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柳颜颜面前两股势力,明显小六一帮人要弱了不少……加上面前这帮官兵一个个生的人高马大的,眼看着这局势一度陷入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领头的男人还指着柳颜颜的鼻尖,颐指气使般的一道冷呵:“早就听闻柳姑娘在胤州府的影响力不一般,先是遮掩真颜,接着又在这里造势,其心可诛,左大人迟迟未曾露面是否遇害且难论,此女,我先带走,倘若要是误会,来日等着左大人伤势恢复好了,再还人就是!”
银枪挥来,柳颜颜身手不凡,可她并未闪躲。这些人步步紧逼,一路试探,无非就是想看看左淩他们的人实力如何。小六还上去一脚踢在了男人的长枪上:“你算什么东西,柳丫蛋儿柳姑娘乃是左大人的贴身侍女,想要抓人,口谕呢?”
“见虎符等同面见摄政王,虎符在此!”
一道女声从不远处响起。快步走来的女子手持虎符,脸上戴着一款轻薄的面纱,头顶着草帽,几乎是把一张脸遮掩的严严实实。即便是这样,柳颜颜也能听声分辨得出——这是牧连檀溪!更何况,这虎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随便想拿就能拿得了的,牧连檀溪就算是再蠢再无脑也不会将这般珍贵的东西交给他人手中!牧连檀溪步履匆匆从那小巷口走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身手不凡的打手护卫。一见着虎符面世,方才还对柳颜颜颐指气使的男人,迅速单膝跪地……见此景,围堵在左淩府邸门口的一帮人也迅速跪地不起。“父王将兵符交由本郡主所持,便是等同于给了本郡主莫大的权利,忤逆者,自当可先斩后奏!”
牧连檀溪声音掷地有声。整个小巷子里此时此刻静谧一片。柳颜颜反应过来,她也迅速学着周围人的样子赶紧单膝跪地行礼。她原本还想感慨一句,这郡主来的可真是时候,打个岔就能给这帮黏人难缠的官兵给应付走……“把她给本郡主拿下!”
只是——还没等着柳颜颜反应过来,耳畔又响起了一声高呵。她震惊十足的错愕愣在原地,有几分难以置信的朝着牧连檀溪的方向打量了一眼。牧连檀溪竟然不是来帮她解围的?方才还对柳颜颜恐吓有加的男人,眯起了一双厉眸,他诧异的盯着牧连檀溪看了看,余光又落在了兵符上。这虎符是真的……那牧连檀溪又为何要当街抓捕柳颜颜?“即便是要审问,也轮不到平南王的人在此指手画脚。”
牧连檀溪脸上掠过了一抹不悦,她冷瞥了一眼面前这帮身穿银甲的男人。余兰和小六他们还没想好应对之策,牧连檀溪的人已经快步上前去,一把扣着柳颜颜的胳膊,将其反拧着单膝跪在了原地。“颜——”余兰朱唇轻启想要说什么,话到了嘴边上却又察觉到此刻形势不对!此时站在屋檐上的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邱子义负手而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发生,看着颜颜被人给带走,可他却束手无策一点法子都没有!现在要是贸然出手,只会将自己已经调养好身子的事儿暴露!一切都要前功尽弃了!“放心,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郡主也只是带我下去调查而已。”
柳颜颜扯唇一笑,她一边走着一边回眸对身后的余兰解释着。余兰的一只手紧攥成拳,现在颜颜被人带走了,尽管那人是牧连檀溪……她将会面临什么,谁都不好说。在牧连檀溪临走之前还特吩咐了这帮平南王的狗腿子们一声:“父王体恤爱民,他若是知晓了胤州府百姓们过的这般困苦,定要痛心疾首,今日这件事本郡主会速速派人上禀朝廷,尔等待会务必要将百姓们安然无恙送回家,若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丝,拿你试问!”
牧连檀溪一只手指向了方才还对柳颜颜颐指气使的头儿身上。柳颜颜全程都十分配合,没有半分的不情不愿,就这般跟着牧连檀溪离去。人群总算散去,平南王的这帮手下,就算是再有不悦也不得不护送着这帮百姓们归家去!站在房檐上静观眼前这一幕的邱子义不禁扯唇嗤笑一声,这个郡主还真是不一般呢,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且不论她现在要带着颜颜离开做什么去……今天晚上这一出戏,可是帮摄政王收获了不少民心。百姓们自然是会对平南王不满,反观,会觉得还是摄政王体恤为民,是真真切切的为了百姓们着想的。牧连檀溪将柳颜颜带回了她这几日下榻的客栈……进门之后,柳颜颜这才发觉,客栈里早就已经被清空,只住了牧连檀溪。不过这些也都合乎情理之中,毕竟人家可是郡主,出门在外为了自己生命安全考虑着想,完全是合情合理的……柳颜颜左右环视一眼,心中不禁暗暗腹诽,郡主也不算太高调了,历史上还有记载说是这些达官显宦们出门都得直接来个道路封禁,行人禁止通行。“郡主,今晚上多谢您的出手相助,您的这般恩德我一定铭记于心。”
柳颜颜挣脱开钳制住自己胳膊的左右手,她态度不卑不谦的双手抱拳对牧连檀溪说着。牧连檀溪随性而作,她斜睨瞥了柳颜颜一眼,随即嗤笑道:“你说什么呢?什么出手相助?”
随着她话音落下,柳颜颜身边的两个打手疾步上前,直接将她给围堵在中间。“柳颜颜,你该不会以为本郡主把你带回来是为了救你吧?那你也实在是把本郡主想象的太蠢了些吧?”
牧连檀溪忍俊不住的笑出了声,她啪嗒一声将手中的瓷杯重力拍在了桌上。不等柳颜颜反应过来,牧连檀溪蓦地回眸冷眼看着她:“你可知谋害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柳颜颜,你好大的胆子!本郡主现在问你!左淩他究竟怎么了?”
柳颜颜恍惚一怔,这才明白牧连檀溪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