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的脸色还是白的没有血色,由于长时间没有进食,嘴唇干裂而且像是蒙了一层白霜,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冰棺里的死人。玉妃刚才还试图喂他一点水,大夫说像他这种情况,三天之内不喝水就会死掉。但是他一点知觉也没有,她熬的参汤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她旁边的宫女忙用帕子来擦试,她接过了手帕,“让我来。”
宫女也不敢多说什么,站到了一边心里堵得慌,气氛沉重压抑。清远坐在一边也唉声叹气,“玉儿,你也不必太担心,相信凤夫人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我再去前面打探一下,算一下了时间他们也该回来了。”
清远将军出了房门,他来外面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感觉好多了,一直呆在那样的屋中没病也会困出病来的。他向皇宫这边走过来,正好碰到他的一个侍卫迎面走过来,这名侍卫一见他一脸的惊喜,“将军,好事情,凤夫人他们已经回来了,而且正带着一位温先生过来呢,听说这位温先生可以医治温公子的毒。”
清远将军整张脸一下子活了,眼睛亮了,“真的,那太好了。”
他马上转身往回走,“一定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玉妃,让她也开心一下。”
玉妃正在坚持不懈地喂水,她也不敢乱动温白,只是将他的枕头垫高了一点,这样好像是好一点,她一只手捏住他的脸颊,一只手拿勺子迅速喂水,这样总算是能喂进去一些。每喝一口水她心中就满足一点,“玉儿,凤夫人马上就到,温白有救了。”
玉妃手中的勺子一晃,参汤水一下子都洒了,她也顾不上这个,一下子站了起来,眼中顿时有了光彩,“是真的?事情顺利解决了,真好,温白真的是遇上了贵人。”
两人一起向这边迎了过来,他们看到凤倾华连盔甲都没有换,正带着一队人马向这边走边,步伐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玉妃就觉得他们一个个身上都闪着光。特别是凤倾华,她身姿飒爽颇有女将军的风采。凤倾华到了他们近前,“玉妃,清远将军,让你们久等了,温白的情况怎么样?这位温先生是他的伯父,他说他可以试一下给温白解毒。”
玉妃看了一眼温月烨,心中的怒火要将自己燃烧一般,但她还是摁下了这股怒气,“那就有劳这位温老先生了。”
温月烨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对自己了如指掌,还是以温白的长辈自居。他神情平静来到屋中,“温白这孩子从小就多灾多难的,被关了这么久一定受了很多苦,这情况刚有好转,却又遭此大难,这下毒之人可有找到?”
玉妃脸色沉郁,“自然是没有,若是能找到他,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鞭尸数日才能解心头之恨。”
温月烨就觉得浑身发凉,连玉妃如此温柔端方的一个人都能说出如此歹毒的话,可见他是有多招人恨了。他尴尬地裂了一下嘴,“想必他也逃不了,早晚会被抓住。”
凤倾华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以防万一他会耍什么花招,“温先生,你看温白这症状是中了什么毒?”
宫女很快搬了一张凳子过来,温月烨很自然在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他当然知道温白中的是什么毒,但此时他还是装模作样地装下去。他诊了一下脉,又看了一下他的脸色,脸色为难道:“他中的毒像是一种及其罕见的从西域那里传过来的曼陀罗之毒,因为这种毒在南虚根本就没有,所以它的解药既便是有方子也配不齐,因为南虚根本找不到需要的药材。”
玉妃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温先生,你不要故弄玄虚,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温白也是你的侄儿,你怎么能够忍心让他受此痛楚,还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替他解毒。”
温月烨此时不免有点想摆一点长辈的架子,他捋着胡须慢条斯理道:“要想解毒也并非难事,但我需要一种药引,只要能找到这种曼陀罗花,我就一定能解他的毒。”
凤倾华真的想一脚将他踹个狗啃屎,让他还在这里装腔作势,她眼神凛利瞪着他,“温先生,亏你还自诩是他的伯父,我看你一点也不关心他,是不是恨不得他马上死掉,这样你就可以推别人上位,对不对?”
温月烨一下子脸色煞白,连忙解释,“凤夫人,你可不能如此随意就诬赖好人,我温月烨若是有一丁点这样的心思,定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你现在只有解毒这一条路,要不然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她声音一下子提高了数倍,盯着温月烨让他无地自容。温月烨莫名的心虚,“凤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我的亲人,是我们温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孩子,我自然会尽心尽力,这样吧,你们给我一个时辰,让我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中了这种毒,这样也可保万无一失。”
玉妃的心情就像是坐了过山车,上下起伏,她此时完全没有了自己的主意,关心则乱她早就乱了方寸。她求助地看着凤倾华,“凤夫人,你看这个事该如何是好?”
凤倾华见温月烨像是有点不死心,她也想找个机会彻底跟他将事情摊开,不信他会选择同归于尽。“好,做为大夫我也理解你的意思,不过一个时辰之后若是你又弄出新的妖蛾子,我定不会再饶你。”
温月烨顺水推舟,“我尽力在一个时辰之内确定,你们放心,他一定会没事的。”
但他有点为难地着看着凤倾华,“凤夫人,我有个不情之情,这段时间能不能让我一人人呆着,我想安静一下,也好仔细想想,要不然脑子太乱。”
凤倾华就知道他不会这么顺利地就给温白解毒,她忍下了一口气,现在还不是鱼死网破的时侯,再争取一下,看他又要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