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霄点头,“倾华已经说了,你们还探到了什么?”
“你之前交待的关于难民营的事情,我也去看过了,那里现在已经是人去楼空,也不知他们突然搬到了哪里去了,现在那个院子是一座空院。”
战北霄皱起了眉头,“他们这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换了地方。”
“也有可能是那里臭名昭著难民都绕道走,所以迫不得已才换的。”
无影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一些。战北霄疑惑道:“你是说他们还在用难民试毒?”
“我觉得在他们没有成功之前不会停止的,而且我发现温月烨跟难民营也有关系,此次这个杀手戴的面具还有穿着披风都跟那个出现在难民营的神秘人一模一样,而且身手也很像。”
“可是倾华说温琰才是难民营的背后主使者,会不会是他们两人表面是一家,但其实两人各怀鬼胎?”
无影摇了摇头,“这个说不清楚,但是温月烨状态不是太对,他像是走火入魔一般,跟常人不太一样。”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屋内,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战北霄马上就觉得腹内咕咕叫起来,这一路上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舟车劳顿颠簸又累又饿。小葡萄一看到他过来,马上站起来跑过来拉住他的手,“阿爹,你来跟娘亲坐在一起,我给你们夹菜。”
无影很自觉地坐在他们对面。凤倾华指着那盆汤道:“无影,你尝尝这个汤,鲜甜可口特别好喝。”
半夏连忙给他盛了一碗,“无影将军请。”
凤倾华不知道跟半夏说过多少次要她坐下来一起吃,但半夏从来都执拗的很,一直将自己当成下人,她以前在元莫寒身边侍侯惯了,让她跟主人一起吃饭,比上刑还难受。凤倾华时间长了也就随她去了。半夏早就摸透了他们的口味,准备的都是他们爱吃的,凤倾华很快就吃饱了,她看着小葡萄还拿着勺子喝汤,那小脸上都是蹭得汤汁,嘴唇油光发亮的,圆溜溜的眼睛像是两颗黑葡萄。“小葡萄,你慢点喝,也没有人跟你抢。”
她想起这些天来小葡萄陪着他们一路颠簸,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呢,想起来就让人心疼。“娘亲,我好久都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汤了,你要不要尝尝,特别好喝。”
凤倾华摇着头宠溺地看着他,“娘亲不喝,娘亲已经喝过了。”
晚膳过后凤倾华让无影和半夏带着小葡萄到院子里玩,她和战北霄商议着明天要如何着手对付温家。凤倾华看着战北霄,“其实温家很容易对付,只要长孙无绝不出手,他们不过是一些江湖莽夫,想跟大军对抗就是死路一条。”
“长孙无绝的德行我太了解了,只要他发现对他没有用,他是一点精力也不会再浪费的,只要我们动作够快,将温月烨等人一下子控制住,长孙无绝坐山观虎斗的可能性极大,他不出手正合我意,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将温白的毒解掉,然后整顿力量一起对付长孙无绝。”
战北霄对于整个大局做到了十分的把握,凤倾华却还在想一些细节的问题。“现在我们知道了温琰还有温月烨的住处,但对于他们真实的力量还缺乏了解,若是错估了他们的实力恐怕会反受他们的牵制。”
战北霄不以为然,“据我所知他们手中并没有什么兵力,要不然也不至于用出下毒这种办法,还有温琰也不会将驱蛊配方那么轻易就给了温白,他还是想跟温白合作,或者是想得到温白的信任,然后再找机会将温白取而代之,温月烨却因为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急于置温白于死地。”
两人正在讨论间,忽然外面进来一个侍卫,神色慌张道:“夫人,将军,玉妃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下毒之人找到了,让你们快点过去一趟。”
凤倾华一听马上站起来,“果然是好消息,找到了这个下毒之人便能顺藤莫瓜找到幕后指使者,解药的事情就更容易解决了。”
两人同时站了起来,“走,我们去看看。”
玉妃从后山回到了她的玉妃宫里,将清远将军送出宫去,“阿爹,你也不用着急,凤夫人他们回来了,他们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到时你只需要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即可。”
清远将军面容愁苦,但也无可奈何,“女儿,你也不要太自苦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温月烨虽说现在没有动你,但他那个疯子,说不定什么时侯就会不按常理出牌,你一定要小心。”
玉妃这点倒是让他放心,“你女儿在皇宫里生活了这些年,能够活下来也不是只靠运气,我的脑袋也不是白长的。”
清远被逗的忍俊不禁,嘴角勾了一下,放心了许多,“好,那我明天再过来看你,至于你说的湘儿,你可以先不动声色,观察她两天。”
玉妃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笑道:“她不过是一个姑娘,还能害我不成。”
“那也不能不防,你若是审问她一定要将凤夫人他们请过来,凤倾华我听闻那些士兵传言,身手特别厉害,而且为人处事果断勇敢,有她在我就放心了。”
玉妃噘起了嘴,“阿爹,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来说去你的女儿就是个废物,什么都不会。”
清远将军眼睛里浮现出一点笑意,“好了,我不说了,我明天早一点来看你。”
她将清远将军送出了宫,然后一个人往回走,此时夜色已深,整个皇宫被覆了一层朦胧的色彩,天上的云彩不断在流动,月亮偶尔从乌云后面透出一点光来。这个地方她生活了四五年,经历了起起落落的几个春秋,感觉这里就是一个孤城,里面的人都被困在这里,过得虽说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其实每个人都不是自由的,他们被困在自己的欲望里,一辈子都走不出来。这里的每一块砖瓦之中都有一个冤魂缠绵不去,这里每一个生命在某种意义来说都是一样的,虽然他们在生前有些高高在上有些卑贱如蝼蚁,但死后不过都是一缕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