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降刚出门,便发现一个孩子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正在四下张望着。“干什么?”
莲降走上前,神色严厉地看着衣衫褴褛的孩子,这里表面上只是一所普通的风月场所而已,这孩子这样偷偷摸摸,倒是真的惹人怀疑。那男孩子看起来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听见莲降的声音,吓得浑身瑟缩了一下,回头怯怯地看了莲降一眼。“我,我找凤倾华。”
孩子的声音还有颤抖,但是还是壮着胆子说了出来。“你找她做什么?”
莲降狐疑地看了孩子一眼,他不觉得这个孩子找凤倾华会有什么事情。孩子却是摇了摇头,“我要见到凤倾华才能说。”
孩童的声音还带着稚嫩,眼神却是异常坚定。莲降轻轻笑了出声,弯腰看向孩子,“你是不是有信要交给倾华?”
孩子只是看了莲降一眼,抿着嘴角没有说话。“把信交给我吧。”
莲降朝着孩子伸出了手,“你看我刚才是从这里出来的,说明我就是这里的人,交给我我再给倾华就好了。”
孩子有些怀疑地看了莲降一眼,“真的吗?”
“我向你保证。”
莲降朝孩子伸出手,小声道“来,给我吧。”
“那你一定要交到凤倾华的手上。”
孩子看着莲降,犹犹豫豫地说道。“好。”
莲降笑着答应,看着孩子一溜烟地跑远了。等到孩子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莲降才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信件十分简陋,连署名都没有,莲降微微皱了皱眉,打开了信件。万一这封书信是陷阱,他不希望凤倾华自己跳进这个陷阱。莲降看着书信上的内容,紧紧皱起了眉头,果然,他没有猜错,这封书信是关于的虞姬的线索。信上说虞姬现在在鲜卑族中,凤倾华若是想要救虞姬,便去鲜卑族的地盘。这书信之中没有任何证明,只是单纯地说了虞姬在鲜卑族,事情到底是不是陷阱还未可知。“你在干什么呢?”
凤倾华走了进来,便看见莲降正站在一边发呆。莲降回头看了一眼,随手将书信塞进了袖口之中,朝着凤倾华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情。”
这几日因为虞姬和战北霄的事情,凤倾华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整个人也有些憔悴。“倾华。”
莲降伸手搭上凤倾华的肩膀,“有些事情并不能完全做到你所期望的最好,所以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莲降认真地看着凤倾华,耳根处还有些泛红,他很少说这么多话,但是看着凤倾华一日变得比一日消沉,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劝慰一下凤倾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
凤倾华倒是笑出了声,戏谑地看了莲降一眼,以前的莲降可是惜字如金的。看着凤倾华打趣的笑容,莲降也差点红了脸,却还是十分镇定地摇了摇头,“我是认真的。”
“嗯。”
凤倾华故作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这些道理我都明白。”
只不过是她的心里过不去而已。“对了,明日我打算离开天陵了。”
凤倾华抬头看向莲降,神色轻松地说道,“如今青焕的事情毫无进展,娘亲也还不知所踪,倒不如离开天陵,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好,我和你一起去。”
莲降毫不犹豫地答应道,他也觉得以凤倾华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很适合留在天陵,更何况如今天陵的新皇是战北霄,他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战北霄和凤倾华有什么接触。凤倾华临走之前和蒋婉道了别,也算是和景郁他们告了别。“师兄,你怎么还不去追啊?”
景郁着急地转来转去,看着还在那里悠哉悠哉批阅着奏折的战北霄,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战北霄神色如常地批阅着奏折,一直没有说话。“师兄,你到底是怎么了?”
景郁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战北霄,以师兄对凤倾华的上心程度,怎么可能会允许凤倾华就这样离开。“嗯。”
看着景郁着急的样子,战北霄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仿佛并不是很感兴趣。景郁难以置信地看着凤倾华,急切道,“凤倾华这一走,可不知道会去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师兄,你难道就不去看看,哪怕只是去送送也好啊。”
景郁急得不行,他和蒋婉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制造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只是这两个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谁都不愿意,他们几次设计,愣是没有撮合成功。“不必了。”
战北霄轻轻摇了摇头,“既然她想走,就让她走吧。”
“师兄!”
景郁看着战北霄,大声说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一说,一定要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景郁气得不行,两个人走到一起有多不容易他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只是因为这点误会便要分道扬镳,太不值得了。“你不懂。”
战北霄轻轻摇了摇头,完全不似景郁那样激动,“倾华的性格你应该也是了解的,只要是她下了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但是师兄你以前也不是这种人。”
景郁紧绷着脸色看着战北霄,“你以前可不是这种会轻言放弃的人。”
以前的战北霄骄傲,只要是自己看上的东西,便一定会势在必得。战北霄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奏折,抬头淡淡扫了景郁一眼,“出去吧。”
景郁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战北霄,转身走了出去。等到景郁走了出去,战北霄才站起身慢慢走到了窗边。房间内的烛火闪了一下,再定睛看去,哪里还有战北霄的身影。出了皇宫,战北霄便直奔了神兵山庄。他知道,凤倾华和莲降,今夜便会出城。“不去告个别吗?”
城门处,莲降看了凤倾华一眼,慢慢地说道。虽然凤倾华嘴上说着已经和战北霄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心里还是没有这么容易放下的。“不了。”
凤倾华低下头,有些苦涩地笑了笑,“这样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