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梁司父母让牧野去会客厅坐会儿,牧野虽然不敢拒绝,但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僵直地坐在位置上,就是不肯动。梁司小声劝:“去吧,我父母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牧野才不情愿地跟在梁司后面,去了会客厅。牧野挨着梁司坐在沙发上,猜到梁司的父母是要把她的老底问个遍,牧野连头也不敢抬,放个抱枕在膝盖上,再把头埋在抱枕里。全程都是梁司在解释之前的事情。出乎牧野意料的是,梁司的父母似乎根本不责怪她之前的任何行为,他们自然地理解并接受了所有事情。梁司的父亲叫了声牧野:“你知道吗,你父亲后天就回来了。”
这让牧野开始紧张,她坐起了身子:“啥,我根本不知道。”
梁司父亲掏出手机,翻出了牧野上周末参加大师课的视频:“音乐学院把录像放网上去了,而且你自己看吧,下面的评论已经在怀疑你的身份了,你父亲可能就是因为看到这个所以回来了。”
牧野看了视频,神情有些慌张,她看向梁司:“这怎么办,后天我有钢琴课。”
梁司胸有成竹:“你安心去上钢琴课,到时候我一定救你出来!”
牧野有点不相信:“你做事情就没靠谱过。”
梁司捏起拳头,敲在牧野头上:“你别在我家说这个话行不?”
两天后,牧野照常去音乐学院上课,这次她坚信梁司会来保护她,所以她并没有很害怕。下课后,牧野出了校门,离别三年多的父亲突然出现,没有一句问候,直接把牧野拽上了车,直接就往庄园开。牧野在路上一声不吭,面对父亲的态度,她早就习惯了,在父亲面前她总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要打要骂随便你,我就是强忍着。她父亲也摸熟了牧野的套路,路上只顾开车,一言不发。只是牧野这一路上都没见到梁司的身影,感觉自己又被涮了。回到庄园,牧野父亲粗鲁地把牧野拉下车,拽着她的后领子,拉着她进了大门。等大门关上,牧野父亲转过头,抬起手就想给牧野一巴掌,牧野不躲开,只是闭着双眼等待那熟悉的疼痛到来。突然玻璃破了,梁司冲破玻璃,现在牧野和她父亲之间,挡下了牧野父亲的手。梁司没有说话,拉着牧野就出了庄园。司机在外面接应,梁司和牧野直接上车离开。随后牧野父亲在地下室找到那块被梁司换下来的玻璃,随口骂一句:“那个臭小子!”
路上,梁司担心牧野过于焦虑,就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而这次牧野却意外地平静,对梁司说了声谢谢。这就让梁司来劲了:“怎么样,我刚才帅吧。”
牧野对他第一反应依旧是“幼稚”,但此刻的牧野却觉得幼稚一些也挺好。回到梁司的别墅,打开门,梁司的父亲居然直接坐在门口等着他们。梁司问:“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梁司父亲一脸吃瓜成功:“没啥,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把她救回来,我还以为你连她家门都进不去呢。”
牧野小声说:“嗯,的确不是从大门进来的。”
梁司父亲站起来:“客房已经整理好了,你们去房间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就吃饭了。”
梁司和牧野就去了客房,牧野一进门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直接趴床上。梁司直接上手试图把她拉起来:“外面的衣服先换了再躺着去。”
牧野不情愿地爬起,开始清空口袋里的东西,钥匙,手机,饭卡,全部掏出来,再把外衣脱下给梁司。牧野打开床头柜,想把这些零碎全部放进去。就在拉开抽屉的那一秒,牧野看到了之前遗落在梁司琴房里的那盒抗抑郁药物。牧野拿起了那盒药,心里瞬间明白,其实梁司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了。牧野抬头看着梁司,似乎有种隐私被偷窥的无奈。梁司见牧野没了动静,也就直接坐在牧野面前,梁司知道他之前私自翻牧野的包,这次也是自己理亏在先,温柔地说:“你记住,以后烦恼不要再完全靠自己强撑,我在你身边,以后多依靠我可以吗,所有烦恼,我们一起去面对。”
毕竟牧野刚被梁司从自己家里救出,所以此刻内心牧野对梁司依旧是感激的,这次牧野就没有和梁司翻脸。而梁司能感到牧野有些抵触,但也没有很强烈。牧野为了缓解尴尬就开始刷手机,她在社交平台上看见了景雪儿和向东的合照,她立刻拿给梁司看,而梁司却不以为意:“向东做事情动作很快的,不出一周他就收网了。”
这时候牧野却开始心疼景雪儿:“这样做不好吧?”
梁司却不能理解牧野现在为什么要心疼景雪儿:“她之前都对你做了什么你都忘记了吗?这个女的不值得心疼。”
牧野收回了手机:“好吧,我不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