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看着这座建筑的顶楼，心中暗暗感叹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声音忽然从他耳边响起。
“怎么样？”
声音听起来儒雅平和，随着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沈无言的身影。
“潜力很高。”
镜稍微沉吟了片刻之后，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还有呢？”
沈无言的反应却是很平静。
很显然。
对于镜给张斌远的评价，他自己也是十分认同的，若不然的话，他也绝对不可能，费尽心思策划这样一场特训，用来为张斌远提升实力。
“他现在对于自己的力量，似乎并没有一个很好的认知。”
镜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
“详细说。”
沈无言闻言微微一愣。
镜的实力虽然比他要差了很远，但是，因为身为幻术师这个特殊的职业。
镜在和修行者对战方面。
其实就如同他的代号一样，真就像是一面真正的镜子，只要短暂的交手，就能够迅速分析出对方的各种优缺点。
毕竟。
在镜所创造的幻境当中，镜能够近乎掌握对方的一切力量，加上他几乎变态的战斗经验。
若是与镜战斗的人，战斗经验不够丰富的话，几乎只需要一个照面，镜就能够判断出来。
“他对自己所掌握的两种战斗术法，并没有准确的认知，换言之，这两种战斗术法虽然神奇，但是，他却并没有真正发挥出这两种战斗术法的真正效果。”
镜认真地抬头看了一眼建筑物顶楼，然后才对着沈无言说道。
“嗯。”
沈无言点了点头，这一点，其实他也已经有所察觉了。
当初张斌远第一次在他面前，用出飞燕逐月剑诀这个技能的时候，沈无言就能够感受到。
如果这门剑法在自己手里。
能够爆发出来的威力，哪怕是同境界，也能够远远超过张斌远目前能发挥出来的威力。
“还有就是……”
镜稍微犹豫了一下，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出自己的发现。
“说。”
沈无言却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我让你来训练他的目的，就是发现他能力当中的不足。”
“坦白说。”
“我对他的期待，在你和影之上。”
沈无言的话。
让镜微微一愣。
不过很快，他眼中就露出了释然的神色。
的确。
沈无言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极其没有城府，却还要装出一副老谋深算样子的家伙。
他既然这么说。
那就代表，他心中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好吧，那我就说了。”
“这家伙的战斗嗅觉很灵敏，不过……我总感觉，他好像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镜的话，让沈无言微微楞了一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张斌远在建筑物楼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隐约感觉到，一股芒刺在背的感觉。
“我调查过他的资料。”
沈无言却看了镜一眼，语气颇为淡然地说道。
“我知道。”
镜点头，同时又继续说道，“我只是这样感觉的，具体我也说不出来，不过，这家伙明明很短时间就看破了我幻境的存在。”
“可他在一开始和我交手的时候……”
“却似乎完全没有用到他那灵敏的战斗嗅觉，似乎是在有人给出提点之后，才开始想起来这一点。”
镜若有所思地说道。
以他的实力，自然是感觉不到神秘女至尊的存在，不过，他却是能够通过张斌远的发现，来进行一些大概的猜测。
“提点？”
听到这话的时候。
沈无言的双眼微微眯起，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
“嗯，当时他给我的感觉，的确是这个样子。”
镜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继续说。”
沈无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神秘女至尊是来自幽都山的存在，而且，沈无言已经从自家父亲的传音当中，听到了一些消息，知道幽都山的变故，多半和神秘女至尊有关系。
所以。
她的存在，沈无言自然不会轻易告诉其他人。
哪怕是面前的镜。
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
沈无言一样不会轻易将神秘女至尊的存在泄露出去。
这当中，有什么秘密，恐怕就只有沈无言和沈南天这对父子才知道了。
“其他的暂时没有什么发现了，不过……我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出来，张斌远他，似乎还有什么能力没有展露出来。”
镜若有所思地看向沈无言，一字一顿地说道。
“还有什么能力？”
沈无言听后微微有些错愕，张斌远现在不过是个二阶修行者而已。
虽然修炼的是溶血藏息火炼功这门上古功法，可是，一个二阶的修行者，能够掌握两种强大的战斗术法，本身就已经十分罕见了。
镜居然说。
张斌远这家伙还有其他藏私？
他的这些能力，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沈无言双眼微眯，心中不由得好奇起来。
其实。
这就是当初张斌远不是那么愿意，跟沈无言这家伙扯上关系的原因所在。
沈无言一家子，在修行者工会的地位实在太高了，而自己的情况，又有些超出常人认知，一旦接触时间长了。
很有可能就会引起沈无言，乃至整个沈家的怀疑。
“我知道了，你明天想办法试探一下，把他隐藏的能力逼出来，没问题吧？”
沈无言若有所思地看向镜。
“难度略大。”
镜直言不讳地说道。
“嗯？”
沈无言微微愣了一下，颇有几分错愕地看向镜。
当初，他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在和镜一个境界时，足足用了一周的时间，才战胜拥有特殊能力的镜。
张斌远这才开始特训不到一天。
竟然就已经让镜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了？
“他的成长速度有些变态，加上溶血藏息火炼功这门功法的恢复速度……”
“我初步估计，顶多后天，甚至明天，他就能战胜三阶状态的我。”
镜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太情愿，却不得不承认地说道。
“……”
沈无言顿时沉默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长长叹了口气，“我本以为，自己会是超越整个时代的天才。”
“没想到……”
“张斌远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