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数步,嘴角露出一抹血迹,眼中尽是骇然。他本以为,以自己的实力,一旦全力出手,绝对能把小姐制服。可看眼前的情况,即便他火力全开,也不是对手。小姐怎么会变成这样?此时,女孩怪笑一声,身子猛然拔高,如同飞鹰一般,俯冲而下。灰衣老者不再留手,迎头而上,给俊驰大师争取时间。“砰!”
“砰!”
又是接连两声碰撞,灰衣老者嘴角淌血,眼中露出一抹痛楚。他悲愤大吼:“小姐,你快醒醒啊!”
只是,女孩没有半点回应,双手连动,双脚连踩,速若流星,势大力沉。她的眼中,是嗜血的野兽光芒。哪怕面对将自己一手带大的灰衣老者,也出手狠辣,下了死手。所幸,灰衣老者战斗经验丰富,看清形势后,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辗转挪移,暂避锋芒。“管家,我准备好了,你让开!”
“区区邪祟而已,看本阴阳师不把你灰飞烟灭!”
只见俊驰双手持着细剑,从桌子上拿起画好的符篆,猛地一扬。紧接着,他口中念念有词。而那黄符,在半空中,竟突兀地燃烧了起来。女孩动作微微一滞,抬头看着。见她没有再攻击的念头,灰衣老者微微松了一口气。一众保镖也同样欢呼起来。“俊驰大师果然厉害!”
“不愧是东瀛排名前三的阴阳师,一出手就不同凡响。”
在一片敬畏的声音中,俊驰高高地昂起下巴,冷声说道:“现在,邪祟已经被我施法控制,接下来,我就灭了它!”
说完,他低喝一声,一个箭步冲到了女孩身前,细剑直取她的右臂,仿佛那里附着邪祟一般。可就在这时,女孩动了。她的嘴角露出不屑笑容,轻飘飘的一掌拍了出去。“砰!”
“啊!”
俊驰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无往不利的咒术居然失灵了!他来不及思索,急忙将细剑交叉,横挡在胸前。可即便如此,女孩的手掌还是轻描淡写折断细剑,轰在了俊驰胸口。俊驰惨叫一声,嘴里吐出一口血来,他跌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惊怒。只是,还没起身站起,眼前又是一花。紧接着,他便看到一双惨白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咔嚓!”
还没等俊驰反应过来,女孩就猛地发力,扯下一条胳膊。殷红的鲜血,汩汩涌了出来。这位道法高深的阴阳师,喉咙里发出了恍若杀猪般的惨叫声。“俊驰大师!”
灰衣老者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前去。一众保镖也吓得战战兢兢,不过出于职责,还是硬着头皮上。而女孩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若无睹,眼神死死地盯着俊驰,就像是盯着玩物一般。接着,她伸手抓了一下。“啊!”
俊驰又是一声惨叫。出于求生本能,他放弃了高人形象,在地上接连打了好几个滚,这才拉开距离。但女孩明显不想放过他,再次扑了过来。无奈间,俊驰只能交叠双手横档。“砰!”
下一秒,他如同被火车头撞击似的,连滚带爬地滚出七八米远。一身泥泞,胸口抓痕清晰可见,鲜血淋漓。“快跑!这邪祟太厉害了,居然能无视我的咒术!”
“打不过,打不过啊!”
俊驰强忍疼痛,脚底抹油开溜。可女孩却始终如跗骨之蛆吊在他的身后。跑了没十几米,俊驰就被飞来一脚踹在后背,摔了个狗啃屎。“跑不动了,完了,我要死在这里了。”
“东瀛最伟大的阴阳师,要死在这里了。”
看着行若僵尸冲来的女孩,俊驰眼中不禁涌上一抹绝望。“俊驰大师,快躲开啊!”
灰衣老者大喊一声。俊驰哆哆嗦嗦,哭丧着脸,没有回话。“嗖!”
下一秒,女孩如一阵风,来到俊驰面前。那闪烁着森冷光泽的指甲,朝着他的脑袋上抓去。这一下若是被抓实,绝对就把小命交代在这儿了。然而就在这时,女孩猛地止住了动作,抬起头来,如临大敌。她感觉到了危险。紧接着,似乎是本能反应,她放弃进攻俊驰,一个前跃扑了出去。而与此同时,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她原本站立的地方。“唉……”这是一个男人,约莫四十岁,面容清瘦,眼中饱含疼惜和复杂。“家主来了!”
“岛主!”
见到来人,一众保镖都欢呼一声,长长吐出一口气。而灰衣老者也如释重负走来,恭敬地说道:“家主,小姐又发病了。”
男人正是小泉家族的家主,同样也是华之岛的主人。小泉矢野。这个女孩,是他唯一的女儿,小泉千惠。看着原本乖巧懂事的女儿,小泉矢野心痛不已。“千惠,醒醒,我是爸爸啊!”
他尝试着唤醒。可小泉千惠没有丝毫反应,那双染着红色的眸子,没有半点亲情眷恋,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还有一丝警惕。小泉矢野又是叹息一声,随后抬脚走向女儿。接着,他一掌轻描淡写地落下。看着虽慢,速度却奇快无比。以至于小泉千惠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稍微侧身。那一掌,本来是袭向她的脖子,可随着她的动作,却落在了右臂上。“砰!”
小泉千惠大口吐血,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飞了出去。小泉矢野的眼中闪过一抹沉痛,却也有惊疑。他刚才留有几分余地,但落在女儿身上时,却不似砸在血肉之上,而是打在了钢铁上。“怎么会这样?”
小泉矢野想不明白,女儿分明就是个普通人,不修武道,身体怎么如横练到极致一般。“噗!”
小泉千惠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上,仇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小泉矢野。“千惠,我不是要故意伤害你的。”
小泉矢野轻声说着,“乖,睡一觉就好了。”
他的语气很是温柔,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走了几步后,骤然加速,鬼魅般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小泉千惠身后。接着,一记轻飘飘的掌刀,落在了她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