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了?”
听到这话,董明路眼睛微微眯起,非但没有解释,反而动了动脖子,舒展骨骼,明显是跃跃欲试的架势。“不不不,不是砸场子!”
红姐连忙向前一步,脸上带着笑容道:“我是徐东的朋友,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找他有事。”
“朋友?”
刘小刀打量了红姐一眼,见她不是来找茬的,挥了挥手,命宗镇带人回去。“徐医生正在看病,你们先在旁边等着吧,不要出声打扰。”
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闭目养神。“走,我们进去看看。”
葛老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句,便抬步走入了医馆之中。他对徐东很有兴趣,想要看看对方的真正医术如何。而此时的堂内,已经坐满了患者,有的精神不振,有的面黄肌瘦,还有的不停打着喷嚏。陈贤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位患者。这患者神情极为憔悴,看上去三十来岁,却跟五十多的人似的,即便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朝左右两旁张望,似乎在看什么。“你说你能看见另外一个自己?”
徐东喝了口茶,沉声问道。这病人的情况比较特殊,即便是陈贤也看不出问题来,他只好亲自出马。“没错,确实有另外一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能感觉到,他就是我。”
那患者说话的时候,嗓子还艰难地耸动了一下,明显十分畏惧。“你该不会有个双胞胎兄弟吧?”
陈贤追问一句。“没有,我是家里的独子。”
患者摇了摇头:“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种症状,大概是在半个月左右发生的。”
“怎么说呢……就是我睡觉的时候,感觉旁边坐了个人,在盯着自己。”
“我起来上厕所,那人也紧紧接着,他好像无处不在似的,而且还能挂在天花板上,走路不带声音。”
这番话一出来,场上的所有患者都感觉凉飕飕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他娘的到底是医馆,还是鬼故事馆?怎么还有灵异事件发生呢?“你确定那个人存在?”
陈贤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确定,非常确定。”
患者神经兮兮地压低声音道:“有时候啊,我们还能说上两句话呢,我问他吃什么了,他说我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最关键的是,我发现他在的时候,家里人都看不到。”
“医生啊,你说这邪门不邪门?”
旁边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应该是他的父亲,也口干舌燥地说道:“医生啊,你快看看我儿子这是怎么了?”
“他是不是撞邪了啊!”
“我们每天看着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就跟生了癫病一样。”
陈贤这下算是被问住了。有两个自己,还能对话?甚至,外人还看不到,只有他自己眼中才有。这怎么越说越邪门了吧?“那个,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
陈贤斟酌片刻后,这才缓缓问道:“不如去精神病院检查一下。”
他感觉最大的可能便是这种病症了。然而,患者家属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已经检查过了,精神方面没有任何问题。”
“不仅市里的医院去过了,还去了龙都的大医院,可不管怎么做,还是检查不出病因。”
“后来听说东海的百草堂非常有名,我们就过来了。”
“本以为你们能看出我这孩子的病因,没想到还是看不出来。”
他叹了口气,扶着儿子站起身来:“既然这样,我们就回去了,找个跳大神的,看能不能把邪祟赶跑。”
听到这话,陈贤也是有些颓废感。他虽医术进步神速,但对于某些疑难杂症,还是没有任何经验。而且,对方连龙都的专家教授都找过了,还是没办法解决,足见这病情的诡异。“徐哥,你有没有看出点苗头啊?”
陈贤只能回过头,看向徐东。其他患者也纷纷望了过去,他们都是听说徐东回来了,这才来到了百草堂。所以也很想见到这小神医的本事。“不是人格分裂。”
徐东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审视患者片刻,正要开口,人群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我知道他是什么病!”
徐东闻言不禁闭上了嘴,和陈贤一起抬眸望过去。只见三道身影排众而出,来到他的面前。打头的是一个婀娜多姿的漂亮女人,那双眼睛仿佛能勾魂夺魄,站在那就仿佛人间尤物似的。而左边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太阳穴高高凸起,目露精光,徐东一眼便看出他是一位地境后期的高手。另外,他还敏锐的感觉,对方身上充斥着一股铁血气质。“军队出来的?”
徐东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没有多问。而另外一边,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者,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穿着一身干净的黑衣,极为仙风道骨。“红姐,你怎么来东海了?”
徐东无视旁边的两人,亲切地打了声招呼。“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你个小没良心的,从苗疆回来后,也不知道去龙都看看我。”
红姐眼神颇有些幽怨地说道。“咳~咳~”徐东轻咳两声,不敢跟她继续聊这些,连忙转移话题:“对了,这两位是……”“我们是谁,你等会儿便知道了。”
葛老负手徐徐走过去,来到那患者跟前:“现在,先让老夫为这患者看病。”
“您知道我儿子得了什么病?”
患者家属瞪大眼睛,满脸希冀。“老夫自然知道。”
葛老微微一笑,徐徐开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儿子的病症叫做惊魂症。”
“惊魂症?”
患者家属微微一怔,陈贤也是呆住了,只有徐东眼中露出一抹精光。他同样得出惊魂症的结论,只是还未说出便被打断了。看来,这老者医术上的造诣不浅啊!“难道是同行过来砸场子的?”
徐东心中暗暗奇怪,可转念又一想,他们既然是红姐亲自带过来的,想来应该是没有恶意吧!想到这里,他按捺住心头的疑惑,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