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吃早饭时,我便将要去打仗的事情整个一来龙去脉告诉了双亲,爹和娘亲忽视了一下,又沉默了片刻。“看来你还是命数难逃。”
爹缓缓的说了句,起身走回了书房,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了本书,待他走近一看是孙子兵法。“这本书你带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多少有些宝贝,关键时说不定能用的上。”
爹将书交给我, 又坐下来嚼了口馒头,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面,又些欲言又止。娘亲听了这事,起初一直对我们念叨着这该如何是好,然后见老爹给了书,就沉默了下来,然后又说到:“我给你准备个包裹,捎上些吃的,用的。待会我去庙里给你求一道长生符,你带上,保你平安回来。”
说着这话,娘亲有点泪眼盈眶,我一见这情况,便又开始说了很多宽他们心的话,什么此次出行数百万大军同行啊,什么小日本只是见不到咱过好日子过来骚扰一下就会撤啦,什么说不定我们还没有走出四川就回来啦。今天还得和雷馆长他们商量决定哪16人随军,于是我就嘱咐念云,让她今天多陪陪父母,别让他们想多了,便又出门去了神拳武馆。一到那儿,小白他们都已经到了,青城派4位道人也到了,应该是马大脸去通知的他们。既然是大家做决定,我就提议先本着自愿的原则,看能不能凑齐人数。雷馆长是一厚道的人,也没有拐弯抹角,就开门见山了:“既然朝廷有命,我等习武之人本该在此种状况挺身而出,易师叔武功卓绝,但毕竟年岁以高,因此他留下,再留一名弟子共同看护神拳武馆,其他的包括我在内的9个神拳武馆的人一起出征。”
随即青城派的四位道人也表示愿意前往。雷馆长转过头,对我们“临江街管理委员会”的5人说到:“你们只要再出3个人。”
我一听这话看了眼小白他们几个,寻思着是不是让于大伟和小白留下,因为他们不会武功。我刚要把这话说出口,却不料他们四人都开口表态了说是自己愿意同行,这倒显得我有点不识大体了。“大伟,妻儿还等你养活,小白,你又不会武功,大家都认识多年的兄弟,谁留下都要照料其他人的父母妻儿,你们要不考虑一下。”
我把话说的很直,这时绕来绕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而小白和于大伟他们表示昨晚已经和家里人商量过了,于大伟又说自己这辈子难得做一件“大事”。既然这样,那我们“临江街管理委员会”的5人就决定一同出发了,突然间我倒有种荆轲刺秦王的悲怆感。商定之后,我们决定出行的18人便约定两日后按时到胡千总指定的地方报到。然后咱们“临江街管理委员会”的人,青城派的人,神拳武馆的人就互祝好运然后散开了。我们五人走到出神拳武馆互相看了看对方,沉默了两三秒大家都哈哈的笑起来,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自个都说不清是苦笑还是真的乐呵。小白边笑着边对我几个说到:“都怪我,拉几位爷下水了,不收这份子钱就没这苦差事,居然咱几个要上战场了。”
平时一贯安静的于大伟,今天显得有点兴奋,他提议咱们一起再去临江街逛上一圈,给各位掌柜啊伙计啊道个别,晚上再在醉仙楼美美的喝上两坛五粮液。大家一听,认为这本也应该,明天还有一天,各位就在家里话下别,准备点行礼,干粮什么的。于是咱几个就朝临江街去了,一路上吕颂一直嚷嚷着要娶媳妇儿,小白则把大家往乐观里带说是既然灭东洋忍者朝廷赏了银子,这次出征若凯旋而归说不定朝廷还能封个官做做,而马大脸和于大伟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貌似真信了小白的忽悠。等咱们一到临江街,把咱五人随军出征的事情告诉了各店铺的掌柜,伙计什么的,各位老街坊也真表达出了十足的敬意。有的说今晚吃饭免单啦,有人告诉我们临江街的百姓会记得各位啦(说得料定了咱5个就回不来似的:(),有的则拿了些酒水,点心什么的让咱带上。我们捡了几块小样的东西意思了一下,又说既然是出征呢,那咱几个请几位掌柜什么的一起喝一顿,等凯旋而归再喝大家摆的庆功酒。大伙一听,也没有勉强,咱就在醉仙楼摆了两桌,请上了几位掌柜,伙计,大家叙了叙旧,又畅想了一下光明的未来,总之席间谈笑风生,喝个畅快淋漓。这饭一直吃到子时已过才收场,咱5人和老街坊们一一话别了,就迈着摇摇晃晃的“醉八仙”的步子,相互搀扶着回家去了。一路上,马大脸差点吐到吕颂脸上,把咱几个乐的,此时我突然觉得吧有时人一看运二看命三看风水四看姓,就像这事真是该来的躲不了,若是能平安活着回来,定要重新修葺下祖坟,好好的去拜祭下先人。众人分手后一刻钟,我就到家了,爹娘,念云他们此时还坐在前厅等着我,爹装着在看书,可眼一直往门外看,娘和念云是站了会又坐会儿。我一进门就知道做错事了,不该回来这么晚,有些红晕的脸上立刻堆上了笑容,赔罪的说到:“孩儿知错,孩儿知错,不该这么晚才归家,在临江街和那帮老街坊多喝了两杯,他们怪舍不得咱的,这不还送了我一些小点心什么的让我带上。”
说着,我将揣在怀里的用牛皮纸包着的一包米花糖拿了出来,让念云留给女儿吃。他们三人也没有责备我的意思,爹说了句:“早点睡吧,明天全家去城西的‘清溪画馆’找丁先生画张全家福”。而娘亲和念云则让我把厨房里热着的鱼汤喝了再睡。等到第二天,我们全家先是按计划去画了全家福,这时刚到子时,便又商量着买了水果去走访离的近的两家亲戚。晚上回到家,念云和娘亲便下了厨房,把今天“大采购”回来的各种食材好好的做了一桌,爹和我则在我的房间里开始准备包裹。按我的想法也用不了那么多东西,带上二两银子,要什么东西可以在当地买。所以我也就打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一床杯子,一双新的布鞋,一身换洗的衣服,一瓶跌打酒,爹给我的那本孙子兵法,再加上点我最爱吃的卤牛肉和麻杆糖。这夜吃过送别饭后就和家人一直聊天,爹一直叮嘱着我在兵营里要守规矩,尊敬长官,而娘亲和念云说着说着又哭,我赶紧宽他们心,因而又破涕为笑,这样来回好几回。到了子时,爹就吩咐我早点睡了,也叫娘和念云去睡,自己却说不困要再看会书,明天还要去“明德书院”和几个教书先生赏析下古诗词。而我又哪里睡的着,和念云躺在床上畅谈起未来,等到实在困了终于合上眼已是寅时。睡到第二天辰时我便起身了,娘已经早早的起床煮了汤圆,我慢慢陪着家人吃了这碗汤圆就话别,背上包裹出发前往千总的营地了。营地离我家并不太远,大概三刻钟后我便到了那里,马大脸,小白,吕颂已经等在那儿了,他们换上了一套兵勇的衣服,就灰色的布料的衣裤,衣服的前胸中间一个大大的“勇”字,外加一顶帽子,要多丑有多丑。我本来想贫他们几句,这时过来一个当官穿着模样的人:“你过来,把衣服换好。别磨磨唧唧的,快出发了。”
这小子怎么说话的?我自然要怼他两句,马大脸一看立马走过来隔到我和那人中间,似笑非笑的对我说到:“这位是李额外外委,咱们的直接长官,我带你去领衣服。”
我就这样被他推着往兵营另一个方向走了,这时看见于大伟正匆匆的赶来了,背上背了一个大包,右手挎了两个大包,左手提了一个箱子。哈,我的大伟兄弟,你是去打仗还是搬家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