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西西里传统婚礼,维多的婚礼程序就显得简单多了。 新娘挽着她父亲的胳膊,脚步踏入红毯,从一头走到另一头,新娘父亲把她的手交给维多,然后再由牧师致词、宣誓、礼成…… 接下来便是新郎新娘敬酒,先敬父母,再敬圣母,其次是宾客。趁着这个时间宾客们也把准备好的红包交给新娘…… 而婚礼的牧师就大有来头了,原本罗素找的牧师是西西里巴勒莫教堂的红衣主教。 但是不知怎么地,远在梵蒂冈的老教皇保罗知晓了,便亲自给罗素打来电话自荐做维多婚礼的牧师。 老教皇的举动无疑是承认了罗素·柯里昂的地位,并给维多当了次背景板,让现场许多宾客都心明镜了。 婚礼前半个月,罗素的确考虑过邀请老教皇,可是他的年龄太大经不起折腾,万一在西西里出点什么事情,那可不是小事!到时候谁知全世界的天主信徒如何编排?影响的不是梵蒂冈,还有西西里的未来,以及柯里昂家族的未来。 到了现在的位置,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考虑清楚,权衡利弊。 但老教皇已然给足了面子,就不得不答应下来,哪怕有点闪失也得接着,毕竟老教皇的到来意味深长,且利益多多…… 数年前,罗素曾和老教皇有过一面之缘,当时罗素安排人在梵蒂冈附近购买了大量地皮,要建罗马最高楼,站在楼顶就能俯视整座梵蒂冈城的那种。 罗马教堂的红衣主教在意大利的建筑署知晓了消息,立即汇报给了教皇。 教皇便联络了罗素,经过商谈才友好把事情解决。而罗素在梵蒂冈附近的地皮,也都建成了图书馆、咖啡厅、酒店等等…… 后来梵蒂冈动荡,当时意大利根本不管,也没有能力管,因为对方是英、美、以色列的鼹鼠,罗马教廷大主教要夺权。 罗素接到求助以后,便联络了军情六处的主管,英连同美把以色列的鼹鼠赶出了梵蒂冈,并且擒获了罗马教廷大主教,这件事情才算平息下来。 而今日老教皇来西西里,也不是为了报答,而是另有其目地。 在维多和新娘与宾客们畅聊的时候,罗素正在书房接待老教皇。 “柯里昂,我知道你的做事风格很直率,所以我就直说了。”
罗素点头。 老教皇坐在沙发上,身边跟着两位红衣主教,说道:“梵蒂冈的财政遇到了困难,我想请你帮帮忙。”
罗素皱眉道:“你知道我从不参与别国正治,更何况是与金钱有关。”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也不想……但是梵蒂冈银行快要破产了,财政部上个月统计了花销和收入,如果五年内没有其他进账,银行就会破产……” 罗素摇头:“不行,你知道梵蒂冈在天主信徒心里的地位,我不可能帮这个忙。但是……” 老教皇听了他的话语,面色有些泛黄,脸上的褶皱更深了。 听闻但是,他又燃起了希望。 “但是你可以把梵蒂冈商业化。”
原以为是什么好办法,没想到依然是这个说法,老教皇摇摇头:“很多人都在说这件事,但我不会同意,梵蒂冈是神圣的,它不能有任何……世俗商业。”
罗素笑说:“那我就帮不上忙了。”
其实他知道梵蒂冈为什么会有‘金融危机’,但他不会告诉老教皇,反正梵蒂冈不会亡国就是了。 老教皇今天能来,罗素已经有了实质性收获,就算与他交恶又能如何? 梵蒂冈会有‘金融危机’在外人看来是可笑至极的,为什么?因为梵蒂冈属于弹丸小国,还没未来的天通苑大呢。 就像‘小区物业’,除了保安、保洁以及部分公务员,剩下的人都要交税,银行怎么可能会有破产危机? 肯定是物业部门有蛀虫,所以才导致财政收支比不对劲。 “除了商业化,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罗素摇头:“在我看来目前没有。”
“我会考虑的。维多若是有儿子,要不要送到梵蒂冈接受圣餐?”
罗素起身笑说:“那得好多年以后,到时候教皇可能去服侍圣母了。”
老教皇闻言大笑:“哈哈哈,没错!既然要去服侍圣母,那这些破烂事情我也不必操心了。”
他听懂了罗素的话外之音,起身说道:“柯里昂,你认为这两个人谁更适合担任教皇?”
“你决定,我认为谁都可以。”
老教皇起身要离去,罗素也迈步相送。 走到门口,老教皇忽然转头神色郑重道:“如果梵蒂冈有危险,请你帮帮忙……我是说我死的很突然,或者下任教皇……” 罗素说:“在我能力范围内。”
老教皇听闻此言,便放下心带着两个红衣主教离去了。 屋内,罗素坐在了椅子上,瞅着外面的热闹喜庆,内心平静如水。 仿佛老教皇刚才的求助并未放在心上似的。 奈利和菲利斯托、奥利雅图围了过来,问道:“教父,老教皇什么意思?”
“他害怕亡国。”
“怎么可能?”
奥利雅图惊道。 “那也是孩子们的事情,到时候我们是否在人世也不好说。”
菲利斯托笑说:“还是教父看的开。”
“下一个是谁?”
罗素抬头问。 奈利说:“莱昂纳议员。”
“让他进来吧。”
罗素在书房接待了许多人,大多数都是来求助帮忙的,也有少数人是来致贺词的,对此罗素都很认真接待。 外面,曼莎带着男友来了,首先见了卡奇,然后在卡奇帮助下见了玛莲娜。 最后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曼莎的男友有些腿软。 敲门。 西诺德小时候就是听教父的名声长大的,他母亲经常用‘教父’二字吓他,有点什么事儿就说:再不听话送你去见教父! 现在真的要见面了,他内心惶恐惊慌……说不出的忐忑。 曼莎转头道:“我父亲非常善良,你见过知道了。”
“是的,我是听着教父的名字长大的。”
西诺德点头道。 里面传来声音,奈利打开了房门。 曼莎挽着西诺德的手走了进来。 “爸爸,这就是西诺德,他的母亲身体不好,没有来婚礼现场。”
罗素知道西诺德母亲是大龄生子,现在她已经年迈了,再有几年也该去见圣母了。 他抬头瞅了眼西诺德,指着椅子说:“坐。”
“教父,您好……我的名字是……” “我知道你,小子!”
曼莎在旁边立即松开了西诺德的胳膊,跑到罗素身后殷勤的捶背揉肩。 “爸爸,我们晚餐要和维多一块吃吗?吃什么好呢……” 罗素笑说:“你现在去问问你母亲。”
“啊?”
“去。”
“哦,好的,那…那你们好好聊。”
西诺德有些胆小,见曼莎离开后,眼睛也不敢抬起来了。 “你妈妈还好吗?”
“还…她身体不如以往了。”
“恩,你喜欢曼莎?”
“是的,我想娶她。”
罗素指着他问:“你有什么志向?”
“我…我研究出了一种牙齿仪器和新材料……” 罗素心里有数,说道:“西诺德,你和维多见过面吗?”
“我和维多、卡奇、曼莎是校友,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我不起眼。”
像维多这般年纪的西西里人,特别是在卡塔尼亚、巴勒莫上过学的,大多数都和维多卡奇碰过面,因为人口就那么多,而他们又都是柯里昂家族的人,自然会上同一所学校。 “教父,我非常钦佩您。我母亲常说,若不是您当初支持她,她早就死在战乱里了,我们一家都很感激您。”
他说的是真心话,罗素对此也欣然接受,毕竟面前这人或许是未来女婿。 “我已经在美利坚成立了医疗公司……” 罗素抬头盯着他,挥手道:“这件事我知道,你的医疗公司在未来应该搬到西西里,集团会给你的公司注资。”
西诺德愣了愣,点头:“好的。”
两人没聊多久,只匆匆几句话就收了尾。 旋即罗素便去庭院里招待宾客了,他得露露脸告诉宾客们,感谢你们来参加我儿子的婚礼。 新娘的母亲被推上台,唱着‘送给女儿的歌’,这歌颇有颜色,她母亲唱的词很委婉,但她父亲就很直白了,就差没说怎么生小孩了。 宾客们照顾好,小镇居民也得关照一下。 罗素和玛莲娜并肩提着酒杯在外面喝了一圈酒,听着居民们絮絮叨叨的夸赞,已然是回不到过去时光了。 刚走到门口时,奈利便走了上来,说道:“教父,兰德派了两个队把老教皇平安送回梵蒂冈了。”
“恩,很好。”
下午,宾客们陆陆续续的离开,婚礼现场也安静了下来,佣人在打扫庭院,居民们在清理街道。 别墅里,罗素坐在沙发上,旁边是玛莲娜、曼莎。 对面是维多和新娘,卡奇则是带着青壮们站在后面的餐桌旁,以奥利雅图为首的老家伙们站在窗户旁。 “我和你妈妈要在小镇享福,以后集团的事情你来管吧?”
维多诧异怔道:“爸爸,我能力不足。”
“趁着我还在,你可以犯些错,知道吗?”
维多转头看了看卡奇,却见卡奇冲着他一笑,曼莎也是如此。 这时罗素起身,抬手按着维多的额头,说道:“维多·柯里昂,往后你就是柯里昂家族的掌舵,这艘船能航行多远就要看你的能力了。”
维多点头:“好的,爸爸。”
罗素抬头瞅了眼奥利雅图等人,然后转身和玛莲娜回了房间。 大厅里,奥利雅图笑着走过来,抓起维多的手,躬身献上吻手礼。 “教父。”
随之是菲利斯托、尼维诺、诺斯丁、奈利等人…… 待老家伙们结束,才轮到小家伙们。 卡奇和曼莎站在哥哥面前,笑着说:“教父。”
维多翻着白眼,“你们想做什么?”
曼莎说:“我要留在西西里。”
“我的精灵在美利坚。”
卡奇说。 他们是亲兄弟妹,只一句话便表达了心思。 维多抬头瞅着其他人,眼神散发着晶亮,犹如有远大抱负正要实现。 把权交给维多以后,罗素顿感轻松了不少。 当晚他和玛莲娜便商量着去哪里玩,最终定下了去风车庭院暂住几日,怀念下年轻时的风采。 1973年10月6日。 第四次中东战争爆发。 以色列受到了埃及、叙利亚的突然袭击…… 维多刚接手家族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按照大局来看,他必须迅速抽离中东的生意,奥利雅图和尼维诺也劝他这么做。 但维多没有下令,而是与奈利说:“以我们和美利坚的关系,以色列不敢打我们的矿区和油田,如果有战争就关门歇业,那我们还怎么赚钱?”
这话流到了罗素耳朵里,与玛莲娜夸赞了自己儿子,这维多随我。 维多是有魄力的,与他父亲一样,遇到事情不是想着逃避,而是想着怎么把利益扩大,保住生意。 所以维多让奈利带着他儿子,和菲利斯托的儿子去了趟中东,又请了几个国际安保公司。 虽然西西里也有安保公司,但真格打起仗来,总不能让西西里人当炮灰。 维多又联络了军情六处和中情局,这两情报部门给出的答案是:矿区和油田不会受到轰炸。 安理会25日通过一项关于派联合国紧急部队去中东的决议,停火才得以实现。 第四次中东战争结束,但是却破坏了美苏两国刚缓和起来的气氛,让本就关系紧张的两大国再次陷入了冰冻。 原本维多想问问父亲,是否应该扩建西西里安保公司,从法国、英国、西西里本土招募退役士兵。 罗素的回答是:你看着办。 既然放手,那就得放的彻底。 雏鹰只要翱翔于天际,那它就少有天敌。 战争结束后,维多真的放手为之了…… 他把西西里外资进驻实施了开放,邀请英法美等国的商人来投资,并且让人在意大利开展业务,买通正客…… 这举动无疑是想把西西里的影响力扩大到意大利本土,之前罗素有过铺垫,所以他做起来很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