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原来阿丘气急败坏,开始不住地翻滚拍打,将好几个童子拍了出来。
照这个速度下去,就算能够杀死他,童子们也要损失不少。
“没用的东西。”
小田螺急了,高声大叫:“小的们,大祭炉!”
“有!”
童子们一听,齐齐后退飞入高空,手中纷纷射出红线,将巨大的阿丘包了个严严实实。
打远一看,好似穿了一件红毛衣。
这是施展大祭炉的第一步,必须将被施术者控制住。
阿丘好像也意识到了危险,开始没命的挣扎。
红线的另一头连着童子们,他们没这么大的力气,被拽得左右摇摆,根本无法固定。
小田螺看得着急,却苦于没有办法,末了,瞅了一眼傻愣的我们,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们三个大傻狍子,吃现成啊!快点想办法呀!”
“噢噢!”
我们犹如大梦初醒,急忙冲过去帮忙。
好在阿丘身上的‘毛衣’一定程度上地隔绝了臭气,不再那样难以接近。
和尚祭起降魔杵,石魁举起舍身尺,像砍瓜切菜一样在阿丘的身上招呼,却收效甚微。
我看着急,却苦于没有件趁手的兵器。
这时,身后传来聂宝宝的声音:“笨蛋,用这个试试。”
回头一看,她手里正拿着那根小铁棍。
只是,如今的铁棍身上已经没了佛光和咒印,能起什么作用呢!
除非能够把它变大。
等等!
变大。
我心中一动,还记得当初在对付夜星子的时候,曾经进入通灵状态,把擤气具化成了一支箭头,现在是否能够一试呢!
说干就干,我接过铁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冥想之中,陷入了一片黑暗,前后左右皆为虚空。
我不住地呼喊着神明,想要求他再次与我通神,却始终没有收到回应。
果然,我不是祭巫,始终得不到神明的认可。
“何人在呼唤我?”
就在我以为自己不可能成功的时候,虚空中传来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
“是我!神明,现在左撩县几万人的性命都在我的身上,您一定要帮我。”我急忙大喊。
“凭什么?”声音忽然问道。
“凭……”
我语塞了,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你是神灵,神灵不就应该帮助凡人吗?
“谁告诉你神灵就一定要帮助凡人的?”对方似乎能听到我的心声。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道。
“当然不是。凡人多如恒河之沙,神灵却是凤毛麟角,帮得过来吗?”
“你是神灵,有大法力,可化身万千,怎么就不可以了?”
“大法力!哈哈哈……”
对方好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难道不是吗?”我怯懦地问道。
“算了,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还是那句话,我为什么要帮你,给我一个理由。别告诉我因为祭巫的身份,你没有那个血统,我也没有这个义务。”
“我……”
好吧!
这就算堵住我的嘴了吗!
我很想用什么拯救天下苍生的大话来回答,却又说不出口。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神灵似乎不吃这一套。
他是神灵,凡人如蝼蚁。
你会可怜一只蚂蚁吗?
就算你心血来潮,可怜了一只,那么又会可怜所有的蚂蚁吗!
答案是,不会。
既然人不会可怜蚂蚁,神明又凭什么爱心泛滥,来可怜众生呢?
“你想要什么?”
好吧!
既然圣母那套不管用,那就来点实在的。
“你有什么?”
我想了想说道:“灵魂吧!”
电视剧里经常这么演,动不动就要人的灵魂,说人的灵魂是最宝贵的之类的话。
不想,对方好像听到了更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李落,你有灵魂吗?”
这话就是骂人了,我很不开心,却不敢回怼。
别能力没求来,再挨顿揍。
“这样吧!李落,我可以帮你这一次,但你要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八壹中文網
“欠你个人情?”我愣住了。
“对啊!”
“这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欠了人情,可是要还的。”
“这不废……”
这位神灵可真磨叽,有心想骂他废话,想了想还是闭嘴了。
“同不同意一句话,我还有个会要开呢!”
“神明也开会吗?”
“真啰嗦,以前不这……咳咳!行不行,给句痛快话?”
他似乎被我问烦了,有点生气。
“行,我答应。”
“好!记住你这句话,走你……”
下一刻,一只黑色的大手拍了过来,狠狠地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
嗨!这家伙怎么能打人?
剧痛让我瞬间清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手中的铁棍已经飞了起来。
无形中,被一股黑色的气息包裹,如同一把利剑冲天而起,然后重重的刺入了阿丘的身上。
霎时间,它就像被一颗巨大的钉子给钉住一样,动弹不得。
“小的们,大祭炉……”
与此同时,小田螺一声大叫,千百红线放出光芒,围着阿丘幻化出一顶金色的祭炉。
炉内通红一片,风声大作,发出如同烧烤一般的‘吱吱’声。
隐隐看到阿丘那巨大的身体,在炉内痛苦地翻滚挣扎着。
“阿弥陀佛!”
和尚一声佛号,开始念经超度。
我的心里却另有思量。
刚才那个不着调的神明,好似和夜星子那回不是同一个人。
还记得,上一次通神时分明是一阵柔和的金光,而且那只落下来的手怎么看怎么像只女人的手。
而这次,居然是个男人。
莫非,祭巫的通神不是点对点,单线联系。
好像客服一样,分三六九倒班吗?
那我岂不是消费者了?
能投诉不?
…………
阿丘死了,左撩县再次恢复了平静。
经此一役,赵小狗的威信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三天以后他宣布今后赵家的一切由自己的女儿接手,并且为周刚和自己的女儿举行了婚礼。
从这一天开始,赵小狗彻底退居幕后,赵家也和左夕市的耀世会融为一体。
说到底,这次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周刚了。
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本来我们不想在这里久留,但经不住周刚的挽留,一定要我们参加完婚礼再走。
当然,他之所以如此热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让我加入耀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