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接着说:“如果你能做出一件很受人们喜欢的衣服,那么将会有人给你设计费,越有名气的设计师,费用越高。”
“真的吗?可是,小镇里没人喜欢我的衣服。”
“我喜欢,玛莲娜听着,你不需要在意小镇里的人,他们只是你人生中的绊脚石,当你远离这些绊脚石,你会发现人生是一帆风顺的。”
玛莲娜看着罗素,眼睛眨了眨。 以前从未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就连她丈夫都不曾说过。 “好的,我会记住的。”
罗素起身说:“现在你能帮我量身设计一款西服吗?说实话,在商店里买的西服,太不合身了。”
玛莲娜张了张嘴,“这…这…” “你不愿意?”
“不,我愿意…” 玛莲娜脱口而出,这话有点像结婚现场的神父问新娘,你愿意嫁给他吗? 新郎见她迟迟不语,便问:你不愿意? 玛莲娜着急回道:不,我愿意。 有些羞涩。 “对不起,我…我什么时候可以制作?”
罗素说:“现在?或许明天?这取决于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任何时间都可以。”
玛莲娜咬着嘴唇,如果能确定的话,这将是她在小镇里得到的第一份工作! 小镇里也有裁缝店,款式是居民们都喜欢的类型。 而玛莲娜的衣服太花哨了,就算有人喜欢,也只是和自家男人单独在一块的时候穿,增加点情调,但没人会穿出去。 玛莲娜着急忙慌的去拿量尺,奔跑的时候脚底一滑,拖鞋甩了出去,丝袜脚踩在了地面。 “没事吧?”
罗素依然没有搀扶。 玛莲娜慌张羞怯道:“没事的,请您等待。”
片刻后,玛莲娜拿着量尺和记录本回来了。 “请您抬手。”
玛莲娜环着罗素的腰,丈量尺码。 然后仔细认真的记录。 肩膀、手臂、背部都量了一遍。 当两到裤腿的时候,玛莲娜忽然一顿。 脸有些发烫,也不敢抬头看罗素。 “不好意思。我必须承认你很迷人,我无法控制。”
玛莲娜轻声说:“没,没关系的。”
罗素是君子坦荡荡,没啥不好意思的,正常男人看到美丽女人都会这样,否则该出问题了。 玛莲娜记录好数据尺码,罗素也喝完了咖啡。 “玛莲娜,这些钱是买布料的,如果你制作的款式能让我满意,那你将会得到三百里拉,这是定制衣服的标准行情。”
玛莲娜正要拒绝,却被罗素堵死了话语。 只好点头:“好的,我一定会好好设计,请您放心。”
“那我就先离开了,多说一句,咖啡很不错,感谢你的款待。”
玛莲娜把罗素送到门口,“也谢谢您的礼物。”
“不客气。”
玛莲娜见他离开,明显松了口气。 她回身想到罗素和她刚才的气温,便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这是她第一次与丈夫以外的如此亲密。 内心有种异样的感觉。 打开罗素送的礼盒,便惊讶的合不拢嘴。 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惊恐的看了看四周。 “天啊。”
罗素给她送的礼盒是大号版,四根香肠,两袋面包,两块腌肉和奶酪,以及一包糖果和一盒巧克力。 这些食物大约价值一百五十里拉! 普通人十天的工资。 -- 晚上, 罗素请奥利雅图夫妇吃了晚餐,并喝了点酒。 酒桌上,罗素和二人摊牌了。 “您姓柯里昂?”
奥利雅图有些吃惊。 “我知道你以前是伯纳诺家族的小组长,现在我这里缺人…” 话已至此,罗素就没往下继续说。 奥利雅图搓着额头,问道:“您回到西西里是要开展事业吗?”
“当然。”
见罗素点头,奥利雅图起身来到他面前,弯腰恭敬道:“教父,您希望奥利雅图做些什么?”
他捧起罗素的手,吻了上去。 虽然这种吻手礼放到现代会觉得有些恶心,但在这个时期吻手礼绝对是尊重的意思。 况且奥利雅图连‘教父’都喊上了,这就更表达了他对罗素的尊敬。 “我希望你跟着我做事,码头酒馆的老板尼维诺正在收集食物,我准备把食物运到突尼斯贩卖。”
“你如果能搞到枪,或者联系到买家就更好了。”
奥利雅图点头:“我明白了。”
-- 次日。 罗素去小镇办公楼入职就任了。 在部队领到了安全官的配枪,他还看到了卡迪中尉,卡迪就是在电影里和玛莲娜有绯闻的那个军官。 但是牙医和玛莲娜当庭对质的时候,卡迪中尉懦弱的选择了逃避,这让玛莲娜伤透了心。 没和卡迪聊几句,因为罗素也看不上他。 再次见到镇长萨瓦尔托雷时,罗素感受到了他的热情。 因为他刚上任,镇长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彻查牙医夫妇失踪案! 罗素差点笑出声,没想到这件事兜兜转转还是落到了自己手里。 本来他就想把这事揽到自己身上,他要明确告诉小镇所有人,牙医夫妇死了。 这样会让小镇安静一段时间。 不至于每天都有那么多闲言碎语,在耳边嗡嗡乱响没完没了。 但是,罗素自己想要的,和镇长甩给他,那是不一样的。 而罗素又不能拒绝,因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不过,肯定不能让镇长得寸进尺,罗素必须要让他知道,在小镇里只有拿枪的才有话语权。 而镇长虽然惧怕从战场回来的罗素,可也不妨碍给他找麻烦,谁让罗素初次见他时,态度那么嚣张。 所以,罗素在刚走出镇长办公室,又转身迈步回来了。 从怀里掏出枪。 “你,你要干什么?”
罗素当着镇长的面,淡定的把弹夹卸了下来,说:“我只是看看有没有子弹,镇长先生你看,这里有八颗子弹,而你的家里只有四个人,当然这并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给你看看。”
“…你…” 镇长捂着心脏,没敢说硬气的话,他怕罗素真把八颗子弹都用在他和他家人身上。 当罗素离开那一刻,镇长才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这个疯子!”
-- 几日后。 码头。 罗素见到了二十个人。 尼维诺领着九个人,奥利雅图身后跟着九个人。 他们肩上都扛着枪,有m1938冲锋枪,也有卡尔卡诺m1891步枪。 现在买枪比买食物简单多了。 “老板,采集了一整船的食物,有咖啡豆和巧克力,也有腌肉和火腿,香肠奶酪面包…” 尼维诺汇报道。 “教父,突尼斯的买家也联系好了,他们愿意出五倍的价格买下这些食物,但是他们的现金不多,问我们收不收黄金和首饰。”
这是奥利雅图说的话。 罗素说:“当然收,但生意不是这么做的,我们出一次海很危险,不能满载船出去,空船回来,那会损失很大一笔钱,也浪费很多时间。现在西西里缺什么?”
尼维诺说:“缺烟丝和酒水,棉布。”
“那就把它们带回来。”
奥利雅图提醒道:“教父,海上最危险的是巡逻的军舰和德军。”
“放心,遇到他们我会去交涉。”
这艘渔船的载量是二十五吨,下午出海向着突尼斯航行而去。 一路上并没见到军舰和德军,这让罗素有些失望。 抵达突尼斯以后,奥利雅图和尼维诺分成了两伙,一伙卸货卖货,一伙去找烟丝酒水。 奥利雅图联络的人是突尼斯码头一个小帮头目,就是一群活不下去的人报团取暖,在码头做搬运工作,但不要小瞧他们,因为他们认识很多老板。 价值四万的货物运到突尼斯一卖,就净赚十六万,整整翻了好几翻,属实是暴利。 然后,从突尼斯边口岸的烟厂采购了五万里拉的烟丝,刚好装满一整船。 这东西回去还要招人卷烟,罗素觉得应该开个卷烟厂,那利润又能翻三倍。 但是干这事风险很大,必须要打通上下脉络,否则很容易阴沟翻船。 特别是镇长萨瓦尔托雷,他看到罗素干这个,肯定会想方设法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