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针见血。
慕楠没想到她反击这么快，眼神躲了一瞬：“妹妹不知道吗？好久好久之前我就和之洲认识了。”
“他是我的贵人，知己，妹妹不要多想了。”
演得入木三分。
慕笙笙好似那个恶婆婆一样。
外面礼炮响起。
如雷贯耳。
屋里纸醉金迷。
吉时开席。
这座位可就有的考究了。
慕楠坐的位置居然是主人家坐的主位，不仅如此，还是贺之洲的右首位。
那个位置，坐的应该是贺家的少夫人。
慕笙笙透过人群与她视线相撞，她挑衅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她心底无端的没了底。
一把按住了许笑要喝的酒水：“今天入口的东西都别沾。”
许笑不明所以：“怎么了，大家都是一样的。”
慕笙笙被她的眼神弄得摸不着头脑：“那别喝酒。”
人逢喜事精神爽。
贺皋喝得上头，大着舌头问对面的贺之洲：“小子，要送你老子的礼物呢？怎么还不拿出来。”
“该不会是给我带回来一个小孙子吧？跟个小姑娘一样，快拿出来。”
紧邻着几大桌子的人都在笑。
贺之洲眯了眯眼，靠着慕楠，沉声：“出来吧。”
“带上我亲手酿的酒。”
话音刚落，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碎发盖住了他的眉眼。
每一个穿的都是得体的衣服，只有他穿的破烂的t恤，血沾染了他白色的衣服。
手里抱着酒坛。
慕笙笙眼眶有点热，心下钝痛，不用看到他的脸，就知道是贺言庭。
他们又打了他。
她捏紧了手指。
众人也认出了这是贺家的那位私生子。
他们都屏住了呼吸。
贺言庭一步一步走向了主桌，他一言不发。
贺皋酒在一刹那间醒了：“贺言庭？”
肉眼可见的是一处好皮肤。
可是，不是他的杰作。
贺皋两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看向贺之洲，这是他要的结果。
但这一刻，他却害怕。
对他的大儿子恐惧占了多些。
“父亲好像很意外？”贺之洲亲自起身为贺皋倒满了酒。
“一天天带着弟弟在外面奔波也累了吧，都歇歇吧，这酒里啊，我加了好些东西，父亲肯定喜欢的。”
他都这样说了，贺皋哪敢喝啊：“你这是要干什么？我是你老子，你把贺言庭弄成这样干什么？给我下马威吗？”
他似乎觉得没有面子极了，端起面前的酒杯就像贺言庭砸了过去：“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
“你不是骨子最硬吗？这个时候对你大哥低什么头，贱皮子，和你那个妈一样，贱东西。”
下面的人全都沉默着。
贺之洲拍了拍老父亲的肩膀：“大喜的日子别生气啊。”
“父亲为什么只打他，从来不教训我，是因为想把贺家的一切都给这个外人吗？”
“可是父亲啊，他生来就这样，你为了他还把许可柔送进了精神病院，真是的，那可是我们弟弟心心念念的姐姐啊。”
听到了姐姐，贺言庭终于有了反应，抬起了脸，细微的痕迹染着血，他吼了出来：“你不是答应我，杀了她吗？”
贺之洲却笑了：“弟弟啊，你都已经成年了，你是个狼还是个羊我还是分得清的。”
他抬手。
门后走出来一个瘦弱的女人。
所有人里，她只看到了贺言庭，眼神痴迷：“弟弟。”
慕笙笙打量着女人，这就是贺言庭喜欢的姐姐？
但是，贺言庭退后了两步：“你不要过来。”
他双手抱头，显然是痛苦至极。
贺之洲提醒女人：“许可柔，你刚出来别把弟弟吓到了，温柔点。”
被叫许可柔的女人看都看他，她的眼里仿佛只有贺言庭。
她还想上前。
贺言庭抓狂得不像一个正常人。
根本不是喜欢。
是害怕，畏惧。
慕笙笙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坐不住了。
还有他脸上的伤疤。
“够了。”
万籁俱寂之时，她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有力量。
她快步走到了贺言庭身边，他那么大的身体蹲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以为自己幻听了。
贺之洲觉得更有趣了，特地跑到了贺言庭面前，慢悠悠地说：“弟弟，忘了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人也来了呢，她一直都在哦，刚才还问我，你人呢。”
太有趣了。
慕笙笙蹲下，用手捂住了他的耳朵：“不想听我们就不要听。”
突然闯出来的人落入了许可柔的眼里，像被扎了一根刺，她快步到贺言庭面前。
扯着他的衣服质问：“弟弟，弟弟，你来告诉我，她是谁，这个女人是谁，你为什么要让她碰你。”
“你说话啊，她为什么可以碰你？为什么？”
慕笙笙被她猝不及防一推，差点摔倒，还好许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贺言庭狠力地推开她：“滚，滚，你去死，你怎么还不死？”
嘶哑着破了音。
此刻的他破碎得不得了。
他匆匆瞥了一眼慕笙笙就没敢再看她。
许可柔被他推，被他骂也不恼，笑了起来：“你怎么可能忘了我呢？”
“我就算死也会带上弟弟你一起的呀，我们说过永远要在一起的，你忘了吗？那我可会特别伤心的。”
他拼命着摇头，试图忘却那不堪的记忆。
就连贺皋都忍不住要开口。
慕笙笙忽地去抱住了贺言庭，安抚他：“别怕。”
都是疯子。
“你想要逼死他吗？”
她言语里裹挟着太多了冰渣子，许可柔都一怔。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之间的事情？”
慕楠在这个时候加了把火：“她啊，是慕家的二小姐，也是贺言庭的姐姐呢，她一贯喜欢多管闲事。”
许可柔了然：“喜欢做圣母？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姐姐吗？他只喜欢我，你不过就是替身而已。”
贺言庭抓着慕笙笙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姐姐，不是的，不是的。”
他急于解释。
而，许可柔急于触碰到他：“弟弟，我不会怪你的，我们和好，好不好？”
“我以后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我只是太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