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叔?”
徐冬清气场太过强大,而且处处透着来着不善这四个大字,饶是唐天佑再嚣张,也只敢在同辈面前耍横,他对徐冬清本能的畏惧。 于是他一改刚刚嚣张跋扈的模样,低头卖乖:“不敢,师叔息怒。”
“别给我来这套!我且问你,笪子晏是我的亲传弟子,缘何不能参加选拔?谁教你的乱用职权仗势欺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叔!?”
“师叔你误会了。”
就这情况,唐天佑哪敢说别的话,低着头继续装乌龟,徐冬清越看越来气,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然而就在她要忍不住要出手好好“教育”唐天佑一下时,吴坤无奈的声音自远处响起,明明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徐师妹,稍安勿躁。”
一身道袍的吴坤自远处飞来,双手背在身后,一派宗师高人之貌,只是表情有些无奈。 以他现在的实力,哪怕足不出户也能知晓他峰上的所有事情,估计徐冬清刚踏入三峰,这家伙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没有出面罢了。 所以之前唐天佑对笪子晏的针对,他肯定也是知道的,只是不屑于管。 这不,他就一脸无奈的看着徐冬清,不赞同的说:“徐师妹,这些都是小辈之间的事情,你插手多不合适。”
徐冬清没有觉得哪里不合适,平静的反驳:“我的徒弟受到了欺负,被针对了,我插手怎么就不合适了?难道要等他被人欺负死了,我才能出手替他收尸吗?”
“还是说,非要把人逼到绝路里,让人失控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才能动手处理吗?”
吴坤被她怼的哑然,苦笑着摇头:“师妹,你言重了。”
“说到底都是小辈的口舌之争而已,谁家兄弟不吵架?我们插手反而不好,师妹你多心了。”
徐冬清懒得多跟他扯,直接摆出一副无赖的姿态,咬死说:“反正我徒弟受到了欺负,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出手替我徒弟出头,你也别拦我。”
吴坤的表情更加无奈了,转头看向自己那惹是生非的小弟子,唐天佑见他来了,底气足了,头也不低了,胆也不怂了,梗着脖子说:“弟子没错。”
“笪子晏虽然是徐师叔的亲传弟子,但大家都知道他至今未正式开始修炼,如何能报名选拔?如何能参加宗门大会?这不是出去给我们逍遥派丢人现眼吗?”
唐天佑越说气越壮,最后甚至还有点义愤填膺:“弟子不让他报名,还不是为了他着想,回头哪个师兄师弟的出手重了,把他打出个好歹来,徐师叔又待如何?”
吴坤的存在应该是给了他不小的底气,以至于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就差指着徐冬清的鼻子说她不懂事了,周围的人听他这么说,一个个都连连点头,忍不住赞同。 毕竟笪子晏在逍遥派上,这么多年的形象一直就是这样的,之前徐冬清也没管过,甚至还带头看不起,导致这些鄙夷的情绪都深入人心了,根本没办法更改。 他们只会觉得这些针对都理所当然,这就该是笪子晏应得的待遇。 笪子晏与所有人格格不入。 这些都是原主造的孽啊,徐冬清心情复杂无比,面上还是装的高深莫测,拿足了师叔的款:“谁跟你说笪子晏没有开始修炼,没修为的?”
唐天佑一愣,不可置信地反问:“他难道不是没开始修炼没修为吗?”
徐冬清冷哼一声,声音放大,威严无比的对所有人说:“我想,大家可能误会了什么,之前我一直没有给子晏功法,是因为没有找到契合他的,并不是因为其他原因。”
“至于现在,唐天佑,亏你还已经修炼了这么久,连别人体内有没有修为都看不出来了吗?笪子晏早已开始修炼,不比你们任何人差,你倒是告诉我,他为何不能参加选拔?”
唐天佑先是呆了一下,然后猛的回头看向自徐冬清出现就一直沉默不语的笪子晏,果然就看到他体内隐隐有修为的波动。 之前他从未正眼瞧过笪子晏,一见面就只顾着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自然没有察觉到这微小的变化。 至于其他人,全都跟他一样……竟是没有一人发现笪子晏已经开始修炼,有了修为了。 这也是无视他到一种地步了。 唐天佑有点尴尬,他刚刚富丽堂皇给出的理由,转眼就被人打脸,但让他道歉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所以就算丢脸,他也只能强词夺理的说:“就算已经开始修炼了,那又如何?大家都已经修炼了这么多年,他一个刚刚开始的能过选拔吗?反正参加都是要被淘汰的,有什么必要报名?”
徐冬清简直要被这人的歪理给折服了,忍不住有点生气:“会不会淘汰是他的事情,与你何干?你只需要知道,他有报名的权利,而你剥夺了他应有的权利,懂吗?”
一直在她身后沉默不语的笪子晏闻言眼眸一闪,心中一动。 还从未有人为他说过这些话,从他记事起,就一直在承受着各种各样的苦难,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还从来没有人说过,他也有作为人的权利。 可是说出这句话的人,却是他这两年噩梦的缔造者,这未免有些太好笑了。 笪子晏眼底闪过一抹讥讽,可怜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心里悄悄多出了一丝茫然。 徐冬清地位高,实力又强,关键是这次说话还占理,唐天佑被怼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最后只能把矛头转向笪子晏,梗着脖子说:“笪子晏,你敢不敢光明正大的跟我比一场?只凭自己的本事。”
他刻意加重了“光明正大”和“只凭自己的本事”这几个字,挑衅的看着笪子晏:“我若输了,我便向你道歉,你若输了,就证明你确实不够参加选拔的资格,反正迟早都要被淘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