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清语出惊人,一时间整个山林都寂静了,那红衣女人更是一言难尽。 阿离一巴掌拍在徐冬清脑袋上,陪笑道:“我妹妹脑子不好,瞎说的,您别在意。”
徐冬清:“……” 行吧,只要能混出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徐冬清老老实实闭嘴,那红衣女人却一直盯着她看,眼神里面有些茫然,似乎是在想什么,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看着好像精神有点问题。 阿离大概还想再来两句,他身后的人却不干了。 可那些被打趴下了的门徒,只是被打趴下了,不是哑巴了,更不是被打死了。 这会儿见到谢杳出现,一个个就好像是被欺负了的狗狗看到了主人,精神亢奋的不得了,嗷嗷叫着就开始告状了。 “杳师姐!他们就是笪子晏那家伙的儿女!”
有人尖叫出声:“你不要被他们骗了啊!”
徐冬清:“?”
儿子就儿子,哪来的儿女? 她跟笪子晏有半毛钱关系吗喂?! 可那女人却不管这些,她在听到“笪子晏”这三个字的时候,瞳孔猛的骤缩了一下,那一瞬间眼睛里闪过各种各样的情绪,有怨恨,有畏惧,还有几分求而不得的偏执。 “笪子晏,笪子晏……”她默念出声,越念越急,最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笪子晏,笪子晏!”
所有人都是一惊,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徐冬清吓得直接躲到阿离后面去了。 她觉得这女人看着太奇怪了,多少有点毛病。 跟疯了似的。 终于,在所有人看怪物一样的目光中,谢杳的笑声渐渐停止,露出了一双已经被血丝遍布,再也看不出半分秀丽的眼睛。 “我说呢,怎么看着你们这两个小崽子长得这么眼熟,原来是笪子晏和那个贱人生的啊,哈哈哈哈,真好,那个贱人都死了,还留下了两个孩子,真好啊哈哈哈哈。”
徐冬清和阿离要是再感受不出这女人扑面而来的恶意就真的蠢了,这女人明显就是在记恨笪子晏。 不,不只是笪子晏,她连着那位都一起记恨上了。 也不知道她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能做到只是听个名字而已就发疯的程度。 而且显然她更恨那位,因为她扑过来的目标居然是徐冬清,而徐冬清和阿离最大的区别就是…… 她更像那位“徐冬清”。 阿离虽然也像,但他毕竟是个男孩,而且还有一点笪子晏样貌的融合,与徐冬清站在一起时,显然是徐冬清更像那位。 徐冬清那叫一个真冤枉,她与笪子晏阿离甚至是那位都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家伙却扑上来就要打她,还冲着她的脸来。 瞧着那长长尖锐的指甲,这要是被挠上一下,徐冬清估计自己得当场毁容。 这他妈是什么仇什么恨啊? 徐冬清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往后退,也不知道这疯女人修为有没有到达元婴以上,这要是她的护身法宝也护不住,那就真凉了。 徐冬清一点也不想被毁容。 她一定是跟这些喜欢穿大红衣袍的女人犯冲!特么的个个都要杀她,以后她绝对看到穿红裙子的女人就绕道走。 倒是阿离,虽然他一点也不想跟这个女疯子对上,但是这种时候,他还是挡在了徐冬清面前。 因为他知道小姑娘一点修为都没有,对上这个女疯子除了死绝对没有别的下场。 可是阿离一开始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他没有谦虚,他是真的打不过这女人。 更何况这女人似乎发了疯,每一下都打得极重极狠,没有任何留力,完全就是奔着打死阿离去的。 与她飞快的对了几招,阿离直接被打的连连后退,完全招架不住。 要不是这女人更多的心思在徐冬清身上,只想快点摆脱阿离去找徐冬清,阿离这会儿说不定都已经负伤了。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快拦不住这女人了。 终于,在这女人又一次毫不留情的重重一脚下,阿离直接被踹开了好几米,砸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他尝试了好几次都爬不起来,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疯女人朝着徐冬清逃离的方向追去。 这女人已经杀红眼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理智可言,而要是落到她手上,阿离简直不敢想小姑娘会有怎样的下场? 然而就在他一咬牙,准备狠心使用会伤害到身体的秘术强行提升实力的时候,一道白影飞快从他面前闪过。 阿离一愣,看着那人的背影他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爹!”
然而……没有人理他。 笪子晏头也不回的就从他面前路过,朝着那个疯女人的方向追去,仿佛倒在地上正在吐血的阿离不是他儿子一样。 阿离:“……”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与此同时,另一边。 徐冬清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的小短腿。 苍天作证,她真的拼尽全力的在跑了,为了逃命,她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阿离都不敢,但被追上,还是仅仅只有片刻的时间。 感受到那疯女人的气息时,徐冬清被吓了一大跳,脚上一个趔趄直接扑倒在地,手臂撑在地上隐隐作痛,估计是受了伤,但她却没心思管,下意识的回头,果然就看到那女人已经在自己身后了。 “徐冬清,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死都死了,还留下了这么一张脸,瞧瞧,多完美的脸啊,可是我的脸呢!”
那女人状若疯癫,一声又一声恨的几乎要滴血。 她一把扯开了自己脸上的面纱,就见她的下半张脸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疤痕,这些疤痕在她的脸上纵横交错,长满了恐怖的增生,是她整个人看上去惊悚无比。 这绝对是一张晚上出现会把人吓死的脸。 可是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清秀,足以看出她毁容之前是有着一张完美的好脸的。 怪不得她会这么恨。 可是…… tmd毁你脸的是笪子晏啊,你找他去啊,跟咱有什么关系啊?! 徐冬清真是吐了,但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在她准备死马当做活马医,拿各种各样的法宝砸死这家伙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以徐冬清的角度只能看到来人那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徐冬清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但她先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木香。 于是,徐冬清瞬间放松下来。 果然,她下一刻就听到笪子晏的声音,清冷的仿佛冰山附体。 只听他说—— “谢杳,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学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