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摆设几乎是一目了然,貌似也没有什么可发掘的地方,只有一处衣柜静静的合上,如果有什么痕迹的话,应该会在那里面吧。顾苏苏轻轻的踏进去,恍惚间甚至还感觉到这个房子带有着战沥勋的气息,她甚至开始情不自禁的想,少年时期的战沥勋是什么样子的呢?他从小到大在老宅里长大,他过去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性格呢?也像是现在这样外表冷冰冰的吗?她走到了衣柜那里,拉开柜门,里面简单的成立了几件西装外套以及白色衬衣,貌似在这里也挂了很久了。最下面的一个隔层里放着一个封闭的纸箱子,顾苏苏用手推了推,里面应该有不少东西。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里面的箱子从衣柜里拖了出来,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来这箱子放的时间真是有点久了。打开纸箱,里面是一些零七八岁的东西,甚至还有一些具有年代感的影碟和唱片,还有几大本厚厚的相册在里面,顾苏苏先把里面的东西一一的在地上摆好。没想到在摆东西的时候,还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几个看起来很旧了的玩具,她看着那些小东西,很难想象这是战沥勋小时候玩的东西,顾苏苏捂着嘴笑了一会儿,如果现在再把这个东西拿到他面前的话,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应该先翻一翻相册。”
顾苏苏看了一下地上摆的东西,选好了其中一个开始下手。她拿起相册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一页一页的翻了起来。前面大多数都是幼年时期战沥勋和全家的合影,那时候的战沥勋虽然个子不高,但显然已经有了成熟的痕迹。顾苏苏伸手在一个照片上的脸上摸了摸,轻声的嘟囔了一句:“你这个家伙,原来小的时候就笑的这么好看。”
她又继续翻了几页,里面虽然出现了一些不认识的人,但是应该也是战沥勋的亲戚或者朋友。但是等相册翻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却发现很多位置上的相片已经开始缺失,甚至夹杂着好几页都是空白的,但是痕迹显示着这里面曾经存放着东西。“怎么回事?”
顾苏苏又往后翻了几页,中间一大部分全都是空白的地方,等到下一页有照片的时候,照片里面的就已经是成年的战沥勋了,他青年时眉宇间与现在颇为相似,只是多了一分稚嫩。顾苏苏又来回翻了几下,才意识到,在这本相册里,战沥勋在青少年的时候的所有记录是完全缺失的,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正当她思索再三怎么也想不明白,打算把相册放回去之后,却发现相册最后一页的角落里夹着一张照片,边缘上的痕迹已经有些泛黄。等她抽出来,才发现那周围泛黄的印记,其实是被火烧过而熏烤出来的。等到顾苏苏看到照片里的内容的时候,她一下子愣住了。那上面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合照,女人脸部的位置似乎被火焰烧坏了,连带着男人的脸部也有些漆黑模糊。但是顾苏苏一下子就认了出来,照片里面的男人正是战沥勋。而旁边的这个女人……顾苏苏完全不清楚,而且从刚才相册里面了解到的,应该也并不是他的母亲……顾苏苏看着这张照片有些愣神,但是又不知道在愣神些什么。“嫂子?”
门口有一道声音唤回了她的注意力。顾苏苏朝门口看过去,才发现原来是杨小黎。“嫂子,我看我表哥的房间开着,所以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杨小黎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安稳沉静,她自顾自的走了进来,在看见顾苏苏手上那张照片的时候,脸上一瞬间有些诧异。“嫂子……我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杨小黎在旁边摆弄着手指。“什么?”
顾苏苏轻声的询问。“嫂子,沥勋哥从来不喜欢别人翻他的东西的,尤其……是这本相册。”
杨小黎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顾苏苏眨了眨眼睛,低声的说了一句:“是吗?他并没有告诉我。”
杨小黎坐在她旁边,自然的从她手中抽过了那张照片,自顾自的说着:“这张照片我之前见过,还记得小时候我偷偷摸进表哥的房间里来翻他的相册玩,他看见之后暴跳如雷,还把我骂了一顿呢。”
“你见过这张完整的照片?”
顾苏苏有些好奇。“是啊,而且照片上的这个女人我认识,不光是我,整个战家都认识。”
杨小黎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让顾苏苏更震惊的话。“她……她……她……”顾苏苏想问些什么无奈舌头有些打结,她咬紧了下唇,又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想要什么答案,她已经有一个答案在呼之欲出了。杨小黎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丝毫没有避讳的说:“她……是沥勋哥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是……沥勋哥的初恋。”
顾苏苏懵了一瞬,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无论是从战老爷子的口中,还是从战沥勋的口中,她从来没有听过类似的事。“咳咳……嫂子,我不是故意说这些事情的。只是今天忽然看见你看着照片了,我也就想起来了。不过现在你和沥勋哥才是夫妻,况且事情也过去了那么久了,早就没什么关系了。”
杨小黎好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在旁边替自己解释。顾苏苏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想说没关系,还是想说别的什么。她摸了摸那烧焦的痕迹,心里已经明白,恐怕这相册里那些空白的地方,曾经存放的都是关于这两人之间的照片吧,只不过,现在只剩下这一张,还如此的残破。“她现在在哪里?”
顾苏苏忽然毫无理由的问了一句。杨小黎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问的是那个她。她神色阴郁的说着:“她……已经死了……当初,就是她害的沥勋哥,但是最后,她死了,沥勋哥也残疾了……”顾苏苏消化了一会儿这让她充斥着惊讶感的消息,战沥勋曾经是和她说过,害他的人是对他很重要的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女人是他从小长大的玩伴甚至还是恋人。“怪不得……他那么讨厌女人。”
顾苏苏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如释重负还是心口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