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一听大有遇到知音的感觉,眼睛里冒着亮光,“原来凤姑娘也知道沐鸢国,那我们真是有缘啊,我在那里生活了差不多两年,我也是在那里认识了她。”
“我在那里遇到了对家的追杀,无意中闯入她的院子,是她救了我还给我医伤,替我打掩护骗走了仇家,我在她家里养伤养了一个多月。”
他说起这些的时侯整个人都在发着光,沉浸在旧时光里不可自拔,凤倾华也不打扰他,只安心地听着,时不是问一句,“然后呢。”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她竟然是沐鸢国公主,这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后来她也没有杀我,我从此不敢再去沐鸢国,怕再见到她无颜面对,可是这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
凤倾华轻轻叹了一口气,“人生有八苦,爱别离怨憎会,是人都逃不过这些,但你也不必太自责了,这本不是你的错,若是你实在放不下,也可以试着去跟她解释,当年发兵沐鸢的是长孙无绝,你跟他又不是父子,你只是一个执行者,她若是明白这个道理,说不定会接受你。”
赤焰摇着头,脸色凄苦,“没有用的,她身后还有沐鸢的臣子还有子民,他们都指望着她重建沐鸢国,怎么可能容忍她跟我这个凶手在一起,她能留我一条命,我已经感恩知足了。”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外面一阵喧哗声,紧接着上来一队人马,“那两个人就在楼上,就是他们将公子打伤的。”
凤倾华听到这样的对话,想到是杨公子搬来的救兵,她跟赤焰开着玩笑,“看来你今天是被我连累了,这不麻烦来了吧。”
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上来,为首的那一位让人大跌眼镜,他竟然是雷将军,赤焰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个杨公子是什么来路,竟然请得动雷将军,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雷将军一见是赤焰也是一脸的懵,就觉得这世界太小了,然后他再往旁边一看,说是泰山塌于顶也不为过,这今天的事情实在是过于诡异,替人出气遇上自己的同伴这算是巧合也罢了,同伴竟然还跟敌对势力的关健人物在一起吃饭,看样子还相谈甚欢。更让人多想的是这位关健人物还是一个美貌女子,这若是外人一看百分百会误会这郞才女貌的没有点什么关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他脸上的神情一层一层地发生变化,先是白后是青再就是紫,眼神也随之瞪大,最后目光落在了赤焰身上,“你,你真的是赤焰?不会是我的眼睛有问题了吧。”
雷将军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还有旁边这位,该不会是誉满京城的凤倾华吧?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马上想到了长孙无绝被关在大牢之中,现在不就是有一个好机会在眼前,若是能抓到凤倾华,有她来做人质,那十个长孙无绝也能换回来啊。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随时准备出手。他旁边的杨公子一见他的反应不对劲,“雷将军,难道你们认识?就是他,是他弄断了我的手腕,你一定要为我出气,不能饶了他。”
雷将军对赤焰早就不满意,赤焰没有回来之前,他是长孙无绝的最大依靠,长孙无绝对他非常尊重,什么事情都跟他商议。可是赤焰一回来就不一样了,长孙无绝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做,他成了最贴心的心腹,不止是那些侍卫都听他的,就连自己手下的副将也都唯他是尊,雷将军为了面子一直隐忍着没有跟他撕破脸。现在长孙无绝被关进了大牢,他们这里就分成了两大派,他和赤焰各自为政,谁也不听谁的,有时还会因为一些事情产生分歧,处于面和心不和的状态。他的眼色冷冷看着他们,“赤焰将军,想不到你堂堂一个将军,竟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随意打人,你还有什么说的?”
赤焰本还打算跟他解释一番,但他一见雷将军这个态度,知道他这是借机向自己出气。他当时的脸色就沉了下来,“雷将军,想不到你竟然跟这种泼皮无赖是一路货色,他大白天调戏民女,被拒绝之后就要用武力抓人回去,这种人你也要护着,怪不得君上的圣名日益渐微,原来都是你们这些臣子败坏的。”
雷将军一听他提起长孙无绝来更为生气,“赤焰,你胡说什么,你自己又做了什么,君上被困牢中,你却跟凤倾华在这里吃酒,难道你早就跟她暗中有来往,君上被抓是不是被你出卖?”
赤焰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脸色气的通红,黑漆的眼眸泛出森寒之气,“姓雷的,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对君上的忠心轮不到你来置疑,我在边关所做的事情都是在刀尖上舔血,这是君上都认可的事情,你如此挑拨离间是何居心。”
雷将军斜睨了一眼凤倾华,“那你跟她在此相谈甚欢该做何解释,她可是将君上抓起来的凶手。”
赤焰一时没想好要说什么,凤倾华不卑不亢道:“雷将军,你有什么资格质问赤焰将军,我今日遇到这位杨公子不知是你的什么人,他调戏我在前动武在后,承蒙赤焰将军仗义相助,我为了感谢他请你吃顿饭而已,这也值得你如此草木皆兵严阵以待?”
她刚才就觉得雷将军的目光对自己不怀好意,她怕自己再晚就走不了了,还是及早离开为好。她转身跟赤焰一抱拳,“今日多谢将军的相助,凤倾华就此告辞。”
她迈步出去,准备离开,雷将军却忽然抽出刀来,刷一声挡在了她面前,“慢着,你在西山将君上抓走,还想这么容易就回去?有我在此,你休想离开。”
凤倾华看着他的眼神,看来今天不免一战,她估算了一下自己成功逃脱的几率,她不知道雷将军的实力如何,他身后的那些士兵倒不足为惧,赢不了没关系能逃走就好。她的手放在了腰间,眼眸半眯,“好啊,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拦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