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舒这次出行很低调，身边只有一个十一，宿方跟在暗处。因为没人知道马车里做的是她，所以在出城的时候，街边百姓的议论声也是毫不收敛。“最近怎么这么多人出城，都是去哪？”
“承天寺，佛恩寺，百善堂，大多数都是去祈福的。”
“祈福？这也不是什么特殊时节啊，京都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我这不是刚走商回来吗？连主城都没进呢，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一听他什么都不知道，看着轮到自己出城也还有一段时间，那百姓撩起衣摆就讲了起来。“梁河那边你知道吧，这半年一直在搞建桥的事呢。”
听众配合的点点头：“我知道，出发前我还去看过呢，工地出事了？”
“那是出大事了。”
那百姓估计是常在茶楼听书，说话也是抑扬顿挫很有感情：“就前几天，有两个人到顺天府闹，说是三皇子为了建桥顺利，将他们家的男人送到了桥桩里，定生桩祭祀。”
“什么？”
听众脸上满是震惊：“定生桩？那可是活人祭祀啊！这也太过分了，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
“谁说不是呢。”
百姓叹息一声道：“这件事相关的人呢，后来都押到大理寺去了，说是会调查清楚，结果这么久了，还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看这件事，估计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就会当做没发生过了。”
“这不可能吧。”
听众眼中划过一丝怀疑：“现在事情闹这么大，皇上不可能不管吧。”
“这个嘛，也说不好。”
百姓压低了声音：“听说现在三皇子正在请人做法，目的，就是那个高位。”
“嘶……”听众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兄台，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不管是皇子还是那些，可都不是我们能议论的东西。”
“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百姓的语气听起来有恃无恐：“再说了，又不只是我一个人再说，大家都这么传，就算真的有哪家贵人听到，也没办法对我们做些什么。”
坐在马车里的秦望舒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彻底，她甚至都能像想象百姓脸上的得意和不屑。她的眼中划过一抹暗色，看像十一吩咐道：“十一，派人去报官，谁要再敢议论这些，统统抓起来。”
她不过一天没出来，外面的流言就已经变成了云宣朗为了皇位施法作妖了。可以确定，背后的人，果然是冲着云宣朗来的。“是。”
十一也觉得百姓的流言离谱，说的离谱，传的也离谱。她悄声下了马车，朝着暗处的宿方比了两个手势。城门处终于有了动静，马车继续行驶。在她离开后不久，顺天府的通判带着两队衙役到了，而那百姓还在慷慨激昂的侃侃而谈，还吸引了不少百姓与之讨论。通判直接将所有人都一并带走，给足了威慑。但这样也是治标不治本。流言是止不住的。除非云宣朗能尽快揪出幕后之人，将真相昭告天下。