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被牧野这一说,也打起了退堂鼓,自己手上的确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和牧野父母抗衡,心想也就算了。周六上午,卢教授联系校长,他想登门拜访牧野父母,以教授的身份劝说牧野父母相信自己孩子在音乐方面的能力。但电话被梁司接了,梁司再三问教授是否真的要去,教授却被他问得不明所以,这么简单的事情有必要如此三番五次地确认吗?梁司同意带教授前往,但必须说完该说的就离开,教授此刻还不知道梁司究竟在担心啥。梁司让司机去音乐学院带上教授,就去了庄园。直到车在庄园门口停下,教授才惊讶地问梁司:“我们来这里干嘛?”
反而梁司一脸淡定:“这就是牧野的家,她父母在里面,还去吗?”
教授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大师说的是真实的,牧野真的是Hall家的独女:“这怎么会是这样呢?”
梁司早就想到教授会有惊讶的反应:“她也瞒了校长一年半。先不说这个了,你还进去吗?”
教授不知道如何是好,反问梁司:“你去吗?”
梁司深呼吸之后说:“我会进去的,不管结果如何,不能在没有努力之前就放弃。”
见教授迟迟没有反应,梁司自己下了车,刚走到庄园门口,教授追了上来:“我和你一起去。”
随后俩人在章枫桦的带领下,来到牧野父亲的书房,牧野父亲头也没抬,用余光看见是梁司来了,便不带任何情感地乡把他打发走:“如果你是为了之前那块玻璃的事情专程过来道歉,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梁司作为有名的公子哥,还是第一次品尝被人看不起的滋味,但也只能强忍住心中的不甘,毕竟Hall不是自己能对付的。毕恭毕敬地把两张门票放在书桌上:“牧野希望你们能去参加音乐会,她为了这场音乐会准备得很努力。”
牧野父亲依旧没有好语气:“不去。”
教授想打圆场:“牧野是我带过最认真,最有天赋的学生,她值得获得你们的支持。”
谁知道教授这一句却让牧野父亲之前变了脸,盯着梁司就骂:“你们知道她什么,她就是一个没有纪律,不懂礼仪,从不尊重人,自我为中心的人,能成什么事?”
听牧野如此被贬低,梁司也坐不住了:“你三年五年的不回家,她的生活也从来都不参与,她有多努力你知道吗,她次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你知道吗,你作为她父亲,对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在门外的亓官文听见牧野父亲如此贬低牧野,明白他对于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牧野被青木诬告咒骂老师这件事情误会还没过去,便想开门进去解释,却被章枫桦直接拉住:“现在进去就是引火上身,我们现在都想帮牧野缓和她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但Hall被梁司说得正在气头上,不能这样莽撞。”
亓官文还算能听进去,也就停了下来:“但牧野就这样被误解八年,牧野能咽下这口气,我都咽不下去。”
章枫桦依旧劝亓官文:“我会想办法化解矛盾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突然,牧野父亲在房间里叫章枫桦,章姐怕亓官文控制不住情绪,使得事情变得更复杂,便先安排亓官文先离开庄园去面店之后再进入了书房。房间里,氛围紧张,牧野父亲和梁司紧盯着对方,教授坐在位置上显得十分局促。牧野父亲见章枫桦进来了,便说:“送客!”
没有把郝智和郝轩俩兄弟叫来驱赶梁司和教授,应该是牧野父亲最后的温柔了。教授也感到氛围不对,不管梁司还想说什么,也都硬生生把他拖走。出了玄关门,梁司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莽撞了,这样的争吵非但达不到目的,还可能会让牧野父亲更加不相信牧野。梁司坐在台阶上,先缓和自己的情绪,对教授和章姐道歉:“我还是没有把事情办成。”
章枫桦却没有过多地责怪他:“牧野和父母之间的矛盾已经很久了,没有这么容易化解。”
章枫桦也只能让梁司先回去了。当梁司走出庄园大门的时候,牧野母亲出面拉住了梁司,神情里有些焦急:“梁司,有空的话能不能告诉我这几年牧野过得到底好不好,我每次问她,她都说自己很好,其余的什么都不说,她过得应该没有她自己所描述得这么好,我是她母亲,我真的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你能告诉我吗?还有这几天她在你家过得怎么样了,我很少回家,即使回家却也见不到她。”
梁司在牧野父亲身上直看到了独裁,而在牧野母亲身上,他才看到父母对自己孩子应有得关心。而最后他还是拒绝了:“牧野在我家过得挺好,不用担心。这几年她的生活停不容易的,哪有努力的人生能配上轻松一说呢?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就去问亓官文,我和她相处就这几个月,知道得不多,亓官文和她相处了十年了。”
说完,梁司便离开了。路上,教授对梁司说:“我猜测牧野父亲只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却在自己的掌控之外,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成长,心有不甘。”
梁司好奇地看着教授。教授却说:“不用这么惊讶,我深耕教育二十多年,接触过的学生也上百人了,各种家庭情况我都见过,在很多做家长的内心,比起孩子优秀,好控制也是他们追求的教学成果之一。”
梁司突然感觉自己母亲虽然也做教育十几年,但还真没有像教授这样深入了解过学生,教授之所以能成为教授,和他平时做事的态度和细致程度密不可分。梁司向教授解释:“牧野自己的性子硬,她是绝对不会服从任何人的安排的,她只会在自己的路上努力,而且她还从来都不向任何人解释她的努力。”
教授:“她是我学生,我早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