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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苦难重生 妻子患病(1 / 1)

“嘚儿,驾!”

翟裕良挥舞着鞭子,马车急行在青草上,远处牧羊人的鞭声啪啪作响,条条玉带平铺在草甸上闪耀着银光,断断续续。杜娘手里抱着正翔,正阳坐在翟裕良的身边。明天是丈母娘的生日,两小口赶着新买的马车,带着孩子,向娘家进发。正阳小眼睛看着远处的草原、牛羊,突然手指指着远方,另一只手摇着翟裕良的胳膊:“爸爸!爸爸!老鼠,大老鼠,一蹦一蹦的大老鼠。”

翟裕良顺着正阳的手指望去,摸着正阳的头:“大儿子,那不是老鼠,那是跳兔!一种长得像兔子的,但比兔子小的动物。”

正阳突然激动起来,眼睛里透着光,猛摇翟裕良的胳膊:“爸爸!我要!爸爸!我要!”

翟裕良想了一会儿,突然拉紧马缰绳:吁——。马车停下来了,翟裕良望着正阳说道:“老爸,给你抓一只去!”

翟裕良把马缰绳递给杜娘,便下车去逮跳兔!正阳坐在车上,看着翟裕良在草丛弓着腰抓跳兔的样子,开心极了:“爸爸,加油!爸爸,加油!”

不一会儿,翟裕良便逮到了一只跳兔,用车上的塑料绳将跳兔的脚绑住,放在正阳的手里,正阳用手摸着跳兔,高兴的不得了。玩着、玩着,便睡着了,马车还在大草甸上奔驰着,一颠一颠的。过了半晌,便到了娘家。杜家的祖屋,热热闹闹,连桥们,纷纷到场。^——今天是神圣的日子啊,老丈母的生日。老丈母,清洗着假牙,鸡蛋水咕咕饮下,吧唧吧唧嘴说:“都来了”,望着翟裕良,“三小子,带来啥了。”

翟裕良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拿出200元钱,丈母一看,带搭不理的。吃过午饭, 刘家的房顶由于长时间被日晒雨淋,要重新抹一下,翟裕良和四个连桥开始忙活起来,四个连桥都是城里人,没干过活,一锹泥都端不起来,更何况扔到房顶上去,于是四个连桥爬到房上去抹着房顶,翟裕良在地上和泥、往房顶上扔泥,累的大汗淋漓。不一会儿,丈母娘,抱着一个西瓜出来,发现四个城里姑爷在房上,就又把西瓜抱回去了。活干完了,翟裕良已经累得蹲在那,呼呼的喘着气,丈母娘招呼着四个城里姑爷进屋吃西瓜,没有搭理翟裕良,翟裕良过了一会儿缓过劲来,抬起沉重的步伐往屋里走,走到门口,只听见——当过兵的大姑爷对丈母娘说:“妈!咋不叫下三姑爷呢?”

丈母娘撇了撇嘴:“那个疯小子,不用管他,一个穷鬼。我把闺女儿嫁给他都老后悔了!”

小姑爷刚刚大学毕业没几年的富二代嘴里啃着一大块西瓜,笑嘻嘻地讲道:“那好办啊!我有一个表哥,那家里是老有钱了,要不您把三姐留在家里,别让她回去,我让我表哥过几天过来看看,行的话,直接就改嫁得了。”

丈母娘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没说话。翟裕良奋力地推开屋门走了进来,直奔西屋,杜娘正跟姐姐们聊天。翟裕良拉住杜娘的手:“走!抱上孩子,回家!”

这时丈母娘也跟着进来了,走过来,把翟裕良推到一边,厉声喝道:“走什么走,闺儿蛋,在家住几天,你自己回去吧。去去去!撒冷走,看见你就烦。”

翟裕良把丈母娘推到一边,大喊:“让开!”

丈母娘也来劲了,“哐!哐!哐!”

使劲地朝着翟裕良的胸脯鎚了几杵子,拽着杜娘就往里屋走。翟裕良气得不行,不管不顾地抬起手就是一拳,正打到丈母娘的嘴上,丈母娘嘴里顿时鲜血直流,忙用手捂着嘴,一张开手发现门牙被打掉了一颗。翟裕良连看都不看,拽着杜娘,带着两个孩子就走了,杜老伯从镇里买了一堆菜回来,一进屋发现所有人都沉默着,大连桥跟岳父说了经过,杜老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掏出一根烟点燃,静默着……回家的路上翟裕良一言不发,杜娘也不敢去问,只知道老公跟母亲之间的隔阂,可能越来越大……就像翟裕良和丈母娘的关系一样,东北的夏天来的也总是那么不合时宜,翟裕良家,两个孩子已在西屋熟睡,农忙时节已过,翟裕良为了挣些零用钱,很早便起来到社里打工,杜娘在东屋的炕上躺着午休,热的不行,便拾起一凉席盖在身上,浑身只穿着内裤和薄薄的半截坎肩,侧着身子渐渐入睡。外面呼呼地刮着大风,窗户的门被吹得吱吱作响。邻村的翟裕良表弟,穿着一身时髦的中山装,头发弄得锃亮,用白手帕抹着汗,推开大门。几步走到屋门,也不敲门推门而入。只见,杜娘正在睡觉,凉席未盖紧,露出嫩白的皮肤,纤细的长腿,乳房高高的撑起内衣。翟表弟站在一旁左看右看,环顾了好久,手不自主地去摸杜娘的胸部。杜娘突然惊醒,说道:谁?你要干什么。翟表弟吓了一跳,紧忙退后几步说:嫂子,别怕,我是邻村翟哥的表弟,来找翟哥有点事。说着身体不自主的又朝前移了两步。杜娘用凉席紧紧的裹住身体,身子往炕里移说道:“不管你是谁?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裕良不在家,你快走。”

翟表弟已经三十出头,但还是个光棍,从未沾过女人,今天看见杜娘如此性感暴漏在自己面前,已欲火焚身,又听翟裕良不在家,便又凑前几步,伸手去摸杜娘。杜娘刚要张嘴说话,那翟表弟不顾一切,突然扑上去,趁着风声便将杜娘按倒在炕上……杜娘,挣扎着,屋外的门被风吹得咣当一声,那翟表弟吓得起身向后望,杜娘趁机一脚将翟表弟踹到一边,大声地呼喊:救命啊!救命啊!外面的狗也跟着狂叫着,只听见西屋传来依稀的声音:“妈!咋了……”翟表弟顿时感到心虚,忙抽身往外跑,不大会儿便不见了影踪。杜娘抽噎着,从小深受三从四德教育的她已吓得魂不守舍。夜里,翟裕良从社里回来,见杜娘还在睡觉,就没有打扰她。隔日一早,翟裕良见杜娘还没醒,便叫了几声,杜娘没反应,便用手推了一下,刚碰到身体,杜娘突然起身,瞳孔放大,大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便昏了过去。翟裕良慌乱了,紧忙用手使劲地按杜娘的人中穴,不一会儿,杜娘醒了,一见翟裕良不顾一切的往外奔,还是只穿着那身内衣与内裤,翟裕良忙追了出去。追了不远便用手紧紧的抓住杜娘,用力摇动杜娘身体大喊:“怎么了?怎么了?”

杜娘未言语,眼神呆滞。翟裕良将杜娘挟持回去,杜娘一直在闹,翟裕良忍痛将杜娘绑在了椅子上。翟裕良知道两个孩子快醒了,忙挽起袖子去做饭。翟正阳从被窝爬起来,推开门,抹着眼睛,打着哈欠“:妈妈,妈妈,我饿了。”

推开东屋门,看见杜娘被绑在椅子上,嚎啕大哭,大叫“妈妈!”

翟裕良忙放下手里的活,冲进屋,抱起正阳,温柔地说道:“大儿,不哭不哭。饿了是不?爸给你做呢,你妈妈……”说着眼里含着泪水,正阳仍是闹着,西屋两岁的正翔也醒了,哭起来。翟裕良顿感心力交瘁,这样持续了几天,翟裕良也没法去社里上工了。便找上二哥,套上自家的马车拉着杜娘,再次向镇里进发。再次来到镇里已经隔了四五年了,镇里有了很大变化,街上没有了人力车夫。 出现了电三轮,两排的砖房也变成了一排排二层小楼,玉麟堂也发展成一个大药房,兄弟俩再次踏入玉麟堂感慨颇深。打开店门,原先的八仙桌已被两米见方的老板桌所取代,木椅也变成了转椅,两旁摆着沙发,草药也被移入到了玻璃专柜里,店里也多了两位身穿白大褂的女助手,老大夫已满头白发,金丝眼镜异常刺眼。翟二走到老大夫身边,轻轻地说:“老大夫,认识我了不?”

老大夫抬起头看了会儿:“哦,你是那个小伙,”停顿了一下“疯癫病!”

翟二笑了笑说道:“嗯!就是我呀。”

老大夫:“怎么,你弟病还没好么。”

翟裕良突然插话:“多谢老大夫关心,我早好了。”

老大夫擎了擎眼镜,看看翟裕良:“了不起啊,我那服药是指标不治本啊,全靠病人自己控制,也就起个精神慰藉的作用,你真了不起啊。怎么这是来谢我的”呵呵一笑。兄弟俩互视一下有点呆了。翟二满脸愁容地说道:“您真能开玩笑,药怎么可能没用呢,我弟妹也得了这病,您快给开几服药吧。”

老大夫有点吃惊 :“怎么你弟妹也害了这病。”

老大夫擎起眼镜看了看站在翟裕良旁边年轻貌美的杜娘,杜娘低语着,晃着头。老大夫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害了这病,可这药……”老大夫欲言又止。老大夫脸上的笑容已无了影踪:“好吧,我开几服药你回去试试,希望她能像小伙子一样早日康复。”

兄弟俩齐声说道:“谢谢您了。”

老大夫嘱咐身旁的一个女助手,拿了几服药给兄弟俩,并只收了一半的钱。兄弟俩谢过老大夫,趁着天黑前,赶着马车回了。到了村子,翟二哥家里有事,紧忙回家了。翟裕良回到家,正翔已饿的不知哭了几个小时,正阳捂着肚子,吧唧着嘴,翟裕良忙跑到厨房升起炉灶,做起饭来。忙着忙着翟裕良突然间感觉到屋里没了声响,翟正阳从屋里冲出来,拽着翟裕良衣袖!正阳急的说不出话,尽力地憋出几个字:“爸爸!爸爸!弟弟!弟弟!”

指着屋里,翟裕良紧忙冲进屋,只见杜娘用手狠狠地掐住正翔的脖子,正翔哽咽着。翟裕良走过去忙拉开杜娘,撕心裂肺的喊道:“你这是干什么啊?”

杜娘怯懦的躲在墙角。翟裕良抱着呼呼带喘的正翔,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那一夜,杜娘第一次吃药,翟裕良病愈以来第一次失眠。隔天一早,翟裕良又给杜娘吃了些药,看杜娘没什么异常,便又去上工了。晚上回来,只见二哥在家帮着做饭,杜娘蜷缩在炕里。原来杜娘一天都没离开过炕,更不要提做饭,正阳饿的不行,便把二伯叫了过来。翟二看见翟裕良回来了,掸掸身上的油烟道:你给弟妹吃药了么?翟裕良神情恍惚:吃了,可还这样啊!翟二哥走过来拍拍翟裕良的肩膀轻声宽慰道:“可能才吃,吃一个疗程可能好点。”

随后,唉!哥俩儿又齐叹息着。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杜娘的病一点都没有好,翟裕良又当爹又当妈,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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