,瞅见桌前的众人全都紧张的盯着他。 突然他大笑道:“哈哈…没错,史蒂芬这个老东西简直恶臭如蛆!”
“比利,布奇……快把枪放下,这是我们尊贵的客人!”
比利和布奇放下了枪,然后站在了旁边的门口位置。 劳拉捂着嘴,快步走到门口喊着女仆长进来给卡尔文包扎伤口。 待包扎完伤口,他瞥了眼地上的尸体。 “史蒂芬为什么在这?把他丢出去喂猎犬…哦,算了,他的肉质太糙,拖下去埋了吧。”
“好的。”
比利派人去埋史蒂芬,劳拉也因惊吓过度提前回房间休息去了。 餐厅只剩下卡尔文和罗素等人。 “布鲁斯先生,你的冒昧让我很愤怒,但你的筹码让我平静了下来。”
罗素笑说:“你喜欢就好,我从不强求任何人合作,但坎迪先生不要忘了五个奴隶。”
“奴隶?不不,这件事到此为止,好吗?”
罗素瞅着他说道:“我已经给足你利益,为何不肯给我奴隶?你的诚意呢?”
“别着急,我们先谈谈生意上的事情。曼丁哥角斗比赛是你们组织策划的,管理者也都是你的人,那些赌徒的押注也是你们收拢……” 罗素摊手道:“我们会组成一个委员会,普林斯市长做会长,你和我做副会长,剩下的农场主则是会员。我只要我的一成份额,至于你会给其他人分多少,那是你的事情。”
卡尔文叼着烟斗,翘腿道:“很好,我喜欢你的回答。”
他的傲慢让罗素很不舒服,但是他现在不能发作,计划正在安稳进行,他不会因小失大。 既然坎迪先生如此高高在上,那么就不要怪罗素下狠手了。 接下来的两天,由卡尔文·坎迪做东,邀请格林维尔其他五个农场主聚餐,在餐桌上商谈了比赛利益分配的事情,而他也进一步腐化了普林斯市长。 卡尔文把参与比赛的名单交给莫基,再由莫基去格林维尔与罗素交涉,商讨如何保证利益最大化。 这角斗比赛就是暗箱操作的,以场次设置赔率,这种押注方式坐庄的人永远都是赢家,不可能输。 委员会顺利搭建了起来,普林斯在成立之初亮了个相,随即就离开了俱乐部。他这是在表态,说明这件事有他的参与做后盾,放手去干。 所有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当,等明天太阳落山,格林维尔第一届角斗大赛正式开启! 参赛人员多达46人,起先举办23场淘汰赛,每人再打3场积分赛,按照积分排名决出20强,再举行10场晋级赛,决出十强…… 如此繁琐的比赛内容,非常得人心。 为何?因为这个时代夜晚没有什么娱乐项目,而角斗比赛能让居民们参与热闹起来。 举办者也能从中获利,比赛场次越多押注的人就越多,卖的票就越多…… 傍晚,夕阳垂落。 农场远处的小河边,舒尔茨正在摆弄烤肉和烤鸡,姜戈则是坐在旁边抬头望着星空。 罗素坐在石块上抽着烟,姜戈低下头问道:“我们能成功吗?”
“当然,除了我们,剩下的人都被蒙在鼓里,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主要目地是什么。”
“可我们只有三个人……” 舒尔茨把烤肉和烤鸡端过来,姜戈往火堆里填了点柴。 “我抱着必死的决心,没想过离开。”
罗素和姜戈同时看着舒尔茨,他的话很坚定,好像想了许久终于想通,才下定决心的。 舒尔茨把烤肉递给两人,笑着说:“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有些私心,也有些理想化。我知道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回国,所以不如把生命留在这里。”
罗素抓起肉扔到嘴里,平淡道:“我一个人可以杀穿整个格林维尔,信吗?”
姜戈点头:“信!”
“舒尔茨,你要盯着点斯米迪和卡姆斯等人,别让他们坏事!”
“如果他们抢钱呢?”
“那就送他们去见该死的上帝!”
-- 翌日,傍晚。 夕阳刚落下,天色还未完全黑的时候,格林维尔的广场上就点燃了篝火。 在擂台的四个角燃烧着火把,点亮了擂台的每个角落。 而看台上却是数十个煤油灯,以微弱光芒指引者看客们的目光。 这里能容纳三百二十人同时观看比赛,前排座位是10美金,中间位置是8美金,后排票价是5美金,这价格是卡尔文·坎迪定下的。 用他的话说:既然底层居民能用5美金买杯啤酒和黑妞,那就能用5美金买激情和快乐! 果然,喜欢激情和快乐的居民不在少数,看票已经卖到了第三日……并且持续接受预约。 有些居民为了看比赛,选择花3美金买张蹲票,也有居民在外倒卖坐票,票价被抬到了12美金! 罗素让通缉犯们训练的黑妞上场,会乐器的黑奴在台下演奏,黑妞热舞。 很快场子就被热了起来,看客们哪里见过这阵仗,一个个张牙舞爪恨不得直接脱裤子,扔钱找黑妞玩玩。 但他们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普林斯和卡尔文·坎迪,以及其他五个农场主就在下边坐着呢,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不敢在他们面前放肆,因为真惹急了他们,死也是白死。 普林斯瞅着台上热舞的黑妞,感慨:“没想到在格林维尔这座小城,还能看到这样的比赛。”
卡尔文说:“这些都是布鲁斯搞出来的,他可能在纽约见过上流聚会的场面。”
“恩,布鲁斯是个好人。”
黑妞们下台以后,主持人姜戈登台大喊:“格林维尔曼丁哥角斗大赛,正式开始!”
“第一场淘汰赛,由格林威对战哈德曼!”
后场的斯米迪等人拿着钱箱走到看台上,这时姜戈说道:“如果你想参与押注,那么现在可以行动了,看好格林威的把钱扔进黑色箱子,每注5美金!看好哈德曼的把钱放进红色箱子,每注依旧5美金,而他们的赔率是1.1:1.5!”
卡尔文和普林斯对视,轻笑道:“坎迪先生要押谁?”
“哈德曼。你呢?普林斯先生。”
“没想到我们居然看好同一人!我押500美金!”
“我也押500。”
待斯米迪把钱箱拿过来后,递给两人100注票据,然后转头对着人群大喊:“坎迪先生和市长先生押100注哈德曼!!”
“现在格林威和哈德曼的赔率变了!”
纳什把新赔率递给了斯米迪,“现在格林威的赔率是1.4,而哈德曼的赔率是1.1!”
瞬间,看客们沉默几秒钟,随即争先恐后押哈德曼胜。 既然市长和农场主都看好哈德曼,为何他们要唱反调呢? 必须紧跟普林斯市长的脚步,才能在格林维尔生活的更美妙啊。 接着比赛开打,曼丁哥角斗属于生死斗,所以没有裁判干扰。 格林威和哈德曼缠斗在一起,看的人们热血沸腾,随着时间流逝,两人的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这时,格林威一招戳喉,直接把哈德曼戳的喘不上气来,格林威顺势上前两拳放到哈德曼,然后骑在他身上疯狂挥拳。 看客们兴奋的呜嗷大喊,完全忘记了他们的押注,因为这种时刻最是激动人心的时候。 在哈德曼尚未断气的时候,卡尔文气急败坏的起身大吼:“干死他!玛德,他让我损失了500美金!干死他!”
“干死他!”
看客们听闻卡尔文大怒,也被挑起了情绪,他们也都损失了几十美金,此刻瞅着这位叫哈德曼的败者,心中有股火焰难消。 格林威抬头张望着四周的人群,咬牙托起哈德曼的头颅,用力一掰…… “格林威,胜!”
“吼!!”
“嗷嗷……” 人群沸腾,押格林威获胜的人激动万分,押哈德曼获胜的人也没多少沮丧情绪,反正押的不多,也没卡尔文和普林斯输的多,就当喝了几杯啤酒吧。 再说,看比赛不比喝酒爽多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那哈德森和格林威都是卡尔文的战士,让谁活着只是他的一句话而已。 两天后,淘汰赛打完了。 罗素和莫基等一众委员会成员派来的人清算账目。 最终算出连续三日的23场淘汰赛,一共赚了8万6千多美金。 这是因为有几场比赛有输破产的,他们都上了头…… 卡尔文·坎迪有些失望,原本以为押注能大赚百万美金呢,没想到23场比赛都打完了,才赚了这么点钱。 罗素告诉他别着急,重头戏在后面的半决赛和决赛! 到那时候,票价要适当提高,每注也要从5美金变成50美金。况且参赛的角斗战士们在格林维尔已经有了些名气,积累了一批支持者。 谁敢保证不会出现意外? 很快,半决赛开打了。 居民们的积极性被调动了起来,开始在各个商行变卖家产,只为在比赛中搏一搏…… 但是输者居多,赢者虽有却是很少。 在半决赛的时候,由声望鼎沸的掰头大师格林威,对战八爪鱼利亚多。 这两人也是卡尔文·坎迪的角斗士,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如果他的战士要参加比赛,那么冠军必然是他的。 罗素让莫基在格林维尔宣传两日,把两人对战的消息传到了各个角落。 就连看台票都从5美金涨到了50美金,前排票更是卖出了200美金的高价! 而这高昂的票价,只能看两场。 活下来的两位角斗士,将会在两日后进行决赛。 “格林威的战绩是全胜,我必须支持他,押3000美金!”
“当然是全胜,哪怕输一场就去见上帝了。我押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