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笪子晏这段时间无微不至的关爱照顾,曾让徐冬清一度认为自己是他的亲生女儿,并越来越确定,觉得这事儿没跑了。 毕竟好好的龙傲天主角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对一个陌生小孩好,除了脑子抽了,就只剩下这么一个稍微有些荒唐的理由。 徐冬清觉得能当上主角的人不像是脑子会抽的,那就只剩下她是他的女儿这么一个可能性了。 至少在前一刻,徐冬清还是这么坚定的认为的。 然后再下一刻,笪子晏就做出了这么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这怎么看也不对劲吧? 徐冬清足足愣了好一会,才开始疯狂挣扎,甚至一巴掌拍上了笪子晏的脸,笪子晏这才像是猛的清醒过来,连忙放开了徐冬清。 徐冬清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连退好几步,跟看洪水猛兽一样看着笪子晏,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笪子晏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对。 就很像之前被梦魇魇住的样子。 “抱歉……我……”笪子晏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解释,但又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最后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徐冬清则狐疑的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笪子晏这状态不对劲,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的精神可能是恍惚了一下,又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他没控制住自己,冲动了一下。 那么问题来了,他刚刚在想什么? 徐冬清可不觉得自己这种十岁的豆芽菜能让见惯了各色美女的龙傲天主角喜欢,更何况笪子晏的反应是那么的像之前被梦魇魇住时候的样子。 徐冬清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笪子晏多次把她认错,谭庭也说她长得很像一个故人,那她像的到底是谁? 答案好像很简单,除了那位早逝的炮灰师尊是这两位大佬唯一的共同师尊,好像也没其他别的人了。 可是到底能有多像,才能让笪子晏三番两次认错人,谭庭为了她的一张脸,无底线纵容她的顽皮。 还有那个人也叫徐冬清。 同名同姓本来就很奇怪,现在连长相都这么像,徐冬清都不禁有些侧目了,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徐冬清向来不信巧合。 也许,笪子晏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徐冬清也顾不上怕了,用一种笪子晏心惊胆战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亮了一个遍,然后若有所思的开口。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虽然明知道自己很有可能长得像那位已经死去的炮灰师尊,但知道归知道,明知故问,为的就是掌握先机。 说出这句试探的话时,她死死的盯着笪子晏,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然后她就清晰的看到了,笪子晏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笪子晏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又徒劳的闭上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有些苦涩的吐出了一个音节:“是。”
“我们很像吗?”
徐冬清继续提问:“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她?”
笪子晏沉默,而他的沉默,在徐冬清看来,就与默认没两样。 破案了,破案了,什么私生女啊,感情自己这是被当成了替身啊。 真是走哪都逃不过万恶的替身文学。 徐冬清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感觉,被戏弄的愤怒有,被当成替身的憋屈有,仿佛上当受骗一般的感动在这会儿也显得多少有点多余,不过她够理智,到底也没怎么样,甚至还觉得有些轻松。 主角莫名其妙对她好,她其实也很慌的,生怕自己其实是个穿越的这种事被发现了,不然哪有人无缘无故对另外一个人好? 知道自己是个替身,这些好其实不是给自己的,徐冬清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笪子晏沉沉的看了她半天,忽然摇头:“不是。”
徐冬清:“?”
见徐冬清一脸茫然,笪子晏哑着声音开口:“我对你好不全是因为你长得像她,至少不是全部的原因。”
“那还能因为什么?”
徐冬清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都紧张了,要是笪子晏这个时候来一句因为喜欢她,徐冬清真的能跳起来逃跑。 他们才见几面啊,一见倾心都不是这么玩的。 万幸的是,笪子晏并没有这么说。 他温柔的看着徐冬清,声音很轻,却又无比认真:“因为你值得别人对你好。”
徐冬清一愣,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像是忽然被小猫挠了一下,不疼,有些痒。 “小冬,陈熙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先离开修罗岛吧。”
笪子晏忽然说:“本体一直迟迟不来,事情发展远出我所料,我怕再待下去会有危险,谭庭明显对你有兴趣,我怕有意外。”
自从谭庭知道了面前小女孩的身份后,笪子晏真是一个寝食难安,他不怕死,却怕什么都不知道的徐冬清被谭庭骗走,更怕等等本体赶到时,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他现在绝对不能死,他一定要将她,安全地送到本体身边。 谭庭明显是知道他的想法的,所以一定会想办法阻拦,他得抓紧时间,越早带徐冬清离开越好。 徐冬清其实是想再看看陈熙的后续,但听到笪子晏这么说,也知道轻重,自然不会有异意。 可就在她准备点头答应之时,一只长相古怪,半边翅膀都只剩下了骨架的乌鸦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直直的冲到了两人面前。 乌鸦长长的鸟喙一张一合,谭庭那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 “笪子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十八年前我输给了你,但现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修罗岛我已经封了,我给你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后若是没来主城,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你这样的懦夫配不上她,带她来见我。”
男子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又轻飘飘的落下,长相诡异的乌鸦传完了这句话,脑袋一歪就散了架,而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变得寂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