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尼的脸朝着罗素,余光却扫视着玛莲娜的清秀面容。 没办法,谁让玛莲娜的相貌在众多女人当中属于一枝独秀呢。 只要是男人都无法逃过她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特别是在有了孩子之后,玛莲娜把女人味展现的更加淋漓尽致,哪怕一颦一笑都显得异常妩媚。 宾客们围在旁边安静的望着罗素和玛莲娜,这对年轻的夫妻刚才大出风头,以至于现在人们只敢小声议论,而不敢大声喧哗。 生怕打扰了年轻夫妻和桑尼的交谈。 “这是西西里当地特产的红酒,名字叫公爵黑珍珠,希望你父亲喜欢。”
菲利斯托上前递上两瓶包装好的红酒,桑尼笑着接过:“相信我父亲一定会喜欢西西里味道,请进……” 桑尼在前面领路,玛莲娜抓着罗素的胳膊,小声说道:“刚才的事情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联邦调查局的副局克莱德与我关系不错。”
声音不大,但走在前方的桑尼依然听到了,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向前走,没有停下脚步。 前段时间罗素让菲利斯托派属下去华盛顿,盯着胡佛和克莱德,现在显然是取得了一些进展,对此克莱德和罗素通过两次电话,双方都友好的表达了尊敬,而克莱德也在最新调查局内部会议上,规定禁止罗素·柯里昂的照片进入调查局档案室。 之所以这么顺利,多亏了在半岛庄园内搜到的五枚窃听器,这是搭上克莱德的关键。 接着罗素用菲利斯托属下拍到的照片,换取了克莱德和胡佛的‘友谊’。 照片上是胡佛穿着女士衣服,包括丝袜、高跟鞋、假发……乍一瞅非常惹人作呕,但这就是事实。 胡佛和克莱德不清楚罗素的手里还掌握着什么东西,就不敢轻举妄动。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们都能同意…… 再说,罗素前些天又聘请了一位优秀律师,任职‘卡奇曼莎’公司的法律顾问,名字叫罗伊·科恩,他和胡佛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原本胡佛不怕他把异装癖的事情公之于众,但克莱德吹了枕边风,说罗素没有任何威胁的话语,更没有敲诈。 只是要求他的照片不能出现在调查局档案室而已,不如先答应稳住他,再做打算。 胡佛受不得枕边风,便同意了此要求,但也把罗素·柯里昂的名字记在了心中。 话说回来,桑尼把柯里昂夫妇带到休息间以后,便说去告知他父亲,请罗素稍缓等待片刻。 书房,维托已经把邦纳塞拉打发走了,此时正在接见纳佐里尼,他是个面包店老板,女儿叫凯瑟琳,女婿是意大利籍俘虏,每天都要按时去总督岛报道,名叫恩佐。 来这求见维托的目地,就是想给恩佐弄到美籍,让他留在美利坚和女儿过幸福生活,否则他就要被遣返回意大利了。 “教父,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希望她幸福。”
维托起身拍着纳佐里尼,笑说:“当然,我的女儿就在今日结婚,我也希望她能收获幸福。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助你的女婿留下……” “感谢您,教父。”
“不要客气,纳佐里尼,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你能来找我,我非常高兴。”
闲谈两句,纳佐里尼便识趣的起身带着女婿恩佐离开了书房。 恰好在两人走后,桑尼火急火燎的奔进来。 “爸,外面的动静是罗素·柯里昂闹出来的,他们殴打了联邦调查局的探员。我听他亲口说,他和调查局的副局克莱德有些交情……” 维托眉头一凛,道:“当众殴打联邦探员,他怎么会这么做事?这明显不是他的风格。”
“爸爸,他和弗雷迪同岁,我认为年轻气盛很正常。”
维托扭头盯着他,“桑尼,是什么原因让你把弗雷迪与罗素·柯里昂共同相提并论?他年纪轻轻就是西西里的教父,而你弟弟弗雷迪还躲藏在我的羽翼之下。”
汤姆起身说道:“教父,他既然在西西里已经手脚通天,为什么要来到纽约?真是为了洗白吗?”
维托缓缓摇头:“目前看来是这样的,意大利的情况不容乐观,战争刚结束罗马就发生了正权交割……” 其意思是说,罗素也有来美利坚躲避正治灾难的想法。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惊呼。 其人出现后,众多女人热情追捧,他穿着一身白色西服,戴着领结。 在女人们的拥护下,走上了舞台,高歌了一曲。 维托评价道:“强尼·方坦是个好教子。”
休息间,玛莲娜扭头把目光瞥向窗外,瞅着那位穿白色西装的男人,问道:“他是谁?”
“强尼方坦,维托的教子之一,好莱坞的明星……” 菲利斯托介绍道。 玛莲娜嘀咕:“明星?电影里的演员吗。”
罗素点头笑说:“没错!玛莲娜,现在知道明星效应了吗?明星的出现会受到人群的追捧,只要我们的服装鞋帽穿戴在明星身上,自然会得到关注。若是能在电影里呈现出来,那么我们的衣服将会被千家万户知晓,这就是打响了知名度……” 一旦有了知名度,销量自然会提升。 门外,传来脚步声,不是孩童玩闹的奔跑声,而是皮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铛铛- 敲门。 菲利斯托走过去打开房门。 门外有四人,其中维托·柯里昂穿着黑西装,胸口袋叠放着红色方巾,旁边是他的妻子。 后面是桑尼,以及他妻子珊德拉。 珊德拉的相貌俊美,穿着红色斑点裙装,踩着双淡黄皮鞋,挽着桑尼的胳膊有些慌张,她从未跟随父亲与一位权势浩大的人见面。 当她瞅见罗素身旁坐着的玛莲娜时,眼睛不由得一亮,感慨这位柯里昂夫人简直太美了。 罗素见维托亲自来到休息室见他,而不是在书房,便起身回馈了尊重。 “维托叔叔,您好。”
听到罗素的称呼,让维托·柯里昂有些诧异,不止是他,就连旁边的柯里昂夫人和桑尼都有些诧异。 叔叔? 要知道在西西里若是没有沾亲带故,根本不会特意称呼叔叔、婶婶……而是直接称呼名字或者姓氏,后缀赋予先生、女士表达尊重。 但维托很快便恢复了表情,走上前与罗素握手,道:“很高兴见到你,这副场景我期待已久。不介绍下这位美丽的女士吗?”
“维托叔叔,您好,我是玛莲娜·柯里昂,罗素的妻子。”
“哦!玛莲娜真的太漂亮了。”
“婶婶,您也很漂亮。”
“谢谢你,来,这是桑尼的妻子珊德拉,你们年纪差不多,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让男人们聊,我们女人去旁边喝咖啡吃甜点。”
玛莲娜落落大方道:“好的,婶婶。”
女人走出休息间,去往隔壁闲聊。 维托对着他笑说:“请坐,我们的关系在你称呼我叔叔时,已经很亲密了,想必不需客套。”
“当然不需要客套,二十年代你回到西西里找西西欧的时候,我父亲曾帮助了你。”
维托闻言一愣,询问道:“你的父亲是康纳利·柯里昂?”
“是的。”
“哦!他……他是个极好的人,对我帮助颇多,不仅帮我介绍了橄榄油生意,还掩护我离开了西西里,只是他……” “没关系,墨索里尼已经被游击队击毙了,对此仇怨也彻底结束了。”
维托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了,说道:“康纳利有你这样的孩子,想必在圣母面前也能露露脸,我为他感到高兴。不得不承认,你确实非常优秀且有能力,比我的三个儿子都要强!”
当着外人的面贬低自家孩子,以维托的做事风格肯定做不出,显然是有意为之。 桑尼在旁边脸色不太好,但没有插言两人的谈话。 “维托叔叔,你的孩子们只是生活在你的羽翼之下,雏鹰刚满月就会被放逐,生死各安天命……” “很有趣的比喻,那么你来纽约是单纯找我叙旧的吗?”
罗素抬头瞅了眼维托,说道:“当然不是。我来纽约是为了找个人。”
“找人?”
“没错,有人在西西里打着我的名头在海岛制作海麻,这是我一直明令禁止的事情,我的人从未违背,但对方的胆子很大,明显没把我放在眼里。”
“他在纽约?”
罗素笑说:“准确的说他们在纽约!”
维托沉默了下来,而桑尼则是插言问道:“是谁?我们或许认识。”
“威尔斯·索拉索,如果有他的消息可以通知我。”
维托瞥了眼桑尼,皱眉道:“你要除掉他?”
“不,有人会除掉他。”
维托敲了敲手背,问道:“你知道纽约其他家族吗?”
“当然。”
“他们当中有人和这位叫索拉索的人合作,对吗?”
罗素摇摇头:“是否有人与他合作目前不清楚,但很快就会清楚了。”
“你希望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我只要索拉索的行踪信息,维托叔叔,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这么好?听传闻,你是位不苟言笑的人。”
维托笑道:“你是康纳利的孩子。”
在这场看似闲聊的谈话中,实际上包含着诸多信息与交锋试探。 罗素先示弱拉关系,称呼维托为叔叔,其后说明原因和目地,就是在告诉维托,他来到纽约不会成为他的敌人,他们是有些合作基础的,比如索拉索……若是他与其他家族合作,势必会影响到维托,到时候他该如何应对? 而当罗素说出‘他们在纽约’这句话时,就已经猜到了是谁,但他为何沉默?因为不想让家族陷入战争。 可是因为桑尼的冲动询问,维托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毕竟罗素已经和他摊牌。 他的这位子侄,比想象中还要难缠…… 罗素翘腿从烟盒里抽出香烟,“西西里牌香烟,维托叔叔抽一支?”
维托抬头瞅着他的眼睛,接过了香烟,并且由罗素亲自给他点燃。 于情于理这都是后辈应该做的,不过其中还包含着‘君子协定’。 双方缄口无言,一切尽在香烟中。 “你在纽约的生意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虽然在你的眼中我姓安东里尼,但是在外人眼中我们都姓柯里昂,而且都来自西西里。”
维托是在提醒罗素,在外人眼里我们都姓柯里昂,很有可能是一家人。 “当然,我们都姓柯里昂。”
维托扭头瞅着桑尼,道:“桑尼,你真的应该多向罗素学习,做事不要那么冲动。”
“是的,爸……我会向罗素多学习。”
“维托叔叔,你还需要问诊,让桑尼陪着我四处转转就好。”
维托起身疑问道:“你在西西里也会帮助邻居?”
“我由衷热爱帮助他人,恰好整座西西里岛的居民都喜欢找我处理麻烦,但奈何麻烦太多,只好让法官来处理这种事情。”
维托指着门口站立的菲利斯托,“他是你的军师?”
“他就是法官。”
闻言,维托一怔。 没想到罗素在西西里岛搞的这么大,看来不像是控制了西西里岛那么简单。 菲利斯托走过来说道:“维托先生,您好。”
维托点点头,“看来你和汤姆会有很多话题。”
“是的,我们前天聊得很愉快。”
维托·柯里昂怎么都没想到会在罗素面前接连失态,实在是罗素给他的惊喜太多,让他不得不做些违反常理的反应。 他在罗素面前不是德高望重的教父,而是多年未见的西西里长辈,这让他失去了先机。 “罗素,让桑尼陪你在家里逛逛,不要拘谨,当做自己家。”
“好的,维托叔叔。”
维托点点头,旋即离开了休息间。 在他离开后,桑尼瘫坐在椅子上叼着根烟,道:“只有你在我父亲面前如此放松。”
“其他人很紧张?”
桑尼撇嘴:“他们怕的要死。”
“你不怕吗?”
“怕……咳,罗素,你有孩子了吗?”
桑尼似乎注意到自己的年龄比罗素大一些,所以坐直了身体,像个大哥似的发问。 “对,三个孩子。”
“我也有三个孩子,看来我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要不要出去转转,现场有许多美女。”
这话刚说完,他便看见罗素微笑瞅着他,桑尼道:“好吧,我承认你的妻子是现场所有女人中最漂亮,最独特的那一个。”
罗素起身道:“你的妻子也很漂亮。”
“谢谢,珊德拉听到你的夸奖会很高兴。”
菲利斯托打开门,旋即桑尼和罗素前后脚离开休息间,迈步向着庭院走去。 “独自坐在交流的那个人是卢卡·布拉西,在家族他是最特殊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