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去可真让我等得好久啊!”看着睡眼朦胧的言桀,戴月轻轻笑出了声。
“心情不错?我心情可不太好……”本还想再说点抱怨,却看那抹白色已经进了房间,极度不满:
“真是个没礼貌的小孩。”她的确是小,才十四,怎么能不算小呢。
房间里。
满室幽香,热气扑面,戴月把玩着手中的石头。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却只听房门“支呀”一声,抡起白纱,拉过屏风,将自己包围。
“有事?”没有恼怒,反正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又何必动怒。
“明早启程,去风映城。”转身离开,门被关上。
他倒是不曾想过戴月在沐浴,看平日里她对自己也没有什么避讳的,所以就顺手推了门……看来默契度还是有点不够。
想起清晨竟敢在他身后光明正大换衣服的戴月,言桀轻笑着摇头。那女子还真有够信任自己啊!
止住笑容:“出来。”
角落里一双黝黑的手递上一张纸条,随后消失在夜空。这人,来也快,去也快。
内力一震,已看过的纸条便化为灰烬,在空中飘摇。
风映城,秦风天,你胆子倒还真不小,想一口吞下整个月国家。你给我等着!
拐角处的戴月不禁皱眉,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呼吸放轻,走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
“赏月,要不?”
抬头,看依旧眼如寒冰的某人,他轻笑,赏月?
她不知道自己就是现在这天下人最想摘的那一轮月。
“不想?”抬颚,看言桀眼里莫名其妙的笑意。
“那算了……”不等对方说话,直接了断地回到房间。
“你……”被噎得无语了,言桀翻了翻白眼,这天下哪有女子像她这样的。
“没礼貌!”气冲冲地走了。
门后的戴月轻笑。毕竟是小孩的心性,怎能没有点小恶作剧。
冰巅上,白衣男子嘴角已有几丝干涸的血迹。
“是这一个月来每天都用功过猛了,若这几天再不停止继续发功,后果不堪设想。”
楼郁想着前几日过来冰巅的神医寐椤说的话,不禁叹了叹气。
已经坚持了一个月了,若再不坚持这五天,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想着,再次撑力,卷起满地雪花,遮住那浓烈的阳光。
天幕外,箐和缓缓吹着箫,借乐将精魂传入楼郁体内,缓和他的伤势。
主人,希望这次你真的能够出来了。两人心里同时期盼。
冰巅深处,琉璃般的眼睛缓缓睁开,没有温度,不冰不火,而那威慑的气息却将旁边的千年冰狐们与海雕们都吓愣了,紧接着一溜烟地跑了,他们怎么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领地里一直住着这尊大佛啊!
缓缓伸开握拳的手,从冰窟里走出来,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嘴角冰冷如初。
满头黑发,却散出几缕火红,冷冽的五官将那狐狸都映照得黯然无光,走过之处,都留下淡淡却极致的冰冷,比这冰巅还冷的冰冷。
提前出关?他望着自己暗紫色的手。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算真正的出关。
这,还不能动手。
“主人!”楼郁撤下天幕,单膝跪拜。原本在吹箫的箐和也跪下。
缓缓走到楼郁身前,出手,扣住脉搏,轻道:“一年。”话毕,径直走上往山下的路。
身后的两人急忙跟上,内心无比喜悦。
他们的主人终于出来了,太不忘许诺一年之内帮他把伤治好。虽然这伤不是那么容易就治好的,不过他们相信主人。
那女子……箐和踌躇,犹豫是否该把事情上报。脑筋一转,便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