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风忽然这么大了?”
“什么东西在叫?”
“好冷啊!”
众人下意识朝前方望去,视野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但狂风吹拂而来,拍打在车身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就好像有指甲在挠似的。他们的衣服也吹得猎猎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撕扯。“啊!”
忽然间,一个警员尖叫一声:“火,大火,着火了!”
他瘫软在地,脑海中自己被大火包围。“谁?谁在摸我手?”
另一个警员也崩溃大叫,他看到了一个皮肤溃烂的女人,朝自己走过来。“不要乱,大家不要乱!”
玄彬也吓得口干舌燥,但还是勉强保持镇定,高声道:“一定是罂花的效果还未完全消失,你们看到的都是假的!”
话刚说完,他眼前忽然浮现了一道身影。这是个穿着红衣的女人,长相极美,身材也好。她满脸含笑地朝玄彬走过来,每走一步,身上就缭绕起一缕火苗,走出十几步后,她整个人已经被橘色的火焰吞噬,只留下一具骨架。可那骸骨,依然没停,用满是骨头的脚掌,颤颤巍巍地往前走。“这……”玄彬崩溃大叫,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连滚带爬的往后跑,裤裆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竟是被吓尿了。而一旁的宋寒星,也脸色煞白,娇躯不受控制的抖动。“不,不,这都是假的,是幻象!”
“别想吓到我,别想吓到我!”
“相信科学,相信真理,我是唯物主义者。”
她嘴唇颤抖着,想要保持最后一分冷静。可紧接着,一股寒风冲来,冷彻骨髓,让宋寒星打了个激灵,眼前的世界也大变样。她仿佛被装在了棺材里,好像被推进焚烧炉,好像即将被火化成灰。“我没死,我没死啊!”
“不要烧我,不要烧我啊啊啊!”
宋寒星拼命大叫,用力踹棺材板,可根本无济于事。她感觉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渐渐的难以控制呼吸,眼神浮现掩饰不住的惊恐。“吱呀!”
就在她满心绝望的时候,忽然间,棺材板被打开,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脸。线条刚毅,五官挺拔,很是帅气。与此同时,她所在的世界,仿佛成了一块又一块的拼图,不断破碎开来。再次睁开眼睛时,宋寒星发现自己仍在厂房门口,只是身前多了徐东和苏雨薇一行人。“徐东,这是怎么回事?”
苏雨薇娇俏紧张地问道。徐东眯起眼睛,“那背后之人就在附近,见我破了他的风水局,想孤注一掷,把所有的煞气都引过来了。”
“那怎么办?”
苏雨薇只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似乎每一缕风吹过,都在带走她体内的热量。“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呔!”
郭有道忽然大喝一声,猛地推了徐东一把:“徐小子,你快上,我去车上歇会。”
说完,脚底抹油,直接钻进了一辆轿车。徐东:“……”你他么礼貌吗?不过,此时他也没和郭有道开玩笑的心思,这些煞气积累了数十年时间,此时全部爆发,就如同奔涌的岩浆般,非同小可。“嗤拉!”
徐东直接取出火陨,双手握紧,朝着煞气涌来的方向,猛地一斩而下。“破!”
瞬间,一股极为耀目的赤芒,在火陨上迸射而去。那光芒极为耀眼,就如同彗星般,拖着长长的羽翼,斩在了那汹涌而来的煞气上。“轰!”
在苏雨薇等人的视野中,分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耳畔却传出恍若惊雷般的炸响。他们赶紧捂住耳朵,身子蜷缩在一起。赤芒横越虚空而去,便如披风斩浪般,顷刻间便将煞气一分为二。火陨上涌出一股特殊能量,似煞气的天敌,将它们成片成片的消融。“啊!”
“啊!”
风中传出凄厉的惨嚎声,仿佛有无数冤魂恶鬼争相逃窜,却依然逃不过这一剑的锋芒。这还不算完。将煞气堙灭之后,那抹赤芒丝毫没有停滞,朝着远处的山坡而去。“嗤拉!”
一声脆响,白宰权当即惨叫一声,一条胳膊被斩了下来。他跌倒在地,对着旁边吐出一大口血,脸上布满了难以掩饰的痛苦。“白先生,你怎么了?”
崔浩歌见状大惊失色。“我没事。”
白宰权脸色蓦然阴沉起来,寒声道:“那小子破了我的法术!”
说话间,他捡起那条断臂,重新接在手上,嘴里念动咒语,片刻的功夫,断臂连接处竟冒出一股股黑气。接着,让崔浩歌和白宰权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那条手臂,居然重新接了回去,活动自若。天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三秒钟不到,断臂重续?就算是顶尖的外科医生也做不到吧!“白先生,我们快走吧,他一定是发现这里了。”
柳英媛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就连给官方一把手看相的白宰权风水师,都在徐东手里吃了大亏。“你们先走。”
白宰权冷哼一声:“这小子敢伤我,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说完,他捏起一沓符篆,朝前方跑去。见状,柳英媛和崔浩歌对视一眼,没有逗留,立刻往相反的方向离开。而此时,厂房门口。随着徐东一剑斩出,苏雨薇等人忽然惊讶的发现,风声止住了,就连光线也明亮几分。还有心里那股不安惶恐的感觉,似得到了安抚般,逐渐消失。“这……”宋寒星战战兢兢地起身,壮着胆子朝前方望去,发现什么异象都没有。而玄彬等人也都重新起来,下意识扫视周围。鬼影没了,惨叫没了,一切都似乎没发生过似的。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呼……”宋寒星最先恢复过来,走到玄彬面前,说道:“玄先生,我们先回去吧!”
“好,好。”
玄彬双腿打着罗圈,一步步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宋寒星也上车了,屁股还未坐稳就皱了皱眉头:“怎么有股味?什么味?好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